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除了關戰外,剛才與人面蛇斗戰的數人都發出劇烈的喘息。
“啊...”還未回過神來,眾人只聽得一聲慘叫,眼前黑影一閃,只見那瘦削的關勁已是橫飛出去,像是一個破麻袋,被掃撞在洞穴頂壁上,后有重重摔落在地面,眼見是活不成了。
“阿勁.....”
只聽關松大喊一身,眾人甚至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只見又是一道鞭影掃向關銘與關雄二人。
“好畜生,你敢?!”
只聽得“嘭”的一聲,關戰已是一斧砍在了那道鞭影上,發出金鐵交鳴之聲。
一擊之下,關戰后退數步,右手虎口迸裂,鮮血直流。
關雄倒地翻滾數圈,此刻更是冷汗之流,若非關戰剛才的阻擋,只怕他也是和那關勁一樣倒地不起,一命嗚呼。
他抬眼望去,只見關銘也與他一般,滿臉土灰,額頭上冷汗涔涔。
關雄見得如此,心中默然一動,立馬回轉起身,將同落在旁邊的關銘攙扶起來,以防那蛇尾在此掃蕩過來。
關銘見此先是一愣,動了動嘴唇,卻最終沒說得任何話語。
到得此時,眾人才回過神來。
一條青黑的巨蟒垂懸盤繞在一根石柱上。周身鱗片隱隱泛著烏金,額上獨角猙獰,一條金線在從蛇頭直延伸至蛇尾,正是蛇谷中的王者。
“這是金線青鱗蟒?怎么可能?!”關雄心中大吃一驚,“那金線青鱗蟒不是被他斬殺了嗎?莫非在這龍首山中有兩條?”
“這金線青鱗蟒與情報描述中不對?!馬上就要突破中階了,大家小心了。”關戰見得那背脊上炫目的金線及額頭猙獰的獨角,神情微微一頓后,語氣之中有些擔憂。
“這條比深潭的那一條金線青鱗蟒實力更加強大,莫非真的是成雙成對,若是如此,那這次我只怕當真是兇多吉少了!”關雄攙扶著關銘,心中卻是苦澀萬分。
他看著金線青鱗蟒血紅的雙眸,那不斷吞吐的蛇信似是在空中分辨出了什么,這讓原本就有幾分狂躁的它越發暴怒,朝著關雄這邊直立起那猙獰的舌頭。
“就看小隊能否打退或是圍殺這條巨蟒了!”關雄看了眾人一眼,只見大家都在調整呼吸。
“這次我來主攻,你們輔助!”關戰手握開山斧,緊盯著金線青鱗蟒道。
“嗬...哈...”關戰血炁纏繞在整個開山斧上,他一個縱躍,徑直劈向金線金鱗蟒的蛇頭。
眾人見此也不再遲疑,關彤奮力甩起長鞭,只見長鞭在空中一散,如蛛網鋪張開來,兜頭就向金線青鱗蟒罩去。
也幾乎在同時,關鎮的骨質石碑在血炁的催動下急劇變大,直往那金線青鱗蟒身上砸去。
金線青鱗蟒搖頭擺尾之間,已是避開了那巨大的石碑,不過卻是被絲網罩住。
絲網之中,金線青鱗蟒劇烈掙扎起來,一根根淡紅色的晶絲應聲而斷,只不過遲滯了瞬間。
也就是這瞬息功夫,關戰已是欺進到金線青鱗蟒旁邊。借著沖勢一斧劈在蛇頸處,只聽得“嘭”的一聲,關戰定睛看去,那硬如金剛的蛇鱗上僅有一道白印留下。
他大吃一驚,這金線青鱗蟒的可怕還在他的預料之外,只怕這一次怕是難以善了。
那金線青鱗蟒吃痛之下,身軀一擺,張開血盆大口,咬向關戰,關戰借著反彈之力,避開那獠牙力齒。
只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那金線青鱗蟒并不追擊關戰,蛇頭一轉,極速行進,直取關銘與關雄二人。
關雄見此頭皮發麻,金線青鱗蟒那血色攝人心魄的眼睛之中滿是仇恨之色,他清晰的感覺到這金線青鱗蟒是沖著他來的!
”莫非我先前斬殺的金線青鱗蟒和這條也有關系嗎?”關雄來不及細想,見得這金線青鱗蟒不死不休的架勢,他面色大變。
“快閃!”關雄抱起還未回過神來的關銘,急急往后退去。
此時他心中念頭狂轉,“必須和關銘呆在一起,若是被其他人發現了端倪,那這次怕是插翅也難逃了。”
關戰大叫道:“快,關松,保護好銘少爺!”關戰見得金線青鱗蟒直逼關銘與關雄二人而去,也是臉色大變!
剛才他借力后退,其方向正是與關銘所在之處相反,在他想來,金線青鱗蟒吃痛之下,肯定會來追擊他,這也是他故意如此,盡量讓關銘遠離戰場,以防他受傷,回去后難以向家族交代。
只是他哪能想到,那金線青鱗蟒已是憑著血脈間的聯系找到了殺死伴侶之間的仇人,狂暴之下,已再顧不上其他!
關松也是知曉關銘的重要性,見得那金線青鱗蟒飛射而來,還不待關戰安排,已是硬著頭皮,舉著人高的大盾擋在了前面。
金線青鱗蟒見狀怒嘶一聲,也不避讓,借著扭動的身軀,將力量統統爆發出來,擋在它前面的關松只來得及發出“啊”的一聲慘叫,便被推飛開來,重重的的摔在洞壁上,生死不知。
關松的盾牌也被這一擊破損成數塊,散落在地上,一擊之下,小隊又是減少了一個戰斗力。
趁著這個功夫,關雄二人總算是避開了金線青鱗蟒的撞擊。
關銘算是回過神來,他感激的看了一眼關雄,滿是顫抖的輕聲道了聲謝謝。
關雄不曾想到關銘還會向他道謝,此時也比關銘好不了多少,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剛才若非關松在前擋了一瞬,此時二人只怕已是葬身蛇吻之中。
只是金線青鱗蟒似乎并不準備放過二人,蛇身一個回轉,獠牙呲露,血盆大口張開,關雄與關銘二人甚至都隱隱聞到了那蛇口中散發出的腥臭味!
“畜生,給我死來!”也就在這關鍵時刻,關戰已是飛奔擋在了二人身前,他全神貫注的盯著金線青鱗蟒,甚至都來不及去探尋關松的生死。
一人一蛇纏斗在一起,只見關戰游走在金線青鱗蟒周身,開山斧砍在蛇身上,以期能尋到那蛇身防御薄弱處。
金線青鱗蟒并不想理會關戰,只是它每每要靠近關雄與關銘二人時,便會被關戰阻擋,并瘋狂砍殺,哪怕蛇鱗堅固,可斧刃之上血炁透體,也讓它無比難受,幾次吃痛之下,它已是狂怒無比,逐漸被關戰所吸引。
此時,小隊的其余幾人也是圍了上來,中心正是關戰在與金線青鱗蟒大戰。
幾人從斷空石中取出一顆丹丸,急急吞下,隨后血炁涌入獸紋骨器中,只見那方盤、石碑、和青鞭相互糾纏在一起,三人同時一聲大喝,一座牢籠竟是拔地而起,將金線青鱗蟒與關戰圈在中間。
“老大,就是現在!”關展大喊一聲,牢籠內關戰迅速抽離,獨留下那金線青鱗蟒在狂嘶,同時也將開山斧融入牢籠之內。
隨著關戰的離開和開山斧的融入,牢籠開始收縮,縱橫交錯的籠柱猶如觸手般向著金線青鱗蟒纏繞而去,堅愈精金的觸手上更滿是尖銳的倒刺和鋒利的刀刃,欲要將其絞殺。
這是小隊的最強手段,也是最后的手段,借著血脈同源,通過幾人的精密配合,所形成的“樊籠葬殺”,獵殺過三階血獸。
“可惜,關勁和關松...”看著金線青鱗蟒在牢籠中劇烈掙扎確再也無法逃脫,關戰松了口氣,這才有機會關心起兩個生死不明的隊友。
金線青鱗蟒不斷撞擊著牢籠,那尖銳的倒刺順著蛇鱗之間的縫隙扎入體內,眾人的血炁借著倒刺和刀刃透入肉身。
這使得它時而在地上翻滾,時而昂首狂嘶,在洞穴中亂竄亂撞。那滾燙而腥臭的蛇血隨著傷口的增多而染紅了地面。
眾人勉力維持著樊籠葬殺,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關彤的修為漸漸不支,白皙的臉上更顯蒼白,其人更是搖搖欲墜。
關戰暗道一聲“大事不妙”,還未來得及補救,那樊籠中的金線青鱗蟒似是也覷得了破綻,前所未有的瘋狂撞擊著籠柱。
“嘣....”一聲輕響,落在眾人耳中猶如晴天霹靂,皆是臉色大變,血炁不要命的涌入樊籠之中。
關戰再也顧不得危險,快步來到金線青鱗蟒面前,伸手一探,緊握住金線青鱗蟒的猙獰獨角。
他奮力一壓,借著樊籠之力,才堪堪鎮住了這條巨蟒,掙扎的幅度驟然減弱。
幾人迅速從斷空石中取出一枚藥丸,納入口中,這是爆血丹,算得上是虎狼之藥,能短期激發潛力,但是對身體損傷較大。
隨著藥力的散開,眾人血炁又是一陣激增,只是關彤那蒼白的臉色已是再無一絲血色,那剛崩斷的籠柱也被這血炁所修復。
關戰一眼掃向眾人,只見小隊幾人皆是在咬牙堅持,已是強弩之末,他心知此非長久之計,這金線青鱗蟒的厲害遠超他預料之外,若非這畜生盯著關銘不放,他們小隊又何至于在此斗生斗死。
“銘少爺,你們快逃,這畜生著實太過厲害,小隊也是堅持不了太久!”關戰還在全力鎮壓著金線青鱗蟒,咬牙切齒道。
關銘眼見眾人鎮壓不住,金線青鱗蟒即將脫籠而出,心中一慌,也不敢逗留,朝著關戰微微點頭示意,便欲離去。
只是這時眾人才發現,剛才與金線青鱗蟒一番激烈的爭斗,那來時的入口已是被龐大的蛇身所擋住,如今回路已斷,關銘若是要逃走,也只能繼續深入洞穴。
“關雄,你保護銘少爺,若是銘少爺有個好歹,你也當知自己的結局!”
關戰此時也是無法,小隊能戰之人均在鎮壓那青鱗蟒,如今病急亂投醫,只期望這關雄能有大局觀,若當真讓關銘遇險生死,那他們哪怕逃得出蛇吻,也逃不過族規!
關雄聞言哪里還肯逗留,他也看出關戰他們已是強弩之末,拽起關銘便往洞穴深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