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路上,馬車咿咿呀呀在大道上行駛著,他們并不趕著回去,趁著回去的功夫,在路上游山玩水,走走停停,每次明月一上街,定有管不完的事,每次都遭到顧霆的阻攔。
“放開我,我要去管!”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明月,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插手就能插手的,也不會因為你的插手從而讓這件事情變得更完美......”
“可是,你沒看見那個人他在街上打架嗎?”
“傷著你沒?”
明月搖搖頭。
“他打的人是你爹?”
“不是,但咱能攔住他就攔一下。”
“攔不住怎么辦?”顧霆被氣笑,“讓他把你打死?明月你那三腳貓功夫,除了上墻,其余都沒啥用。”
明月深知自己實戰經驗少得可憐,但不忘嘴上逞強,“打死就打死嘍,打不過我還不會跑嗎?。”
顧霆拖著她就走,扔進馬車里,“走,快走。”
“架——”馬嘶鳴一聲,朝前走去。
“顧霆,你不要小看我,我可是在昆侖山練了六年的,我可是我師傅掌門下第一大弟子。”
“練幾年都沒用,就你這小身板,不夠別人過兩三招就拿下的,收收你的心吧。”
明月還是不服,“來,顧霆你跟我打一下,也許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弱呢!”
“不打,與其打打殺殺,明月你不如下你的圍棋。”顧霆瞥見她略感震驚的模樣,接著說“在弓長府,第一次與你下棋時,你就認出我來了,為何不敢與我相見?”
明月哪里想到他會提這件事情,竟然扯到下棋上面去了。
“額...這個嘛。”明月想了半天。
“第二次為何以面容有瑕疵為由,拒絕與我相見?”
“我以為那次一別,以后再也不會有見面的機會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顧霆你是來下棋的,又不是專門來看下棋的人是長什么樣的,沒必要糾結這個吧?”明月其實害怕他遷怒于無辜的表哥,弓長本就不知道他們兩個之前認識。
顧霆想想也是,如若換作他,估計也只是想安安靜靜地與棋友下個棋,算了,那時他們畢竟不熟。
竹林綠葉緩緩飄下,這落下的模樣像翩翩起舞的蝴蝶,竹子彎得像承受了某種重力,柔韌性極好,彎而不著地。
“有刺客,保護王爺。”只聽見宋致一喊,馬車內兩人困意全無。
明月屬于興奮型,“哪里有刺客?”她撩起簾子瞧瞧。
顧霆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誰敢攔他的轎子?京中有些人到底是急性子,這就坐不住了,顧霆在心里冷笑,手卻一把將明月撈了回來,“現在更不是你湊熱鬧的時候,回來。”
掀開的簾子周圍,從遠處射來幾只箭,好險,差點射在明月的頭上。
師傅,江湖實在險惡,師傅,我想回昆侖山了。
明月哪見過刺殺呀,黑壓壓地,來了十幾個身著黑衣的殺手,將他們的小馬車圍得水泄不通,這下子明月終于得承認,自己那三腳貓功夫打不過那十幾個壯漢了,而且,他們像不要命似的,眼里只有攝政王。
馬車夫早已經被箭刺中眉心,一命嗚呼。宋致和顧霆在和他們對決,留她在馬車內,聽著顧霆留下最后一句話,“好好待著,哪也不許去。”
可是,明月也想幫他們,明明自己也是有武功的人,坐以待斃不是明月的性子,但她的劍此時不在身邊,明月一下馬車,立馬從地上撿了把劍過來。
“不是說叫你好好待在馬車上了嗎?你怎么不聽我的話呢?”此時顧霆內心焦急萬分,差點因分神而中招。
“他們十幾個人,我怕你們倆打不過,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不要忘了我也是會點武功的,過幾招是沒什么問題的。”
顧霆來不及回應她,再一個刺客不要命地撲上來,顧霆想留一個活口都難。
一番打斗下來,他們三個的劍指著最后一個刺客。
“是誰派你們來刺殺本王的?”刺客并不給他提問的機會,直接將自己摸了腦袋。
地上的另外一個刺客悄無聲息地靠近。
“顧霆小心!”只聽明月一聲叫喚,人已擋在了他的身后。劍就這樣直直地刺入她的肩膀窩,血染紅了衣裳。
劍上有毒,她立馬暈了過去,倒在了顧霆的懷里。
“明月,你......”顧霆抱著她的身子,“返回鎮上,快去找郎中。”
宋致才將刺客送上路,轉眼看見自家主子抱著明月上了馬車,宋致趕緊驅車前往小鎮。
“沒事的明月,你會沒事的。”顧霆說的話,不知道是在安慰明月還是安慰他自己。
“別暈過去,撐住啊,我以后還想和你下圍棋呢!明月,我不能失去你啊!”顧霆轉頭向外怒吼道:“這馬沒吃飽嗎?跑這么慢?”
“王爺,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再快一點!”
“是。”宋致又往馬身上送了幾鞭子,馬兒吃疼,吃了命地往前跑。
“大夫,她的傷勢怎么樣啊?”
“劍雖然被取下,但劍上的毒已入她的五臟六腑,不過還好送來得及時,現在沒什么大礙了,這位姑娘失血過多,注意休息就好。”
顧霆心里舒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有事的話,他絕不放過那些黨派,沒事也不放過,皇帝小兒,想趁他遠離長安時好作妖,他以為這就是除去攝政王的好時機了?天真。殊不知,攝政王的人培養得已經遍布全天下。
“從那邊調動一批人過來,我們現在不太安全。”
“是,我這就去辦。”宋致出門,朝天空中放了一個煙花。
“哦?多少年沒見過這煙花了?”青衣抬頭,“似乎主人有難了呢?”
“沒你這么落井下石的,谷主既然召喚我們,必然有急事,趕緊過去吧。”青寒踹了她一腳。
青衣趕緊收了性子,跟了上去,嘴里不忘吐槽“你踢疼人家了,好疼。”在青寒巴掌即將扇過來之際,被他躲開了,“你就像你的名字一樣,讓我感到心寒。”
竹林復歸于靜,遍野的尸體也被人處理得干干凈凈,好似此前并沒有發生什么打架,連血跡也被塵土掩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