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到濃煙滾滾的趙瑛妝松了口氣,至少那可怕的瘟命還沒有禍及整棟大廈。
但就在老郭把車開到大廈門口,眾人一起從車?yán)锵聛頃r,牧鵝忽然抬頭向上看去。
“什……”
已經(jīng)成了驚弓之鳥的趙瑛妝也跟著抬頭,卻一眼就望見了,有一個人影從大廈高樓開著的一個窗戶里跌了出來,迅速朝地面墜下!
“嘭!”
人影還在半空中呢,眾人身旁忽然想起一道爆炸一般踏地聲。
然后趙瑛妝就看見牧鵝居然一跳就是數(shù)十米高,直接接住了正在下墜的那人!
她們還沒有反應(yīng)回來,牧鵝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姿勢把那人橫抱在懷里,安穩(wěn)而又輕巧的落在了地面上。
眾人連忙靠近了牧鵝那邊,這才看清楚了失足掉下來的是一個穿著女傭服飾的女人。
她已經(jīng)在失足墜落時就嚇傻了,瞪大著眼睛僵硬著身體,直到牧鵝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她才回過神來。
牧鵝一松手,這女傭下意識的腳踏實地站在了地面上,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得救了,并且大老板趙瑛妝就站在自己身前望著自己。
“趙總……我……啊!”
后知后覺的女傭有些腳軟,但還是站穩(wěn)了身體,她心驚膽顫的望著周圍的環(huán)境,突然得救的不可置信沖淡了她內(nèi)心爆發(fā)的恐懼,讓她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查吧,查之前,讓這里的所有人都來給我拍一下。”
“額……是!”
被牧鵝叫回神的趙瑛妝正要向華安大廈里邁步,剛踏出一步她就停住了,回頭對牧鵝認真的說道:
“謝謝。”
牧鵝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趙瑛妝趕緊的。
不一會,進入了華安大廈的趙瑛妝就把她的命令傳達了下去,正在整棟華安大廈里活動著成百上千號人便有序的從大廈里走了出來。
她很聰明的沒有選擇敲響消防鬧鈴之類的警報器,把大廈里的所有人嚇出來,避免了這些有可能已經(jīng)感染瘟命的員工在驚慌中出事。
她的命令是讓所有人與同單位的同事一起組隊,連有可能集體出事的電梯也不用,走消防通道的樓梯下來,男先女后,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從大廈里撤離。
即便如此,還是有一些人在樓梯里摔了一跤,磕的頭破血流或者崴了腳的人比比皆是,但總算沒出人命。
守在大廈門口的牧鵝則是老神在在的站在了那里,沒當(dāng)有被瘟命感染的職工從他身前經(jīng)過,他便伸手拍對方的肩頭一下,驅(qū)散這人身上的瘟命。
跟來的田寅站在了牧鵝身邊為牧鵝站臺,一些感覺牧鵝莫名其妙的人看在田寅的份上,也沒有對牧鵝多說什么。
“姐姐?出什么事了?”
住在頂樓的套房里的趙笛兒,算是最后從華安大廈里出來的一批人之一,她沒有經(jīng)過大門口的牧鵝身邊,而是來到了站在大廳里的趙瑛妝這兒。
“……沒事,笛兒我們也出去吧。”
趙瑛妝對趙笛兒扯了扯嘴角,沒有多說什么。
在趙笛兒下來之前,她已經(jīng)通過牧鵝的拍肩發(fā)現(xiàn),自己有近三分之一的員工感染了瘟命。
這么嚴(yán)重的感染情況……如果瘟命的致命災(zāi)厄群體性爆發(fā)的話,恐怕整個華安大廈真的會付之一炬,屆時她這個趙氏集團的大老板將收到前所未有的恐怖社會壓力,整個趙氏集團因此而毀滅也說不定。
還在后怕的趙瑛妝沒注意到趙笛兒的眼神有些奇怪,她帶著趙笛兒一起向牧鵝那邊的大門口走去,和牧鵝對上視線的時候,她還勉強收斂驚色,向牧鵝勾起嘴角感激的微笑了一下。
但她又看見,牧鵝的目光,忽然從自己身上移動到了身后的趙笛兒那邊,他的表情忽然變得玩味了起來。
一時沒反應(yīng)回來的趙瑛妝繼續(xù)向牧鵝前進,走了幾步,沒聽到身后趙笛兒跟上來的腳步聲,她才后知后覺的回頭看向站在了原地的趙笛兒。
向來乖巧溫馴的趙笛兒,此時正露出了一副無比陰沉的臉色,眼睛也死死盯住了牧鵝。
看到了如此陌生的趙笛兒,終于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的趙瑛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張開了嘴:
“笛兒?你……”
“你是什么人?居然……能破了我的瘟命大咒?”
趙笛兒沒有理會趙瑛妝,而是用一種邪異而又怨毒的嗓音,向牧鵝發(fā)出了變相承認自己是幕后黑手的質(zhì)疑。
【天樞光,耀九州,見知見智,治國智士,此乃見知星!】
牧鵝再次確認了一下趙笛兒身旁的批語,他哪里是認出了趙笛兒這個小姑娘,就是釋放瘟命感染的幕后黑手。
他只是對趙笛兒的“治國智士”的批語有些驚訝而已,沒想到趙笛兒不打自招了。
沒想到有著這么好批語的趙笛兒,居然會惡毒到釋放瘟命感染這種,可以被認定為世界級災(zāi)厄的災(zāi)難。
“治國智士”……我看更像是“滅國毒士”吧?
牧鵝還在心里感慨,原來命數(shù)和作為是可以完全相反的,站在他和趙笛兒之間的趙瑛妝已經(jīng)氣的身體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最親近的“妹妹”居然就是這么危險的幕后黑手?趙瑛妝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憤怒,用低吼一般的聲音對趙笛兒質(zhì)問道:
“為什么?!!!”
趙笛兒斜著眼睛瞥了趙瑛妝一眼,這也是她在趙瑛妝面前暴露出的一個新的不禮貌的動作。
望著憤怒的顫抖,又看起來有些傷心欲絕的趙瑛妝,趙笛兒忽然愉快的勾起嘴角,歪著腦袋沖趙瑛妝反問道:
“為什么?你是在問我為什么不搞你嗎?你忘了我父母怎么死的了?你敢說他們不是被你害死的?我的好!姐!姐!”
喊出最后一句“好姐姐”時,圖窮匕見的趙笛兒臉龐都有些扭曲了。
趙瑛妝愣在了原地,她有些無助的對趙笛兒張了張嘴,時至今日,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趙笛兒還留有部分童年的記憶,誤會了一些東西。
但趙瑛妝一句解釋的話語都說不出來,因為不管原因如何,趙笛兒的生身父母,還真就是因趙瑛妝而死。
這是趙瑛妝確實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