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客廳里的荒坂真子注意到牧鵝這一上一下,最后停在了那臺她操作不了的自動售貨機前的舉動。
她不知用了什么辦法,從香江帶回了一本時尚雜志,剛才正抱在手里看著。
見牧鵝對著那機器為難了一下以后,忽然操作了一下明明什么都沒有顯示的屏幕,然后居然從下方的取物口里掏出了一瓶裝著紫色藥水的小瓶子!
“咦?你能使用這東西?你買了什么?”
荒坂真子只是好奇的問了一嘴,但卻看到牧鵝做賊心虛一般的突然應(yīng)激,用一個極快的動作把小瓶子塞進了口袋里。
“咳咳,”反應(yīng)回來的牧鵝回頭瞪了荒坂真子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摻和!”
這個少年的表現(xiàn)和莫名其妙的抗拒話語,讓荒坂真子的眼神一下子犀利了起來。
“總感覺,你小子想做什么壞事啊……”
“沒……沒有的事!我就是……就是……”
緊張的手忙腳亂的牧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緊張的手忙腳亂。
他其實只是好奇奴隸藥水長啥樣而已,并沒有要對千鶴折夕用的意思,他可不會順著那留言的意思,在這鳥不拉屎的地獄客棧里過什么奢靡生活呢!
想通了這一點的牧鵝迅速冷靜了下來,荒坂真子卻不打算就這么放過他,但就在這時,客棧的大門忽然被人打開。
看上去非常狼狽,灰頭土臉的趙瑛妝出現(xiàn)在了兩人眼前。
她目光顫抖的看了荒坂真子一眼,然后死死盯住了牧鵝,用一種因為恐懼和憤怒而不再做任何掩飾的語氣,對牧鵝質(zhì)問道: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到底是什么人?”
勾起嘴角的荒坂真子不再說話了,比起牧鵝買了什么東西,她更想看看這個其實與自己“同病相憐”的女人在知道真相以后,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
“你不是已經(jīng)看過了嗎?”牧鵝也勾起了嘴角,單手隨意的叉著腰,對趙瑛妝非常玩味的笑道:
“歡迎來到我的地獄客棧!”
“地獄……客棧?”
牧鵝說了幾乎等于沒說,只暴露了他是這個地方的主人的身份而已,所以趙瑛妝還是無法理解地獄客棧的存在。
當(dāng)然,她最想知道的還是如何離開這里,回香江去。
“哈哈哈哈,”忽然發(fā)笑的荒坂真子吸引了趙瑛妝的注意力,她看向了這個少女,然后聽到這個霓虹人對自己說道:
“不用掙扎了,這里是地獄哦!你和我一樣,已經(jīng)回不到原來的世界了?!?
說完,荒坂真子還友善的對呆若木雞的趙瑛妝補充了一句:
“不然你怎么會突然聽得懂我的霓虹話?”
趙瑛妝徹底愣住了。
……
牧鵝回到客棧里以后,一眨眼就過去了七天。
得益于從香江補充的充裕物資,這幾天牧鵝和荒坂真子過得還算舒坦,畢竟客棧里不缺水電,而那些物資又足夠齊全。
最隨遇而安的荒坂真子,還驚喜的在牧鵝堆在客棧外邊的普通物資里,發(fā)現(xiàn)了一整箱的小說和刊物。
在客棧里她可以讀懂大華字的意思,所以她很快就沉迷了進去,這姑娘叼著一瓶牛奶安靜看書時的模樣還分外乖巧,也足夠讓牧鵝省心。
牧鵝也沒有對千鶴折夕用奴隸藥水,都說了,他真的只是看看這玩意長啥樣而已,封印千鶴折夕的水晶已經(jīng)被牧鵝用雜物堆了起來,也不礙眼。
所以整個客棧里唯一不讓牧鵝省心的,只剩下了趙瑛妝。
別誤會,這個女人并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折騰牧鵝。
在把自己關(guān)進房間里“冷靜”了一天一夜以后,重新出門趙瑛妝就像是忽然換了個人似的,她不僅不怨憎牧鵝,還主動承擔(dān)起了打掃衛(wèi)生和一日三餐,手藝還不錯。
要不是牧鵝能看到她對自己的好感度比荒坂真子還低好幾個檔次,他還真信了趙瑛妝不恨他。
這位能白手起家創(chuàng)下一個集團的女人從來不是善茬,她只是在試圖麻痹牧鵝,討好牧鵝而已。
如果有一個機會逃跑,她絕不會猶豫一秒,如果她能擁有干掉牧鵝的力量,她也不會遲疑半分。
就像現(xiàn)在,一大早,牧鵝還在熟睡,趙瑛妝卻悄悄推開了牧鵝的房門,面無表情的來到了牧鵝的床邊。
她的手里拖著一個托盤,上面是一份簡單的面包牛奶早餐,但在托盤下面,卻藏著一把被她特地磨的無比鋒利的西式廚刀。
望著床上的少年起伏不定的胸膛,趙瑛妝的眼睛里泛起了一絲冷色,把目光上移,注意力集中在了牧鵝的喉結(jié)上。
足足停留了三秒鐘以后,她才放棄了這誘人的刺殺,然后繼續(xù)上移目光,看向了牧鵝的臉,然后與睜著眼皺著眉的牧鵝對上了視線。
得益于某個留言的奇怪指示,整個地獄客棧里的任何門都是沒有鎖的,且開啟起來毫無動靜的。
或許這是那個自稱牧鵝親爹的留言聲,給牧鵝留下的某種“機遇”,但現(xiàn)在卻成了牧鵝隨時可以被人入室暗殺的“方便之門”。
“早上好,牧先生,這是你的早餐?!?
立刻對牧鵝顯露出笑顏的趙瑛妝,沒有給牧鵝帶來半分溫暖,她附身把托盤上的面包牛奶放在了一旁的床頭柜上。
自始至終,她都用托盤遮住了廚刀,沒有暴露給牧鵝發(fā)現(xiàn),還特地在附身時顯露出了她沒扣好紐扣的襯衣之間的深邃溝壑,去分散牧鵝的注意力。
可牧鵝只是瞪了趙瑛妝一眼,聞得到廚刀的味道的牧鵝,根本不可能被她迷惑。
不過被趙瑛妝這種想干掉自己的人天天盯著,就算她給牧鵝帶來的壓力不算大,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積累到了讓牧鵝煩了。
所以他也不管趙瑛妝怎么看,直接跳下床,下樓,穿鞋。
當(dāng)著跟下樓的趙瑛妝和正在客廳里看書的荒坂真子的面,牧鵝一把拉開了客棧大門,一片光門出現(xiàn),牧鵝的身影沒入了其中,隨后便自動關(guān)上。
等反應(yīng)回來的趙瑛妝和荒坂真子連忙沖過去打開門時,整個客棧的內(nèi)外已經(jīng)再也找不到牧鵝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