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找你麻煩咯。”
荒坂真子放輕了聲音,“善良”的提醒了一下牧鵝。
“呵,我和你不是一直在一起行動的嗎?說不定是沖你來的。”
牧鵝頭也沒抬的回了荒坂真子一句,他是真不知道這些人湊過來找誰的麻煩。
昨晚牧鵝和荒坂真子住了個小賓館,不過分了兩個房間,天知道是不是這霓虹娘們半夜溜出去偷雞摸狗了。
她的能力能讓她無聲出去,無聲回來,牧鵝也沒在意她有沒有出門,自己一進房就睡著了,還睡的挺香。
兩人所在的這個早點檔里的其他客人,早就被外面這陣勢嚇得跑光了。
就連霖媽也在給牧鵝這桌送完最后一籠點心以后,就安靜的蹲在了店里的小柜臺后面,把自己肥胖蠻橫的身體躲的嚴嚴實實,不漏一點衣角。
幾分鐘前還分外嘲雜的市場,現在除了隔壁店籠子里的大鵝還在囂張的嘎嘎叫著,聽不到任何別的動靜。
一種別說是山雨欲來了,那是海嘯山崩一般的壓力,正在往牧鵝和荒坂真子這張桌匯聚。
一個雖然穿著西裝,但卻把襯衫弄得皺皺巴巴,把領帶打的歪歪扭扭,看上去仍然吊兒郎當像個古惑仔的男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踏前了一步。
他抽抽鼻子,又怪異的扭了扭肩頭,然后才回過頭,目光游移的在那些被裹挾來的相師們身上打轉,忽然吐了口濃痰,沖他們叫道:
“賓個系龍?(哪個人是龍)?”
相師們面面相覷了一下,一起抬手,整齊的指向了坐在荒坂真子對面的牧鵝。
荒坂真子:(微笑)
牧鵝:……
他不理解!
捫心自問,他牧鵝到這香江島滿打滿算才一天一夜,還沒來得及做什么壞事,“好事”倒是辦了幾件,救了幾條人命,這些人憑什么找自己麻煩?
所以牧鵝在那個吊兒郎當的西裝男人向自己走過來之前,抬腿腳尖朝他那邊,重重的踏了一步地。
“啪!”
“夸啦!”
地面震顫了一下,牧鵝的腳移開,一個顯眼的腳印留在了混凝土地面上。
在腳印前面,一大片混凝土地面崩開了一片扇形的皸裂,一腳之威,就像這片地面被打樁機擂了一下一般。
威懾,抗拒的意思,牧鵝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這個男人也立刻止步。
但令牧鵝沒想到的是,包括這個男人在內,這些圍著早餐店的人們先是一陣驚愕,然后望著自己的眼神都快放出光來!
那是激動,貪婪,迫不及待,夢想成真等復雜而又純粹的目光凝聚在一起形成的光芒。
注意到這些人異樣目光的牧鵝眼神發虛。
壞了!好像起到反效果了,怎么自己好像成人參果唐僧肉了?
“你吃飽了嗎?我們該走了。”
此時最好的脫身辦法,莫過于荒坂真子的能力,所以牧鵝向荒坂真子發起了脫身請求。
“哼哼……”荒坂真子玩味的沖牧鵝笑了一下,撕了點卷紙擦了擦嘴,不急不緩的對牧鵝說道:
“你怕什么?你不是很厲害嗎?這些人看起來好像也不是要傷害你?!?
“我只是不想惹麻煩,這些人的臉上不是寫滿了“我是麻煩”嗎?”牧鵝連忙回答了荒坂真子的問題,用眼神催促了她一下。
“呵……也不知道是誰把我從別的世界抓過來的……”終于找到機會折騰一下牧鵝的荒坂真子,哪里愿意放過這個機會。
她朝牧鵝眨了眨眼睛,在牧鵝意識到這霓虹娘們的不良意圖,朝她伸手去抓住她的肩膀之前,荒坂真子的身影忽然消失在了空氣中,讓牧鵝撈了個空。
“嘖……”
牧鵝順著荒坂真子突然移動的氣味抬頭,在早點檔對面的一棟居民樓樓頂,看到了正對自己抓了抓手指示意的荒坂真子。
好好好,我跟你有福同享,你跟我有難不同當是吧。
牧鵝瞇了瞇眼睛,順手也扯了點卷紙擦了擦嘴,然后一拍大腿,起身走到了早點檔外,直面著這些目光灼熱的人們。
“嘿嘿,這位龍哥……”
止步的男人見牧鵝終于吃完早餐起身出來了,愿意面對他們了,還以為牧鵝要跟他們溝通一下。
但牧鵝卻抬起手掌做了個“停止”的手勢,打斷了他的發言,然后向旁邊走了兩步。
路過了早點檔旁邊的生禽檔時,牧鵝還差點被一只從籠子里探出脖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大鵝給咬上一口。
他回頭惡狠狠的瞪了這只大鵝一眼,要不是因為香江不下雪,他今晚就再吃一次鐵鍋燉大鵝!
大鵝沖他嘎嘎亂叫,也不知道在嘲諷他什么。
其他人都站在原地,一直看著牧鵝行動,直到他們看見牧鵝移動到了生禽檔再隔壁的一個巷子口時,這少年忽然拔腿就跑,沖進巷子里一拐彎就不見了人影!
“???!”
所有人這才發現,他們被牧鵝耍了。
“追!”
也不知道誰叫了一聲,絕大多數人立刻朝那個巷子烏泱泱的涌去,不一會市場上就只剩下了那些沒那么高行動力和體力的相師們,在那里欲哭無淚。
“從龍”也是得講究技術的呀!這么多人這么大陣勢,還沒有幾個正常人,不把只是個正常人的“龍”嚇跑就怪了!
難得他們找到了“龍”,結果“龍”被嚇跑了,他們還沒那個體力跟上。
就算勉強跟了上去,他們也沒那個能力從這么多三教九流的人手里把“龍”請走呀。
除了這些相師以外,市場上其實還留下了那么一些目的不純的人。
他們的手里大多拿著一些放在這個時代特別先進的攝影設備,趁剛才牧鵝直面眾人的時候,他們把牧鵝的模樣全都拍了下來。
不到三分鐘,牧鵝的吃早餐的側面像,正面面對的正面像,甚至還有牧鵝一腳踩裂地面的全過程的錄像,就被這些人送到了他們各自效力的頭領手里。
坐在辦公室里趙瑛妝安靜的看著手里的照片,從牧鵝的眼里,她看到了昨晚現在四爺身后的那個男人眼睛里一樣的目光。
田寅則是在一遍遍回放牧鵝一腳踏裂地面的錄像,站在她身旁的干媽激動的抱著她的肩膀,一直在她耳邊說:
“就是他就是他,良配……不!絕配啊!啊寅你要是嫁給他,你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