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阿錦,小丫頭又哇哇哭了,是不是餓了啊?”蕭容木抱著懷中的哭不停的小人兒,手足無措,又是哄,又是搖,怎么也哄不好,還是一直哭不停。
“我來吧!”似錦溫柔的抱過蕭容木懷中的小人兒,眼里全是疼惜,滿目似水一般的柔情。“墨柔乖……”
聽到似錦喚墨柔,蕭容木難免又陷入悲傷之中,當日他高興的問著她,將剛出生的孩子起何名字的時候,她便脫口而出:“叫墨柔吧!”
他心里便馬上明了,她還是沒有放下他,確切來說是根本放不下。墨柔的墨字不就是他名字中的一個嗎?
“阿錦。”
見似錦一直滿目柔情的哄著孩子,蕭容木欲言又止。
“怎么了,容木。”似錦邊哄孩子邊抬起眸看向蕭容木,發現他一臉的凝色。“發生什么事了?”
“阿錦,我想,現在墨柔已平安降世,有件事情我還是要同你講清楚!必須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
“何事啊?”原本一臉柔情的似錦,瞬間神色變得嚴謹起來。
“其實……你的生父母并不是病逝的。”
“什么?”似錦的身影一僵,繼而認真的看著蕭容木,“容木,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蕭容木頓了頓,說道:“其實他們是被……”說到這里蕭容木放緩語調,他想探索她臉上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他接著道來:“是被……穆子清殺害的!就是在他救你的那一晚!”
聽聞,似錦連連退倒幾步,眼底怔然。
蕭容木見此,眼底有著一抹深色。
“為什么?”
“他為什么要那么做?就是為了他那可笑的理由嗎?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殺了她的父母?”
“阿錦,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他!”
“阿錦。”蕭容木想勸她冷靜,可是她已無法忍受,托阿婆照顧孩子,蕭容木便和似錦一起去了皇宮。
……
“似錦姑娘,皇上正在批閱奏章呢!你不可進去!”李公公連忙攔住欲闖進慶鑾殿的似錦。
穆子清正在里面低頭審著奏折,突聞外面有人喚似錦的名字,頓時眉目生喜,即刻從案邊起身迎出門。
“阿錦。”他滿心歡喜的出來,卻見她和蕭容木一并立肩于殿外,目中喜色便退去不少。
看著似錦那冷淡漠視的目光,穆子清陷入一片殤情之中。
“阿錦。”他輕喚,“阿錦,你是特地來看我的嗎?”
“我父母親是不是你殺的?”她一語中的。言詞之間沒有溫意可言。
“我說我沒有,你相信我嗎?阿錦。”他依舊帶著深情。
“到現在你還在騙我?”似錦走到旁邊一侍衛身旁,伸手抽出其腰間上的劍,那侍衛敏捷的阻止,卻被穆子清示意退下。
看著頂在自己胸膛上的劍,穆子清神色淡定,“阿錦,既然你都決定了,我也不再解釋什么了!動手吧!”
說著穆子清便閉上眼。
似錦拿著劍的手開始有些顫抖,直至手心上細細的出了汗,她緊繃的神色痛苦又而絕望。腦海里是他對父母慘下痛手的一幕。
她手上用力,還沒有作出最后決絕的時候,穆子清乍然睜開眼,朝著刀尖運行著力。
似錦驚恐的望著利劍已刺入他的胸膛,瞬間鮮血直涌。
“不……”她連連搖頭,嘴里已說不出話。
穆子清卻是俊雋一笑,臉上是慘白的色,“阿錦,能夠死在你的手上,我不后悔,這輩子能夠擁有過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不……”看著他緩緩失血倒地而去,臉上還著笑意,似錦驚慌的想去伸手攔住,卻不料他身體太重,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似錦上前抱住他,悲痛欲絕:“我不要你死,我不要,子清……”
看著她哭成一團淚人,穆子清堅難的伸手想要去撫摸,卻感覺眼皮實在太沉重。
“阿錦,我愛你!對不起,我做了太多傷害你的事!如果你能原諒我,九泉之下我會很高興。”說完后,穆子清便沉重的閉上了眼。
“蕭墨羽……你醒來……你是蕭氏的后裔,你是皇室的血脈,你還有任務沒完成!你給我起來!”
回答她的,是無邊無際的沉默。
……
“百先生,求求你救救他!你一定能救他……”
“似錦姑娘,恕在下無能啊!郎君,已是救不活了。”
“什么……你胡說……怎么會救不活……”似錦語無倫次,“上次容木就是百先生你救活的,這一次為什么不能救活子清?!”
那被稱為百先生的白須大夫搖搖頭,一聲嘆息,“在他的意識里,他沒有堅定,這一次,帶給他的,不僅僅是劍傷……還有……情……”
“你們……準備后事吧!”說完,白須老者就走了。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會就這樣走了……”似錦嘶聲力竭,終于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