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飯菜,陶心然走出廚房,迎上方母和方景哲嫌棄的目光,她連忙避開,擠出笑容喊他們吃飯。
飯桌上,方母厲聲逼問,“你和景哲結婚兩年了,到底什么時候懷孕?我們方家怎么就這么倒霉,攤上個不會下蛋的老母雞,景哲父親九泉有知,死都不會瞑目了!”
陶心然筷子一抖,她知道婆婆抱孫子心切,她也想懷孕,可……
正要開口安撫方母,方景哲冷不丁地道,“她懷不上。”
陶心然一顫,急忙看向丈夫,“景哲……”
方景哲也在看她,眸底深處盡是嘲諷,“壞事做絕了,報應就是生不了孩子。媽,別指望她了,我準備和別的女人生孩子,讓你抱孫子。”
方母點點頭,居然贊同,“也好。她那么賤,不配生我方家的孩子。我看你陳大伯家的女兒就不錯,一會你去聯系聯系吧?!?
就這樣,方母和方景哲討論誰更適合為他生出個孩子。
而陶心然作為方景哲的妻子,沒有生氣的權力,安安靜靜地吃飯。
——
三周后。
陶心然例假延遲,胃口又不太好,她預感懷孕了,驗孕棒也確實給了她想要的答案。
她興奮地想告訴方景哲,她沒有遭報應,她還能懷上他們的孩子!
尚未從喜悅中抽離,陳董事的電話生將她拽回現實。
她茫然地接聽,“陳董事,怎么了?”
陳董事說方景哲將陶氏集團的骨干,全部踢出董事局,但凡和陶家有關聯的人無一幸免,他還將陶氏集團改成方氏集團,而陶心然名下的股份,早就被方景哲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收入囊中。
她一無所有了!
父親培養的骨干,全在一天內失業。
而陶氏集團,父親一輩子的心血,也不再屬于她。
完完全全的,屬于方景哲。
“心然小姐,他這是明目張膽吞了陶氏?。 标惗峦葱募彩?。
陶心然手指發顫,心慌意亂,“不可能!一定是誤會,景哲是陶家的女婿,他不會害陶家!”
說完,她急急地掛掉電話,生怕陳董再說一句,她就會崩潰。
她比誰都清楚,不可能有誤會。
方景哲那么恨她,讓她一無所有,又算什么?
不等她去問方景哲,父親的主治醫生先給她打了電話,陶心然萬不敢耽誤,匆匆接起,“張醫生,怎么了?我爸爸出事了嗎?”
“您父親的醫療費用已經為零,醫院方面無法再為他進行治療,請您來醫院帶走他吧?!?
“怎么可能!”陶心然驚叫,“我丈夫交過錢的啊,你們搞錯了吧?”
“就是您的丈夫叫停治療,拒絕繼續繳納費用的?!?
“什么?!”
陶心然不可遏制地發抖,雙腿一軟,跌坐到地上!
方景哲停了爸爸的治療,是要爸爸的命!
這一年為了滿足方景哲的顏面,她的積蓄所剩不多,根本支付不起爸爸所需的巨額醫藥費。
陳董那番話明明白白告訴她,她連轉賣股份的路都被方景哲截斷了!
她近乎精神崩潰,絕望地哭求,“陳醫生,求求你,先不要停止治療!我現在就去籌錢,求求你,救他,千萬不要放棄……”
“很抱歉陶小姐,醫院有醫院的規章制度?!?
“只要一會?!碧招娜贿B外套都來不及穿,匆匆出門,“我只要一會,我現在就去取錢!”
她瘋了一樣跑過街頭,她已經害死姐姐了,不能再害死爸爸!
爸爸是她最后且唯一的家人,為了方景哲,她幾乎放棄了全部,事到如今,她不后悔,可也無法再失去了,父親是這個世上最疼她的人,他必須活下去,她要他活下去!
可她卡里只有兩萬八,交不了爸爸的醫療費,圈子里的朋友馬上會知道她的處境,也不會借給她幾十萬的巨款。加上她當年做得太絕,根本沒有真心的朋友。
想要爸爸活命,她唯有求助方景哲,陶心然顫著手心給他打電話。
對面傳來娛樂會所暴躁的音樂,方景哲的聲音很舒坦,帶著調笑,“怎么,方大小姐,找我有事嗎?”
他說話時,女人的調笑和尖叫聲不時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