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沈珠說的,堅難都在后面。
這一日,沈珠心情大好,她在御花園里與一些姐妹歡聲暢談,也不知是誰一時興起,不如我們找幾個人來逗逗趣兒吧!
“好啊,怎么逗?”沈珠一臉的興趣。
“我們找來各家侍侯的奴婢前來在水中作舞,如何?”說話之人一臉的奸笑,同時與沈珠擠眉使眼色。
“這個注意好!”接著沈珠聲音一沉,望向似錦?!八棋\,就你了?!?
說罷,各家的婢女便紛紛站出,眼瞧個個都眉色不善,似錦就知這是沈珠故意下的套。
不容似錦拒絕,那些十數位的婢女便將她推入湖中,一個不穩,整個人便倒在水里,迅速涌上來的水直接沒入她口中,連著喘好幾聲才得以呼吸,她不識水性,這是沈珠知道的,而那些識水性的十幾位婢女則是她故意挑選的。
聲樂一響起,那十幾位婢女則不待似錦站起身,便紛紛起舞,故意將她連連踩入水中。
就是再健壯的人,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最后似錦終于昏了過去。
醒來時,穆子清和沈珠都在邊上,還有御醫。
“皇上,似錦姑娘已無大礙,肺部的水已都如數清理出來?!庇t頷首朝著穆子清敬道。
“你先下去!”
“是!”
待御醫退去后,沈珠便對著穆子清撒起了嬌,一臉的嬌媚,“皇上,臣妾只不過是想讓似錦跳跳舞而已,你看別的那些丫頭,都能那么利索的起舞,誰知道似錦她不行?。∵€把自己弄得差點命都沒有了?!?
明明是沈珠故意在拿她的生命開玩笑,可她卻還說得那么置身事外,理所當然。
似錦豈求能從那雙眼里看出點異樣,可是除了冷漠,無情,什么都沒有。
他只留給她一句:“愛妃,你開心便好?!闭f罷,頭也不回的便離開了,仿佛沒有似錦的存在。
別提沈珠的那股得意勁兒了,她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還病著的似錦,譏冷的道:“怎么樣?被人拋棄的感覺很不好吧?!今日你的痛,便是十年前的我!這一切,本宮統統要你償還!”沈珠臉上的笑格外掙擰。
這樣的沈珠,讓似錦越來越陌生。
“哎!”依舊還是那女子,她又嘆了一口氣,“你為什么每每總是能負傷回來呢?”她將似錦安置于床邊,然后端來去寒濕的姜湯,連連搖頭嘆息。
似錦也只是凄然一笑,仿佛那女子的存在,只是為了照顧總是受傷的她,這才不免想起,還未詢及過她的身份。
“你多日照料我,我都還不知姑娘你的名字呢?”端著姜湯,似錦并未及時食用,而是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女子。
只見她搖了搖頭,唇角似是苦笑,緩緩道來:“我本是新招進來皇宮的婢女,原本是想能投靠個好點的主子,可誰知……”她看了看似錦,心中暗是嘆息,誰知既不是貴妃,亦不是哪家得寵的嬪妃,而是一個同樣和她身為婢女的似錦。
難怪初見時,她還那么冷淡的樣子呢,似錦苦笑,卻是為難了她,同為婢女的身份,卻還能得她人照顧。
可是又覺得有些不對,又說不上來。
見她眼里凝云重重,那婢女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說道:“皇上說,讓我暫時在這里侯命,以備不時之需!”她也奇怪,以備不時之需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來想必是,他不想讓她這顆棋子輕易的就死掉吧?!似錦唇角嘲弄,眼里殤意逸出。
“罷啦!興許這樣也好呢!”卻見那女子突然露出笑容,她對著似錦說:“興許,那些都是些難伺侯的主兒呢?與其伺侯著那些庸脂俗粉,還不如好好的呆在這里,多多欣賞姑娘你的仙姿佚貌呢!”
這一襲話惹得似錦露出了久違的笑,難得在這皇室深宮里還能碰到這么逗趣的姑娘,可是一轉眼,她又陷入了悲傷之中,曾經的珠兒不也是這樣的嗎?
“我叫興武?!?
“我知道你叫似錦!”都不待似錦說話,那叫興武的姑娘直接看著似錦說?!鞍ツ阏f,我爹爹到底是怎么想的???給我起這么難聽的名字!就是希望我能像個男孩子一樣,舞刀弄槍的!說什么以后能自保?!彼荒樀陌脨?,別人家的父母親都希望自己的女兒什么琴棋書畫啊,繡女紅啊什么的,她爹倒好,全然反著來,思想可是放得開呢!
似錦不禁笑了。
看著她眼里的干凈與清澈,她又暫時打消了心里的憂緒?!澳氵€會功夫?”
“會一點!一般的都能應付來!”
“哎,你看,說著湯都涼了?!迸d武拿過似錦手上的姜湯,“我再去給你熱一熱?!?
似錦看著走遠的興武,涼了的心,好像突然之間又有了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