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心然疼得昏了過去,等她再次醒來時,方景哲還在熟睡。
陽光穿過窗簾,灑落在景哲身上,給他俊逸的面龐鍍上一層金邊。
陶心然癡迷的撫摸他俊逸的五官,由衷感慨,“景哲,我終于是你的妻子了。”
察覺到臉上的麻癢,方景哲猛地睜眼,四目相對,她甜甜地露出笑容,“早安。”
下一瞬,陶心然被方景哲踢下了床。
她沒防備,整個人摔在地板,膝蓋磕到床角。
鉆心的疼痛瞬間涌上,她攥著胸口的吊帶,弓著身體不敢說話。
方景哲下床,狠狠踹了腳死魚一樣趴在地毯上的陶心然,“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就這么饑渴嗎?”
他恨她,恨不得讓她死。想要昨晚的事,他就想扒了她的皮!
饑渴?
她饑渴嗎?
難道她不是瘋了嗎?
陶心然的心像是被撕碎,而方景哲的話,就是撒在傷口的鹽。
她報復(fù)似的,“景哲,你罵吧。反正我得到你了,我死而無憾。”
“賤人!”方景哲忍無可忍,氣得抬手,想要給她點(diǎn)教訓(xùn)。
卻在看見陶心然突然綻放的笑臉時,止在空中。
陶心然的臉喝陶非然十分相似,尤其是笑起來,都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見她這般,他仿佛看到陶非然沖他盈盈笑著。
那是他唯一愛過的女人,在婚禮當(dāng)天,他便失去了她,拜陶心然所賜!
方景哲迅速套上褲子,跨過陶心然,要離開這個令他作嘔的臥室。
陶心然見他要走,顧不上穿衣服,跌跌撞撞的沖上去挽留,“景哲,你去哪?媽讓我們中午回去吃飯。”
“滾開!”方景哲甩開她貼上來的身體,“你真下賤!”
方景哲用了全力,陶心然失控的摔到地上,鼻梁著地,一股熱流瞬間涌出。
陶心然右手撐起身體,左手拼命擦拭流出的鼻血。但是血如流水,一波波涌出,擦都來不及。沒幾秒,她的掌心已經(jīng)沾滿溫?zé)岬难骸?
身后變得安靜,陶心然急促的呼吸聲變得尤其明顯,方景哲狐疑地回頭望去。
只見陶心然幾乎泡在血堆里,她還在不停地擦流出來的鼻血。
剎那,方景哲慌了神:不過是摔一下,她怎么會流這么多的血?
幾乎本能的想沖到陶心然身邊,扶她起來可轉(zhuǎn)念想到陶非然蒼白的遺體,方景哲終是止住步伐,冷漠地說,“你的臟血濺到我了,還不快擦干凈!”
陶心然眼睛動了動,血水混著淚水流下,她狼狽擦去,忙說是。
流著血去抓紙巾,拼命擦拭潔白地磚上的血。
“啪嗒”、“啪嗒”……
血不停地濺開在地板上,她怎么擦都擦不干凈!
她絕望的蜷在地上,任由鮮血直流,無助地痛哭。
景哲說她的血是臟的,對啊,臟,流干凈就不臟了。
哭累了,呼吸的起伏聲也弱了。
方景哲煩躁不已:“陶心然,你他媽別死在這里!臟了我的眼!”
肩膀突然聳動,她恢復(fù)了些許意識:是啊,她不能死!她用家破人亡換來的婚姻,怎么可以守不住呢?她怎么可以去死呢?
猛地坐起,陶心然跪在柜子前,翻出不少藥,看也不看,倒出幾顆就往嘴巴里塞。藥片混了血水,怪異的腥甜。
她接連干嘔,卻強(qiáng)迫自己仰著頭,硬生生把亂七八糟的藥片咽進(jìn)去。
感覺還沒止血,她又用了外婆以前教她的土方法,好不容易才止住血。
方景哲見她沒事,恢復(fù)了漠然,跨過她的血去衛(wèi)生間洗漱。
她拖著虛弱的身子,跪在地板上,先用紙巾吸走血,再用濕毛巾擦,又用干毛巾擦,最后又用紙巾擦了遍。
搶在他出來前,陶心然將地板擦得一層不染。
方景哲走出衛(wèi)生間,見到光潔如新的地板,和跪在床邊的陶心然,這個女人滿臉都是干涸的血跡,唇色卻是蒼白。
他眉頭緊鎖,“陶心然,你真臟!”
她只盈盈笑著,仿佛他對她說的是甜言蜜語。
方景哲便罵不下去了。
他斷定陶心然是個瘋子,從結(jié)婚到現(xiàn)在,不管他怎么侮辱她,怎么虐待她,她始終笑臉相迎。
沒脾氣,不會疼,不會反抗。
她第一次違背他的意愿,就是昨晚她給他下套。
他突然意識到,他這個方太太,不過是一具下賤的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