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春光將他眼里的瘋狂看得明白。

“給。”她妥協。

周筵兩指捏緊，直接把她拎起，不耐煩地吩咐，“快去拿！”

被他打了半個多小時，她連站都站不穩。但她不想再多跟他糾纏一秒，邁著打顫的腿，跌跌撞撞跑進臥室，翻出最后一張有錢的銀行卡。

周筵兇蠻搶過，這才露出正常的笑容，“趙春光，算你識相。”

趙春光全身乏力，跌坐在床邊，有氣無力地說：“密碼是你的生日。”

急吼吼準備出門去賭的周筵突然頓住。

緊接著，他聽到趙春光說——周筵，我們離婚吧。

周筵臉上露出的和軟徹底散去，“趙春光，你做夢！”

“啪”，趙春光抄起床頭柜的臺燈，用力擲向周筵，“周筵，你怎么不去死！”

周筵走得快，趙春光扔了個空。

腳步聲漸遠，她再也忍不住，抱膝痛哭。

***

昨晚周筵拿卡出門，半個小時后她就收到短信——余額為零。

這幾年她為小繁攢的二十萬，估計不夠他賭一局的。

她根本睡不著，渾渾噩噩上了半天班，就著急忙慌約出弟弟趙春陽。

“春陽，你一定要幫我跟周筵離婚。他怎么傷害我，我都能忍。畢竟，這老公是我自己選的。可是春陽，我受不了他打小繁的主意！”

憔悴的姐姐苦苦哀求，趙春陽心疼不已。他握緊雙拳，恨不得扒了周筵的皮！

“姐，周筵這種瘋狗，離婚了他就會放過你們嗎？”趙春陽努力平復情緒，“他現在不愿意離婚，你只能打官司。姐，你的錢已經被他搶光，養小繁都困難，你耗得起嗎？”

趙春陽說得句句在理。

趙春光動了動嘴，最終陷入沉默。

相視無言許久，趙春陽握住姐姐的手，輕輕揉捏，“姐，我還有點積蓄。我會幫你的。但這事不能急，你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會保護你和小繁的！”

突然打了個激靈，趙春光眼眶發紅，“春陽，你留著你的錢。千萬、千萬別讓周筵纏上你。”

生怕趙春陽被周筵盯上，她猛地起身，“春陽，不行。我們以后不要見面了，你有辦法了就電話給我。我要去工作了，春陽，你好好的。知道嗎？”

見姐姐踉踉蹌蹌跑開，趙春陽再次被巨大的無力感覆滅。

***

“趙春光，想離婚就來找我。”

臨下班，她收到周筵的微|信消息。

直覺告訴她，這是周筵的陷阱。但她又抱了一點點希望：不打官司，不拖累春陽，她就能讓周筵答應離婚。

打印好十來份離婚協議，趙春光才動身。

目的地是棟別墅，她剛下出租車，門衛就給她開門。

“周筵……”

半掩的里門內，傳來聲息。

趙春光不傻，當然知道門內的活色生香。

濫賭已經耗盡她的心力，周筵出軌，激不起她情緒的波瀾——本來，她也是來跟周筵離婚的。

深呼吸，她推開門，徑直走向男女，取出一份協議，“周筵，簽字吧。”

周筵賣力地取悅身下的沈霜，喘.息之余搭理趙春光，“你去樓上書房，我就簽字。”

沈霜皮膚白嫩，周筵則是健康的小麥色，兩種顏色交錯，糜.艷不已。

終歸，趙春光覺得刺眼。

腦子一亂，她蹬蹬蹬跑上樓梯，胡亂推了扇門進去。

她來不及遲疑，就被圈進滾燙的懷里，隨后“啪”的一聲，門被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