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溫暖,風有些大,我坐在門外的小院子里,悠閑地擇菜。
柴米油鹽容易把原本閃閃發光的人變得平凡,我也在想這樣的安靜的日子,是不是已經讓我成為了平凡的普通人?
“云想”民宿迎來了第一對夫妻,他們是哈尼族人。兩人的臉上滿是笑容,戀愛,還是要看別人談,才有意思。這對夫妻辦完住宿手續,就去了四姑娘山,想想也得傍晚才會回來。
以前,聽過哈尼族的婚禮,穿的銀飾衣服,那是哈尼族的嫁衣,由家中的女性長輩由一針一線縫制而成。在當地,村里有人辦席,全村會一起幫忙做菜。而哈尼族是先一起生活數年后,再舉辦婚禮。先在新娘家吃長桌宴,會有很多農家菜,吃完飯,送親的隊伍就開始了,那是豪車不可企及的熱鬧。
在哈尼族結婚,不看條件,只看人。
我以前也不理解為什么哈尼族會在生活數年后再舉辦婚禮,如果是為了告知,大家早就知道了,也絕不是為了份子錢,禮金單的數額吃三天那是血虧的。很多夫妻愛意的最高點就是在婚禮當天,婚后再愿意花心思的,鮮少。
數年前,那個姑娘為愛奔赴;數年后,哪怕牽手,已經不再悸動,他仍愿意傾其所有,邀滿座親朋,為她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這場婚禮,沒有彩禮嫁妝的博弈,也沒有世俗的偏見,這場婚禮,就是想昭告天下,他們依舊相愛著,一如數年。
知臨給我發來消息,道:“晚上幫我留飯。”
我回:“民宿來了一對情侶,你猜,他們有怎樣的故事?”
“所有的幸福都是相似的。”知臨回。
“你聽過哈尼族的婚禮嗎?”我問。
“不知道,那晚飯的時候聽你講。”知臨說。
“給你留飯。”我說。
我在民宿坐著,泡著茶,等待那對夫妻回來。
門被打開,那個樣貌姣好的姑娘就問:“安老板,民宿有晚飯嗎?”
“有的,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一起吃。”我早已等待多時。
“方便嗎?”姑娘身邊的男子問。
“當然。你們是我迎來的第一對夫妻,這頓晚飯,算是祝福二位。”我把茶沏茶。
“那恭敬不如從命!”姑娘回答。
后廚去準備飯菜,我和兩人坐在一起聊起天。
“怎么稱呼?”我問。
“我先生都叫我沙棠姑娘,我叫他白先生。”姑娘回答。
我承認,那一刻,幸福在我眼前具象化了。
姑娘叫李沙棠,她口中的先生叫白榆。
“你們之間一定有讓人羨慕的故事。”我照舊拿出了我的瓜子,“可以給我講講嗎?”
“我啊,認識白先生的時候還是在大學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就覺得這個人挺木訥的。”我看向男子,他看著說話的姑娘,神色中分明帶都快溢出來的愛意。“那后來呢?”我好奇地問。“直到大學畢業也沒有發生什么。”姑娘說。
一旁的男子點頭,說:“早知道她也喜歡我,當年就早點表白了。”
“你們是畢業之后在一起的?”我疑惑。
“我們啊,可能是命運不忍心我們錯過,又安排我們重逢了。”姑娘說。
“雙向暗戀。”我輕抿一口茶。“差不多。”姑娘點頭,“我后來才知道,他擔心他家境不好,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男子的話并不多,只是簡單地聽著身旁的人說。“他希望自己有能力給自己喜歡的人生活,才去表達心意。”姑娘解釋。
“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了。”我聽過很多故事,大多都是遺憾。
“他難道忘記了,在哈尼族,我們只看人,不看條件的。”
姑娘說。“對,敬你們!”我拿著茶,說著。
此時,門外傳來了聲音,想來,是知臨到了。
“沒錯過飯點吧!”知臨問。
“沒呢!”我側頭,回答,“介紹一下,這是民宿的老板。”
姑娘認真地看了我一眼,問:“你們也是夫妻?”
“不是,是合伙人。”我解釋。
“合伙人!”男子呢喃。
“飯好了,咱們吃飯!”我看后廚把菜端了出來。
“你們下一站去哪里?”知臨問白榆,“咱們四川可是旅游寶庫,除了四姑娘山,還有人間仙境九寨溝。”
“聽沙棠姑娘的。”白榆回答。李沙棠回答:“我要去的地方,一定有你。”
我和知臨對視,我承認,糖分超標,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