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深深的嵌入到手心里,鮮紅的血液什么時候溢出的,似錦都沒有發現,已然是沒有了痛覺。
此時,她的腦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離宮。
“你確定了嗎?”興武緊緊的盯著似錦,生怕錯過一個細微的表情。
卻見她神色堅定,眉宇之間寫滿了失望與痛苦。“只怕是要連累了你。”她伸手輕輕的捋順了興武額前的幾縷發絲,這是皇宮突變后,唯一一個給過她溫暖的人。
“我不礙事!只要你決定了,我便一定會助你平安出宮。”
但興武不知道,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樣簡單,縱然她身手敏捷,卻不及皇宮的一絲毫。
“你就這么想從朕身邊逃走?”他與她背馳而立。
“帝位、權.政、妻兒,你不都有了嗎?為什么還不肯放過我?難道我只是你用來尋歡作樂隨時消遣的玩物嗎?”她字字句句逸出口,平穩之間,又仿佛失盡了力氣。
他背影一僵,只一瞬,便轉過身來,眼里沒有一絲波動。“朕就是想看看他蕭容木失去政.權,失去家室,失去你!是如何的痛苦!是如何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他緊盯著她目光,逸出的寒冷足夠讓她陷入萬丈深淵,“對!你沒說錯,你在朕眼里就是消遣,就是玩物!朕就是要讓他蕭容木死于痛不欲生之中!”
說完便毫不留情的丟下背后的似錦,冷絕的踏步而去。
“對不起!”興武有些喪氣的垂下頭,“都怪我能力不行!最后還是沒能將你帶出去!”
“沒事,這不能怪你的。”似錦垂下眼簾,回答的虛無飄渺。
之后似錦還是被沈珠遣回在她身邊伺侯,每日的刁難她已都悉數習慣。
直到有一天,朝鳴宮內來了很多御醫。
都神色慌張的不斷的給貴妃娘娘診著脈,就連每日侍伺的似錦都不知發生了何事。
“怎么了?發生何事了?”不知什么時候穆子清也來到了朝鳴宮。
“皇上。”沈珠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的撲進他懷里,一直低著頭嗚咽。“咱們的皇兒,快要保不住了。”
“什么?”穆子清頓的一僵,繼而目光一凜,掃向那些御醫,“說!朕的麟兒到底怎么了?!”他龍顏失色,瞬間整個房間都陷入了冷魄的境地。
“回凜皇上……貴妃娘娘……她……”御醫們欲言又止,目光悄悄望向撲在皇上懷里的貴妃娘娘,接受到那示意強烈的目光便又低下頭去,緩緩道著:“貴妃娘娘……她是因為中毒才導致了皇子不保!”
“什么?!”穆子清大發雷霆,“是誰干的?”
“是她!”沈珠一手指向站在一旁的似錦,她眼中淚水直泛,說完又撲到穆子清懷里,咽嗚不斷,吐字不清的說:“是她一直貼身的在侍侯臣妾!每日衣、食、住、行都是她在伺侯,除了她,還有誰啊?皇上……想不到她心機這么深……”
似錦一陣怔然,爾后便明白這又是沈珠的陰謀。
如此可笑的栽贓指證,可他偏偏相信,未待她開口解釋,他卻早已按耐不住,走下前來,寒冷的眼神早已將她千刀萬剮。
“想不到你心思竟然這么歹毒?!跟你父親一個樣!”
聽到最后一句父親的時候,虛無飄渺的來不及細思,似錦感覺快要窒息了,被人扼住喉的她,已漸漸失去意識。
她閉上眼,任由始作俑者將她逼近生命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