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笙皺著眉，顧不得臉上的傷，她能聞到血腥的味道。

怎么辦……

她按住心中的想要拼命的沖動。

見她半天都沒有動彈，禿頭已經有些不耐煩，他起身，眼里是淫邪的目光，走向何笙，慢慢地俯下身。

起哄聲更大了。

“怎么？要我給你脫？”

禿頭笑了。

而何笙臉上滿是絕望，她看著娜娜，看著包廂里的所有人。

沒有一個人會出頭來救她。

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話。

心下一橫，手，再次摸上煙灰缸。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禿頭那雙肥手，很快就摸上何笙的領口。

“啊！”

禿頭捂著頭，看著何笙手里的煙灰缸，沾滿了血，怒道：“你居然敢打老子！”

他抬手，包廂的門“砰”地一聲被打開。

帝長川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目光如同冰渣一樣，掃視了一圈包廂，視線最終留在禿頭的對面何笙身上，只見她衣冠不整，帝長川的眼神也深邃了幾分。

寶蘭站在一旁，抽著煙，靜靜地看著包廂里的眾人。

娜娜快速地站好，其他眾人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在晉城，沒有人會不認識帝長川。

有兩三人也起身，給帝長川讓座。

禿頭的手停在半空中，叫了一聲，“帝……帝總。”

何笙終于松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煙灰缸，寶蘭過來將她扶了起來。

她靠著寶蘭站了起來，低著頭站在一旁，整個人都還在忍不住發抖，她的手上，臉上都是鮮血。

帝長川看了一眼她臉上的傷，于自己當年的那道刀傷比，到底還是輕了很多。

他若無其事地挪開視線。

“這么缺女人？”帝長川看著禿頭，突然笑了一聲，“缺到連這種貨色都能入你們的眼？”

這種……貨色？

何笙身形一頓，哪種貨色？

禿頭咽了咽口水，訕笑道：“不用了，這種事情怎么能勞煩帝總呢？”

帝長川的眸光睨著他，“怎么不用，客人缺女人都缺到連清潔工都不放過了，肯定是會所沒有招待好，寶蘭，還不去安排！”

“想必女人是滿足不了這位老板了，只好叫幾個型男了。”寶蘭看著禿頭，笑的人畜無害，“希望這位老板一定要盡興哦！”

禿頭嚇得都要尿出來了，整個人差點軟了下去。

他干笑了兩聲，只是這笑比哭還難看，“帝總……是，是我不對，我不該……不該惹您的人……”

再也說不下去，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還有娜娜，你是不是也缺男人，順便給你也安排幾個。”

娜娜是被人拖出包廂的。

何笙跟著寶蘭的后面，準備出去，卻被帝長川叫住。

“何笙。”

她頓住，只好留下來。

何笙抿了抿唇，緩緩地走到他面前，低聲說道：“對不起，給你惹事了……”

“對不起？”帝長川看著她，冷冽的聲音從薄唇吐出，一字一句像把刀，“何大小姐也會說對不起嘛，只怕如今是怪我壞了你賺錢的好事吧。”

何笙呆呆地看著帝長川，心中一絲絲被拉扯撕裂的疼……

他，這是什么意思？

“我還真是小看你了，摸一下一百，你就這么缺錢？”帝長川薄唇緩緩扯出一抹冷笑，“何笙，在我面前故作清純，卻跑去在別的男人面前賣肉，你還真是下賤！”

何笙垂下眼，眼底的悲慟，不能讓帝長川看見。

何必呢。

何必自欺欺人地以為，他是來救她的。

就算她剛剛被那個惡心的禿頭猥褻了，就算她喝酒喝死在包廂里，他也會以為自己是為了錢，去勾搭的那些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