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今晚我能和你一起睡嗎？”對著她眼巴巴的小模樣，余夕朵說不出一個不字。

收拾好行李，余夕朵去洗澡，付司南走進房間見朵朵正蹲在陽臺上擺弄綠蘿。暮色沉沉，寂靜落寞。

付司南輕聲走過去，蹲在朵朵身邊，“心情不好？”

朵朵不吭聲，抓著片葉子來回擺弄。

付司南無聲嘆了口氣，當爹之后，他的耐性比以前好了許多，“你媽咪很快會回來?！?

“明天我也想去機場?！倍涠渚局瞧~子，聲音悶悶的。

付司南啞然，眼底滿是寵溺，鬧情緒的原因竟然這么簡單，果然還是個孩子。伸手拍了拍朵朵的腦袋，“我帶你去?！?

朵朵聞言，驚喜出聲，“真的？呃……不行，媽咪不會同意的?！?

歡喜的表情只維持了幾秒，又被失落取代。

孩子臉和六月天，果然是一模一樣的，付司南好笑，“幼兒園那邊我替你請假，你媽咪怪起來也能怪我，這樣行嗎？”

朵朵皺起小眉頭，“不是，不是上學的問題。以前在A國，媽咪出門也從來不許我去送。”

付司南驚訝的凝眸，脫口而出，“為什么？”

朵朵甕聲甕氣的回答，“不安全?！?

蹲得久了，腳下發麻，朵朵站起身，在原地踱了幾步，走回房間。留付司南一個人在陽臺上，久久不曾反應。

……

次日清晨。

汽車平穩駛過幼兒園門口，卻沒有停車。

余夕朵連忙對充當司機的付司南喊停，“哎哎哎——你干嘛啊，睡糊涂了？”

付司南沒有吭聲，握著方向盤熟練的轉了個彎，幼兒園被遠遠拋在身后，“我給朵朵請了假，她今天不上學?！?

此話一出，余夕朵無語，當事人朵朵倒是極為興奮，眸子亮亮的盯著后視鏡，沖付司南露出燦爛的笑臉。

余夕朵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準備帶她一起去機場？”

付司南漫不經心點了下頭，“她跟著我?！?

言下之意，他會保護朵朵安全。

朵朵正眼巴巴的瞅著自己，眸底期望與不舍交織，余夕朵心頭一哽。瞟了眼反光鏡里緊緊跟著的車隊，終沒說出什么反對的話來。

一家三口到了機場，時間不早不晚，行李和登機事宜自有人去辦。

余夕朵牽著朵朵在椅子上坐下，“媽咪不在的時候你要乖乖的，要是有什么不高興的，也要給媽咪說，別自己憋在心里知道嗎？”

朵朵從小懂事，就是太懂事了，反而惹人心疼。

余夕朵有一搭沒一搭摸著她的頭，溫聲叮囑。

朵朵悶悶不樂的點頭，沒做聲。

余夕朵無奈的笑笑，轉而和付司南說，“照顧好朵朵和自己，回來我要檢查的?！?

付司南握住她閑著的另一只手，稍微用力，“放心交給我?！?

墨色如玉的眸瞳底下，眷戀淺淡，卻不容忽視。

昨晚朵朵說她擔心“不安全”，短短三個字，他輾轉想了一整夜，今日一早出門大張旗鼓的帶五六輛車保鏢，只為給她一個安心。

他想告訴她，這里是陌市，他付司南的天下。從今以后，她與朵朵，自己都能照顧得很好。朵朵再也不用因為她職業的特殊性，偷偷摸摸活著，連去機場送別都不敢。

他的女兒，生來就應光芒萬丈。

播報員甜美的聲音響起，付司南牽著朵朵送余夕朵安檢，“早去早回?！?

他在公眾場合，向來言語簡潔。余夕朵莞爾一笑，伸手摟過他的脖子，在他右頰上重重印下一個吻，“我的，別人不許碰?！?

付司南一愣，拍了拍她的背心，余夕朵在他頸側留下一串低笑，又蹲下身親了朵朵，柔聲告別。

等余夕朵進入匝道后，付司南牽著朵朵往外走，路上格外重視朵朵的情緒，“還好嗎？”

和他設想得不一樣，朵朵不僅沒把表現得很難過傷心，連眉間那抹不舍，都夾雜著別樣情緒。

朵朵抬頭看他，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我很好?！痹捯衾铮胁夭蛔〉男σ狻?

父女兩回到車上，付司南才明白朵朵滿臉笑意是為了什么，瞪著后視鏡滿眼無奈，“小壞蛋，和你媽咪一樣?！?

說著，扯過紙巾去擦臉側的口紅印，朵朵笑了一路的罪魁禍首。

“哈哈哈，剛才在機場里，你沒注意到路人滑稽的表情，笑死我了！”朵朵見事情敗’，索性笑出聲，銀鈴一樣，清脆動人。

付司南輕咳一聲，幾乎撐不住那抹強裝出來的微惱。

一手下意識撫上側臉，作為一個母親，她很稱職。在離別時，無聲逗女兒開心，還為他與女兒，創造了培養感情的機會。

朵朵會對著他大笑，已是進步。

指著他滑稽的模樣笑夠了，朵朵才望著后視鏡問，“等會兒我還去學校嗎？”

付司南不答反問，“你想去嗎？”

在他看來，自家女兒聰明伶俐，幼兒園那種小兒科，去不去都行。所以，當然還是寶貝女兒的意愿放在第一位。

朵朵糾結了兩秒，小心翼翼的回答，“我還有事情沒做完?！彼m然回陌市了，但興趣所在，與白鶴那邊的聯系從未斷過。

付司南莞爾，含笑回望，言下之意，便是不想去了。

“先帶你去個好地方，晚點再回家？”

朵朵飛快點頭，連付司南要帶她去什么地方都沒問。

她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付司南先帶她去機場送別，又十分尊重她的意見。對于他提出來的小要求，朵朵實在找不到理由拒絕。

……

長途飛行十幾個小時，余夕朵依舊神采奕奕。

把行李扔回家，來不及收拾忙開著車去了Q組織找居安。

對于她的到來，居安絲毫不感意外，抿著咖啡淡淡招呼，“回來了。”

余夕朵直奔主題，“上次佳人去金銀角的任務，是不是出問題了？”

居安掃她一眼，僵硬的臉看不出喜怒哀樂，“你是組織的老人了，有些問題你應當清楚該不該問。”

余夕朵身形一僵，“我知道特工的職責是執行命令，而不是窺探任務的內幕。但這次，我想破一次例，什么懲罰我都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