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融抬頭看著滿天星星嘆了一口氣：“唉”
“嘆什么氣呢？”桑梓抱著東西走了過來。
“你不是回去了嗎？我以為你去睡了。”賀融有些吃驚地看著她說道聲音都有些大了。
“我可沒說啊。”桑梓把東西放在旁邊道。
賀融看著她滿眼溫柔，桑梓把東西擺好后抬頭笑著看著他。對上他的目光有些尷尬地笑道：“已經過了十二點了，我是第一個給你說生日快樂的人！”
擺在地上的東西，天很黑完全看不到。桑梓左找有找才找到手機把手電筒打開，這才看清了地上的東西，是一個用黏土做的小木屋。見賀融一臉茫然，她嘿嘿一笑：“你以為它就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黏土？不不不，你小看它啦。”
按了一個按鈕，小房子突然間發出了光，仔細看在小小的房間里地上寫著“生日快樂”四個字。
“厲害吧！”不等桑梓多說什么，小屋里的光滅了，燈壞了。
“就是有點黑”賀融說道。
桑梓這才反應過來，打開手電筒。看著他道：“生日快樂啊！這是我的禮物！”
賀融手里塞進來一幅被裱起來的畫看著桑梓：“你不是送過了嗎？”
隨后指了指地上的東西，桑梓看著他：“這是送禮物前的儀式！”
看著手里的畫，賀融笑的很開心。隨后又轉過去看著不遠處的小樹道：“桑梓，你知道我是怎么認識你的嘛？”
桑梓拍著手上的灰，拍完后也看著遠處：“怎么認識的？”
賀融深吸一口氣，似是在回憶。
時光倒流回初二，賀融身體從來不好。那一年要去隔壁學校參加辯論會，在經過教學樓后面的小角落時看見了桑梓。
桑梓帶著劉無銘和肖宇，她很瘦校服像是掛在她身上似的，頭發也沒有想現在這樣，她腳踩著廢棄的課桌，手里拿著鐵棒子，捏著拳頭居高臨下地看著被打趴在地上的同學：“下次，再讓我碰到你們這樣，見一次打一次！知道了嘛！”
拳頭揮在空中，加上她那靈動的表情，讓賀融笑了出來。
“對了，我姓桑單名一個梓，我叫桑梓，初二十三班。若是要報仇盡管來，我奉陪到底！”
一腳把課桌踢翻彎腰把那個男生手里的錢搶了過來，隨后就走向另一邊：“下次他們還搶你的錢就給我說！我幫你要！”
隨后就離開了，那是初見的時候，賀融只記得她束著高高的馬尾，嘴里叼著棒棒糖，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賀融本來以為下次見面會很長時間，結果下午的辯論會又見到了。看著對面的她，她很安靜不怎么發言見隊友被懟了就會發言。對方好幾次都在她這吃了癟就連賀融也不例外。果不奇然，賀融他們輸掉了這場比賽，下場的時候大家握手，賀融握上桑梓的手，她的手涼涼的。
從那次之后，賀融便很關注隔壁學校的一切事。好幾次賀融故意繞遠路經過那里時，都能看到桑梓買糖吃。隨后他也經常買，口袋里經常裝著糖。到了九年級之后，賀融去過她的學校從來就沒有見到。他本來以為他們兩個不會再相遇，賀融的病越來越重，要去醫院前一天過來考試，在考場上遇到了她。隨后賀融了解到她的家庭情況，可桑梓似乎早就忘記了他。沒事，賀融記得就好了。
他永遠想不到和她第一張合照竟然會是領獎狀的時候。他明白自己時間不多了，所以也不去醫院浪費時間了。他只想在最后的時光里和桑梓好好認識一下。
桑梓聽著賀融說完第一次遇見她的樣子，隨后就看見他不在說話，沉思了很長時間。
“給你糖吃”桑梓從口袋里拿出糖道。
“謝謝”賀融自然接下。
賀融看著桑梓道：“我其實一直想問你，你為什么在我們面前這么和藹可親，在其他人面前那么可怕”
桑梓差點被糖噎到：“和藹可親？”
賀融用手捂住自己的臉笑道：“對！”
她也不惱往前看了看道：“社恐唄，剛認識的時候你不覺得我可怕？”
“也對。”
“對了”桑梓把頭湊了過來神秘兮兮地跟他說：“你對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啊？”
賀融抬頭很認真地思考了一會，他滿腦子都是桑梓在空中揮舞著拳頭的樣子，嘴巴不受控制道：“可愛。”
“啊？”桑梓頭一回聽到自己可愛。
“那你對我的第一印象呢？”
賀融突然就很期待，盯著桑梓，桑梓有些不好意思。
“我說了，你可不能生氣啊！”
“放心，我不生氣。”
“你看過同人文吧，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看你病怏怏的。”
賀融寧愿自己聽錯了，也不敢相信！
“啊？我？”賀融指著自己道。
“對，因為你不是很白嘛，然后你又很瘦，特別適合當一個受。”
賀融咬著牙，從嘴里蹦出來一句：“我謝謝你哈。”
“我說的是真的。”
“那我真的謝謝你啊。”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氣的，賀融止不住地咳嗽起來。臉立馬變的特別紅，桑梓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要不然我們回去吧，大晚上在外面吹風，對身體不好。”
兩人雙雙回了各自的房里，躺在床上桑梓看著天花板發呆。她滿腦子都是剛才賀融說第一次遇見她的樣子，摸了摸自己的心，沒有心跳加速，那為什么會覺得臉紅呢？
在另一間房間里的賀融可不是這樣的，他腦子里全都是她說他的樣子。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皮膚因為常年住院變得慘白慘白，也確實有點瘦了。
“可這也不像啊！”躺在床上賀融大聲喊道。
把畫拿在手里，畫是一幅很有意思的畫。是由很多關于秋天的東西拼接而成，畫的背面寫著：TO賀融同學生日快樂！
賀融從抽屜里找出一支筆在那段話的后面加個一個破折號桑梓。
看著那副畫，放在床頭，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