天空驀地變紅,周邊的那些建筑物也突然變得殘缺不堪,而他們腳下的這片地面鋪滿了擁有著同一張恐怖人臉的黃紙。
鑫楓手心中凝聚出靈力迸射出一片火焰,但奇怪的是火焰對地面上的黃紙并不起任何的效果。他旁邊的貓耳帽少女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一只靈獸還蜷縮在自己懷中。
“這到底是……”話語剛落,眼前的視野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現實里的玫瑰之都,廣場上缺失的一大片人幾乎過了一個多小時讓路過的人感到異常后立馬稟報了周邊巡邏的守衛。
而守衛才遲遲地去尋找帝彌亞,但到處都不見他的身影,只好直奔玫瑰莊園去見諾蘭。
大廳內部,諾蘭正查閱與審批著一些文件,她拿起咖啡杯輕輕抿了一口。
“趕緊讓我進去!諾蘭大人、諾蘭大人!”
“讓他進來。”諾蘭有些煩躁。
那名銀白守衛立馬就單膝跪在地面上,語氣非常急促:“諾蘭大人,昨天那些參加宴會的人早晨依照您的吩咐聚在廣場時突然全部消失了!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個多小時,那些消失的人沒有一個回來!”
諾蘭重重地砸下咖啡杯,站起身來,面色有些不穩:“我什么時候吩咐過讓他們在廣場上集合了?”
“這……難道不是您嗎?”守衛覺得有些奇怪,渾身緊張,“可是帝彌亞大人說是您吩咐的,所以一開始大家都沒有在意。”
“該死。”諾蘭把筆砸在桌子上,雙手撐著桌面,“立馬帶我去中央廣場!”
“是。”
空無一人的中央廣場被周邊那些湊熱鬧的路人圍了一圈,守衛在阻擋他們進入去破壞事故現場。
“天哪,那些人消失了這么久還沒回來。”
“是啊,還好像都是些昨天被邀請去參加宴會的貴族呢。”
“可這不是諾蘭大人吩咐的嗎?連帝彌亞大人都同意了。”
……
其中也不乏一些故意挑撥的話語。
直到諾蘭到達了現場,人群紛紛給她行禮讓路,周邊頃刻間寂靜下來。
他們眼前這位女人頭上戴著碩大而又華貴的黑色禮帽,穿著一身瑰紅色絲紗禮裙,一頭張揚的粉紅色卷發被風帶向身后。她走過的地方都留下一陣好聞的香氣。
不過她周身的壓迫感極強,所過之處身旁的人群的心臟像是被一塊石頭給碾壓地很沉悶,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也只有這種可怕級別的人才能當這里的管理者吧。
“你們有沒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諾蘭問周圍那些守衛,他們都紛紛搖了搖頭。
她轉身踏入這片廣場之中,身后的守衛也警惕地跟上:“大人小心。”
諾蘭走了許久,來到噴泉面前,伸出手似乎在感應著什么。后面的帝彌亞才匆匆地帶著幾個守衛趕到廣場上,他走到諾蘭的背后,眼神中透著一絲憂慮。
等她在前頭感應完后,帝彌亞面色沉靜地單膝下跪:“諾蘭大人,我……”
沒等他說完話,立馬被一陣異常強烈的空間重力壓制直接將他狼狽地壓倒在地,抬眼一看,是諾蘭那張冷漠以及氣憤的臉。
“到底怎么回事?我剛剛在這里感應到了‘領域’殘留的微弱氣息,該不會是你釋放的吧?”她優雅地站立著,伸出手繼續上了一層壓制。
“……不是我……諾蘭大人,您要相信……我不會做出背叛您的事情。”帝彌亞即便是被痛苦的壓制到嘴角溢出鮮血也表明了自己的忠心,諾蘭施加的空間壓制會讓所有壓強綜合作用下的一瞬間捏碎一個人,化成血霧,這也是其他人不敢隨意接近她的原因。
“來人,把城內所有擁有‘領域’的人都叫過來,我要逐一排查。”諾蘭松開手,空間壓制消失后帝彌亞也得以呼吸到新鮮的空氣。
“是。”
周邊的那些守衛一聲應下,率先對圍觀群眾開始偵查。
諾蘭向跪倒在地面上的帝彌亞伸出手:“起來吧,你必須跟我交代一下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時間來到上午,在某處未知的陰暗地下空間內部火把接連燃起火焰。一個高大的人影打開了外界通往地下的門,順著樓梯一步一步向下行走,寂靜的地下空間內回蕩著他一人清脆的腳步聲。
這位身穿魔術師服裝的神秘人一手插在褲兜里,另一只手夾著一枚翼靈幣在靈活的指隙間來回翻轉著,嘴角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他默默地低下頭去,壓低了自己的帽檐。
在地下這片全新的區域,一隊壯漢正在運輸著最后一批從廣場那邊轉移過來的處于昏迷狀態的人。他們一路來到了一些關滿了人的牢房,旁邊寂靜得可怕。在黑暗之中只有牢房之間那些火把極其不穩定的微光,所有人的影子都被猙獰地扭曲得到處都是,令人望而生畏。
有些牢房的人雙手雙腳都捆著一條粗大的鎖鏈,衣著打扮就像個失魂落魄的乞丐,身上充滿了血污。他們走到牢房面前用干枯無力的手死死地抓著牢門的鐵桿,雙目暴起默默地看著那路過的一隊壯漢,臉上的神情中充滿了怨恨。而越往后走,就能看見牢房墻角里癱坐著的一些衣著華麗的貴族。他們就像陰暗角落里被遺棄的精致娃娃。
這片地下區域的入口就藏在玫瑰之都邊緣區某個堆滿雜貨的絲毫不起眼的角落里,它的規模足足有玫瑰之都的四分之二大。
某個寂靜的牢房里,響起細微的敲擊聲。
順著聲音前行,能看見一位白發少年正坐在牢房的鐵欄門旁邊,背靠著墻,一只手握著不知道從哪里撿來的生銹鐵桿,正生無可戀地一邊敲打著,一邊仰起頭看著漆黑的天花板。
因為他當時為了避免激烈的戰斗裝暈才被人轉移到這里,進入牢房的一瞬間他立馬就睜開眼。
這間牢房里的人除了他幾乎都緊緊地閉著雙目,而幻月剛好被安置在他對面,她的額前天藍色的劉海遮住了自己的上半邊臉,貓耳帽被某個家伙脫下來露出了一對金色小角。更重要的是他辛辛苦苦抓到的那只小靈獸也不見了。
“我的一萬天匯幣……”
他腦子里不禁浮現了人生的“走馬燈”,整個人一副半死不活的狀態。
地下區域的每間牢房都被布下了某種特殊的靈力陣,這種靈力陣能夠抑制住一定范圍內的所有靈力。如果不是現在靈力用不了的話,他一定會將牢門炸開個大洞直接跑出去。
“救命啊……救命啊……救……”
他無病呻吟的時刻,幻月在對面慢慢抬起頭來,睜開一雙無神的異色瞳:“能不能安靜點。”
鑫楓愣住了,有些驚訝地微微張嘴,立馬半蹲著挪到她旁邊:“你居然沒有昏迷嗎?”
“他們人太多了,打不過。”
聽聞此言,白發少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確實。”
在兩人的對面,一位貴族少爺也突然睜開了雙眼,順帶坐著伸了伸懶腰,一只手扶著自己的后頸,滿臉的怨氣:“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偷襲本少爺?!疼死了!”。他抬頭一看見兩人的目光正眨巴眨巴地停留在自己身上,還不忘說一句:“看什么看?沒見過帥哥嗎?”
對面的兩人突然嘴角都微微下撇,露出了無奈的神情。
“都這種情況了還這么自戀。”鑫楓不禁小聲對幻月吐槽了一句。
“我記得他不是那天椰子樹下被椰子砸頭的那個人嗎?”幻月面無表情地說著,用手指了指貴族少爺頭上的繃帶。
兩人都一副很嚴肅的神情看著他,然后互相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你們在嘀嘀咕咕地說什么壞話呢?!”
看他們這番動作,貴族少爺生龍活虎地從地面上跳起來瞪著他們。
白發少年攤了攤手,繼續拿起手中的鐵棒“叮、叮”地敲打著牢門,而一旁的藍發少女低下頭去用手指頭在地面上畫圈圈。
“喂!你們兩個混蛋,敢不敢直視本少爺的眼睛!!”
沿著牢房外這條通道一直向前走,會看見通道盡頭的一道小門,打開之后,會發現里面是更為廣闊的空間。天花板上吊著明晃晃的水晶白光燈,在底下是一張擁有著多人席位的會議長桌,一旁擺放著盆栽的綠植。
此刻的長桌上已經擠滿了人,只剩下首席和幾個座位還遲遲沒人入座。
“嘿、嘿,大家今天真是辛苦了!”
一只布滿青筋的手幫忙推開大門,門外身穿著漆黑魔術師著裝的神秘人正微微笑著,向著長桌上的人敞開雙手。桌上的人紛紛站起,對著他傾身行禮。神秘人也一手覆在胸前優雅地對著大家回禮。
“大家都坐下吧,為了慶祝我們今天的第一場勝利,特地帶來了我隱藏多年的好酒。”
神秘人身后跟著一眾壯漢,他們有人扛著半個人大的酒壇,有的手中捧著許多餐盤與酒杯。待他們將桌子上的所有物品擺放齊全后,神秘人在首席那里拍拍手,壯漢們立馬離開這間會議室輕輕地帶上了門。
他從桌子上拿起酒杯,透明的高腳玻璃杯里裝著的是深紅色的晶瑩液體,內部還放著兩三塊冰。
“這是,我當年在翼靈戰爭結束后埋下的一壇酒,由某種特殊的靈果子釀造而成,口感清甜辛辣。”他深深地看著酒杯中的酒,仿佛回憶起了往事,“呵,當年我是懷著怎么樣的心情埋下這壇酒的呢?苦悶,亦或者是悲憤。”
“城主……”
底下的人都關切地看著他,神秘人突然嘻嘻哈哈地笑了幾聲:“好了!不說這些了!干一杯!”
桌上的人紛紛站起身來,朝著神秘人舉杯同飲。
“桌上還有各種吃食,各位今天隨便吃!”
這位被他們稱為“城主”的神秘人幾乎一直在滿腔豪情地邀請著底下在座的人,而他們卻都懷著各自的心事臉上一副沉悶的表情,緊閉著嘴。城主站著放下酒杯,望著他們,雙手撐在桌子上,語氣突然沉默下來:“還有什么遺憾的,現在都趕緊說了吧。或許,留給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城主大人,您說,我們活著,到底是為了什么?”其中有位女人站起身來,表情有些悲痛,“自從這里被天族人占領后,在座的各位無一不是依靠著對天族人強烈的恨意存活至今,我們這期間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狠狠地報復天族,將所有的時間和精力全都花在了報仇上……可是,我們真的要‘毀’了這座城鎮嗎?它好不容易重新迎來了新生與和平,卻必須再一次在戰爭中淪陷。”
另一邊的人拍了一下桌子:“占領我們領地的天族人必須死,當初這些人手上沾了多少前輩們的鮮血!多少人死在了他們手上,而現在卻還裝模作樣、光鮮亮麗地活著!我們卻只能像只可悲的老鼠一樣躲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室!”
“是他們,先摧毀了我們原有的生活,也是他們,奪走了原本屬于我們的一切。”他惡狠狠地說道。
“或許我們有更好的解決方法,直接把‘玫瑰之都’的現如今的虛偽的管理者解決掉,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其替換成城主大人。”有人站起身來伸手向著首席,“反正像這種偏僻的小城鎮天族高層一般不會大駕光臨。”
“你忘了昨天天族人在玫瑰之都中央廣場上開設的宴會了?開設的人正是天族那邊具有影響力的高層貴族。而且‘諾蘭’和‘帝彌亞’如果突然失蹤了的話,天族那邊肯定會來追責,到時候整個城鎮的人都保不住!”
“那怎么辦?我們難道真的要摧毀掉這里在大家所有人多年好不容易努力建設起來的城鎮嗎?”
……
在底下的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聊了起來,而首席的城主則是慢慢地坐下,淡淡地品鑒著手中的酒,似乎接下來想做什么,他早有決定一樣。
這時他突然看向了一旁的空座位,座位上的人遲遲沒有到來。城主微微緊蹙著眉頭,出聲向大家詢問:“庫博呢?怎么還沒來?”
大家頃刻間都沉默了。
“這次我們的行動多虧了庫博釋放的‘領域’,要不然成功幾率會小很多。”
“他該不會被天族人逮住了吧,誰讓他臨時又要去照看他那家開在邊緣區的破花店。這人平常還沒少跟諾蘭打交道呢,聰明的很。”
“那各位先留在這里,我失陪一小會兒。”
城主站起身來,在大家的注視下匆匆地走出門外。
而此時玫瑰之都內部已經是一片混亂,因為突然失蹤了這么多人的原因,外加上諾蘭開始派人排查嫌疑人。剛趕回邊緣區花店的年輕男性也將那些花朵收回店內,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花店,便關上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打開通往地下區域的入口,沿著階梯一路向下,一人穿過了地底下人來人往的街巷,走到了那些死寂的牢房面前。
牢房之內的人不停地對這位年輕男性大吼大叫,甚至伸出手試圖抓住他。他都置之不理。
在玫瑰之都里,他只是一名普通的花店店長,而在這里,他可是名副其實的得力助手與職業殺手。此時的庫博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穿著一身花匠的著裝,而是換上了一身干凈利落的黑色殺手工裝,他戴著一副黑色的口罩,脖子上長長的圍巾拖尾留在身后。
正路過一處牢房時,眼尖的庫博已經注意到了癱坐在角落里快要奄奄一息的兩人。他甚至認出了他們是誰,有些疑惑。
“你們怎么在這里?”
底下正無聊地拿著鐵棒敲擊鐵門的白發少年突然定睛一看,站起身來:“你是……庫博店長?”,一旁正畫著圈圈詛咒某人的幻月也轉過頭來,露出一雙無神的紅藍異色瞳,她的目光淡淡地落到了庫博身上。
眼前的花店店長目光冷漠地看著他們:“你們昨天也去參加宴會了?”
“您誤解我們了,當時玫瑰之都里很多非貴族的其他旅者也被邀請去參加那場宴會,我們跟那里的天族貴族實際上并沒有任何的關系。”鑫楓雙手抓著牢門上的鐵桿,語氣很平淡,“庫博店長,這里到底都發生了什么?”
藍發少女也站起身來,走到鑫楓身旁,漠無表情地微微抬起頭看著他。
庫博瞟了一眼在他們身后正吵吵嚷嚷的貴族少爺,便輕聲對著門邊的兩人說了一句:“等我一下,我馬上救你們出來。”
就當他想側身離開時,城主穿著一件白色的魔術師著裝就突然出現在旁邊,看著神情突然緊繃起來的庫博,城主只是張開雙手,露出笑容:“嘿,庫博,我還以為你小子被抓了呢!”
他像是想給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作為歸來的藉慰,庫博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擋住了城主靠近。他只是笑笑,然后放下雙手,環抱在胸前,眼神靜靜地停留在庫博身上,語氣突然有些不善:“你已經有好幾次缺席了,我親愛的‘庫博店長’。”
“再這樣下去的話,你會失去我們所有人的信任,最后……”
城主手中憑空轉出一把銳利的小刀,嘴角咧開一個微笑,用刀默默架在自己脖子上,身旁的火光在所有人沉默的臉上躍動著。
“死。”
在場所有人都沉默著,包括庫博在內。城主的嘴角上揚了一個弧度,似乎達到了讓自己滿意的效果。
“好了,跟你們開個玩笑而已,怎么在場的各位都沒有一個笑一下的?”城主手中的小刀變成一堆云霧消散在空中,還反思起來,“難道是我的魔術不夠精彩?”
“我想,世界上還不至于有人用‘死亡’這種東西來開玩笑吧?城主大人。”庫博有些無奈。
城主隨即又跳到他們之間,打量著牢房之內的兩人:“你們好啊小家伙們,我們好像在‘領域’里見過。”
在牢房之內的鑫楓以及幻月對面前這個神秘人很是警惕,甚至沒有跟他打招呼。城主看著有些失落地轉過頭去看著站在一旁的庫博:“你是怎么跟他們套近乎的?我也想學。”
他微微扶額,嘆了口氣。
等庫博拿到鑰匙將兩人額外放出來的時候,牢房之內的貴族少爺還在罵罵咧咧,直到他被眼前這個可怕的殺手亮出了一把死神彎刀,才默默地咽了咽口水,乖乖地待在角落里去了。
一行四人沿著牢房的通道向前走,一旁的火光忽閃忽閃地搖曳著,雜亂的腳步聲在通道內部回蕩,兩旁充斥著高低起伏的辱罵聲,以及無數雙只從牢房之內伸出來的手。
牢房之內的貴族居多,然而在此刻淪為了階下囚也露出了和平民一樣卑劣可怕的神情。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突然一只在陰暗里伸長的手突然抓住了幻月的手臂,將她整個人往牢房那邊拉攏。她轉過頭去,對著牢房里的人露出了一張如同死人一般了無生氣的臉,以及一雙幽靜可怕的異色瞳。那人才突然猛地松開了手,隨之而來的是:“怪物!她……她是怪物!”
話語剛落,一張光速奔來的卡牌立馬擦過牢房之內那人的脖子深深地鑲嵌在墻上。牢門之外是城主和藹可親的一張臉以及微伸向身側的一只手:“不好意思,失手了。”
白發少年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頭,兩人繼續跟上。
根據城主非常熱情的介紹,他們了解到這座地下區域也有獨屬于自己的市場,只不過入口不會隨意透露給一般人,如有泄密者,牢房里那些瘦骨如柴的囚犯就是下場。
四人一路來到了熱鬧的地下街道,周邊開著各種小店鋪,點亮著五顏六色的燈,與此同時也有許多老弱婦孺生活在其中,他們望見城主時,紛紛都迫不及待地跟他打了聲招呼,還試圖邀請他去做客。相比于地上的玫瑰之都,這里多了許多本該有的市井之氣,沒有必須整齊劃一的潔白城鎮,沒有必須到處種植的玫瑰花,在地下區域的各位在城主的帶領下都活得瀟灑自由。
在路過一處甜品店時,老爺爺分別遞給兩人一串糖葫蘆,而城主和庫博在另一邊打聽著外邊的現狀。
“你們,去過外面的城鎮嗎?它現在變成什么樣了?”老爺爺悄咪咪而好奇地向兩人打聽,“我啊,好久都沒見過藍天了,真懷念以前那段在舊城主帶領之下的日子啊,那時候,大家都還在……”
他滔滔不絕地懷念起以前,在旁邊的兩人默默地傾聽著,直到他們幾人才發現城主和庫博就站在他們身后,城主還一副笑嘻嘻表情。
直到這次的地下之旅終于結束,城主帶著他們來到地下區域的出入口那里,他們望著眼前的階梯。城主站在前頭,背對著他們。
“趁現在有什么問題,趕緊問吧,出去之后可就沒機會了。”
一直都處于沉默中的鑫楓才終于抬起頭弱弱地提了一句,像是已經憋了許久:“城主大人,您有沒有……見過我的靈獸?”
其余三人都突然閉著嘴滿頭問號地看著他。
來到某處關押著靈獸的牢房里,庫博用精制的鑰匙打開牢門,鑫楓雙眼幾乎都要迸發出光彩。
我的一萬天匯幣!
蜷縮在陰暗角落里的小靈獸在看見他們之后大大的眼睛里仿佛有淚光在打轉,它立馬興奮地搖晃著尾巴,從牢門一躍而出——
然后直徑掠過了在前頭迎接它的鑫楓跳到了幻月的懷里。
白發少年有些木訥地轉過頭來,看著眼前的一人一獸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親昵地貼貼。
一旁的城主看著覺得有些好笑,干脆也毫不留情面地在他面前捂著肚子笑得滿地打滾。庫博看著底下的城主很是無奈。
“好了好了,我真是從來沒覺得這么好玩過了。”城主端正了自己的身姿,與剛剛判若兩人,他用特殊的手法摘下了自己頭上的魔術帽,在空中轉了兩圈落在自己胸前,朝著兩人微微行禮,“我的名字是‘危’,是繼舊城主以后心上任的城主,請問你們怎么稱呼?”
眼前的城主露出了禮貌而又不失儀態的微笑,他擁有著一頭用黑色絲綢蝴蝶結干凈利落地扎起來的卷發,以及一雙黑色的眼睛。
“我叫鑫楓,她的名字叫幻月。”白發少年也絲毫不吝嗇地介紹起來。
“你們是同伴?”危很好奇地問道。
“算是吧。”鑫楓眼神微微一凜,看著面前的兩位年輕男性表情終于認真了起來,危和庫博都在等著他發話。
“城主大人,庫博店長,恕我冒昧,我想知道你們……到底與那些天族人之間發生過什么?”他的目光就像是在審視,仿佛得不到一個自己想要的答案不會善罷甘休。
聽聞,城主大人微微伸了個懶腰,用手重重地拍了一下庫博的后背:“誒呀,把其他人晾在會議室太久了,我親愛的‘庫博店長’,接下來由你帶著這兩位小家伙出去吧。再會了,各位。”
幾人望著危離去的身影,一身白色的披風在黑暗里輕輕晃蕩著,他背對著大家揮了揮手。
“城主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我們邊走邊說。”庫博側身邀請兩人先行。
在火把那飄忽不定的火光中,逐漸隱現出一段被埋藏的關于這座城鎮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