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溫暖“刷”地一下坐了起來,又是那個夢。
“暖暖,怎么了?”溫媽媽聽到房間里的動靜,還在做早飯的人連忙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走了進來。
“媽媽!”溫暖看到一臉關(guān)切的溫媽媽,小臉兒一皺,委屈地?fù)溥M了媽媽的懷里。
“小暖暖是怎么了,又做噩夢了?”溫媽媽有些擔(dān)憂的問道,好像從上次磕到柜角以后,女兒就一直做噩夢,但是問她具體夢到了什么,她又說記不得了,每次見到她一臉心有余悸的模樣,讓人看了怪難受的。
“嗯。”溫暖用媽媽的衣服蹭掉自己眼角的眼淚。
“還記得做了什么夢嗎?”溫媽媽問道,雖然知道泰半也是不記得了的。
“不記得了。”溫暖在媽媽的懷里有些悶悶地說道。
“要不今天你跟著媽媽去廟里燒燒香吧,那個廟的主持在你一歲的時候還抱過你呢!”溫媽媽信佛,每逢初一十五,總會記得去廟里燒下香,和廟里的主持和尚都是比較熟的。
“嗯。”雖然溫暖心中是不信這些的,但是既然媽媽這么說了。去去也行。
“那你快點起來吃早飯吧,再過幾天就要去上一年級了。”溫媽媽說著又出去繼續(xù)剛剛沒有做完的早飯。
溫暖有些失神地看著自己小小的手掌,還是有些難以置信,自己明明已經(jīng)22歲了,怎么一醒來就變成只有6歲的樣子了。
她記得很清楚,那個時候,溫莎將自己推下去的那一幕,自己和她做了十多年的姐妹,沒有想到到了最后,她竟然為了一個男人這樣對待自己,她還記得頭撞倒臺階的痛楚,那種深入心靈的感覺,讓她即使重生到了6歲的時候,還是忘不了。
“暖暖,還沒起來呢!”溫媽媽將鍋子里的稀飯盛出來,見溫暖還沒有出來,便又朝屋子里喊了一句。
“來了來了。”溫暖急急應(yīng)道,然后用自己那一雙小胳膊快速地穿起衣服來,雖然已經(jīng)回到6歲好幾天了,但是面對自己小小的身軀,溫暖還是有一點小小的不適應(yīng),手忙腳亂之間,將衣服上的紐扣都扣錯了。
溫媽媽再次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溫暖正在解扣子,微微一笑,出聲叫道:“暖暖。”只是聲音中帶著一絲無法忽略的笑意。
溫暖自然是聽出了那絲笑意,小臉一紅,快速將衣服整理好,有些含糊地沖著溫媽媽說了句:“我去刷牙了。”便閃進了廁所。
等溫暖從廁所出來,溫媽媽已經(jīng)將圍裙脫下,露出里面白色的連衣裙,正坐在餐桌上等著溫暖過來一起吃早飯。
說起來溫家在這個縣城里也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有錢人家,在溫暖出生的八十年代末,他們家就已經(jīng)造起了全縣的第一幢小洋房,溫暖作為溫家的獨生女,更是擁有了一間所有女孩子都夢想的粉紅色小公主房,她一直都是爸爸媽媽心中最寶貝的孩子,直到幾年后另一個人的入侵。
“暖暖,快點過來吃早飯。”溫媽媽笑著招呼她過來。
溫暖的面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坐在座位上安安靜靜地吃起早飯來。
看溫暖如此安靜,溫媽媽還是有些不習(xí)慣,以前的暖暖每次吃早飯一定會把碗里不喜歡的東西都挑出來,基本上都是要溫媽媽哄好久才能吃好早飯,可是現(xiàn)在卻變得如此乖巧,這讓溫媽媽在欣慰之余也少了許多的成就感。
兩母女吃完早飯拿上包便出門了,溫媽媽是縣城里出了名的美人,溫暖繼承了母親大部分的相貌,自然也是一個嬌俏可愛的小姑娘,兩個人一出門,就自然而然地吸引了大半人的目光。
一進寺廟里,就有一個小和尚迎了上來,溫媽媽連忙雙手合并,行禮道:“妙云小師父。”
那小和尚臉上微微一紅,但是還是故作嚴(yán)肅地看著溫媽媽道:“師父在禪房打坐。”
“謝謝妙云小師父。”
等溫暖跟著媽媽在禪房見到所謂的“住持”的時候也微微有些驚訝,這個住持頭發(fā)已經(jīng)發(fā)白,渾身透著一股慈祥的氣息,只是雙眼卻透著一絲精光,在和溫媽媽點頭示意后,看向溫暖的眼神,讓她直覺得自己所有的秘密似乎都暴露在他面前了。
“這個就是暖暖吧。”住持看了一眼溫暖,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轉(zhuǎn)而問起溫媽媽來。
“是的,就是小女,思嗔大師,暖暖自從幾日前撞了額頭,便一直做噩夢,不知大師……”溫媽媽愛憐地看了一眼溫暖,有些求助地看著思嗔住持。
思嗔靜靜地看了一眼溫暖,這次溫暖并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只覺得自己似乎是沐浴在了陽光中,似乎就想這么睡過去了。
“暖暖命中便由此一劫,只需放寬心,事情過去了便不必在執(zhí)著。”住持只說了這么幾句便慢慢閉上了眼睛。
溫媽媽以為住持是在和她說只要用平常心對待,暖暖自然是會好的,而溫暖則覺得他是在和自己講,不要糾結(jié)于上輩子的事情。她也知道不能執(zhí)著于對上輩子的仇恨,可是……
“多謝大師。”溫媽媽帶著溫暖又去外面的佛像拜了拜,捐了一些香火錢,便回去了,倒是溫暖,心中一直想著住持的那句話。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住持說的那些話起了效果,溫暖在之后的幾天中都沒有做呢哥噩夢,由此也迎來了她的入學(xué)日。
知道今天的溫暖第一天上小小學(xué),溫爸爸特地從外地趕回里,回來的時候還不忘給她帶了一個相當(dāng)精致漂亮的粉紅色小書包,上面還畫著那個時候相當(dāng)流行的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
如果是6歲的溫暖的話,說不定會喜歡上這個可愛的小書包,可是現(xiàn)在在溫暖這個小身軀里面住著的是心智已經(jīng)二十多歲的溫暖了,所以當(dāng)溫爸爸一臉期待地將書包給溫暖背上的時候,溫暖只得做出一副欣喜萬分的樣子,撲進溫爸爸的懷里,在他的臉上狠狠地“吧唧”兩下,還不忘用糯糯地聲音說道:“爸爸真好!”
溫爸爸得女兒香吻兩個,外加夸獎一句,圓滿了!
溫暖左手牽著爸爸,右手牽著媽媽,往學(xué)校走去,倒是剛剛回來的溫爸爸,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輕聲問妻子,這個小丫頭怎么轉(zhuǎn)性了,怎么一下子變乖巧了。
溫媽媽對丈夫簡單解釋了下,溫爸爸雖然心疼女兒,不過知道已經(jīng)痊愈了便也欣慰了。
溫暖要上的縣小是整個縣最好的學(xué)校,縣里只要有小孩的人家都是以上縣小為榮,這也就決定了要進縣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溫暖倒是沒有這樣的煩惱,作為溫家的掌上明珠,縣小的校長又是溫爸爸的發(fā)小,她進縣小似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W縣(就是溫暖所在的縣)那個時候有個規(guī)定,孩子生日在上半年的,可以7歲上小學(xué),而下半年出生的孩子就要吃點虧,必須是8歲才能上學(xué),而溫暖雖然生日是在上半年,但是她今年才6歲,也算提早了一年了,不得不說,不管什么時候,關(guān)系什么的還是很重要的。
因為是第一天上學(xué),溫媽媽特地為溫暖換上了一件粉紅色的小洋裙,蓬蓬的裙擺,可愛的泡泡袖,襯的溫暖更加的可愛,校長在看到溫暖的時候更是趁機在她臉上親了兩口,害的溫暖故作害羞地躲進溫爸爸的懷里,趁機用溫爸爸的衣服擦掉校長留在她臉上的痕跡。
“小暖暖真是太可愛了。”見溫暖已經(jīng)躲進了溫爸爸的懷里,校長還是有些不死心,似乎還想再親幾口。
“阿翰,不要欺負(fù)暖暖了。”見自家發(fā)小臉上碎碎的胡子渣,溫爸爸也不忍心自己女兒粉嫩的小臉被它扎到。
“梓鑫,你也太小氣了。”齊翰還想抱怨幾句,見到俏生生地站在一邊的溫媽媽邵清雅便訕訕地叫了聲“嫂子”便不再說話了。
齊翰今年才29歲,在首都大學(xué)畢業(yè)以后便回到了W縣,他老爹便是這個縣的縣長,他在縣小做了幾年老師,等到了28歲的時候,老校長退休,他便成了W縣最為年輕的校長了。只不過可能是在大城市里面呆過,回到這個小縣城,他對這里的姑娘總瞅著不夠大氣,這個婚事也就一直拖到了現(xiàn)在,讓他家中的長輩一陣好急。
畢竟在這個年代,大家還是普遍在二十出頭都結(jié)了婚,就是溫爸爸在二十五歲結(jié)的婚,之前也都被家中長輩催了不是一次兩次了。
不過齊翰雖然沒有結(jié)婚的念頭,但是對于小孩子還是相當(dāng)喜愛的,在溫暖的記憶中,這個齊叔叔在她讀小學(xué)三年級的時候突然閃婚了,這件事情在當(dāng)時的W縣還造成了一個不小的轟動,聽說女方家在京中還是不小的官,不過她為了齊叔叔,最后留在了這個小小的縣城。上輩子對于這件事的印象,最后也只剩下了嬸嬸長得很好看以及他們家的糖果特別好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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