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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瑞青還是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眼睛幾乎睜不開,他掩飾得很好,整個人看起來只是比較慵懶而已,他摟住焦嬌的脖子又像撒嬌,又像耍賴,焦嬌高興起來他才作罷。
焦瑞松適時地取下衣架上的外套,拂拂袖子說道:“我們出發吧,時間差不多了,瑞青。”
“哦,好。”焦瑞青把焦瑞松來之前焦嬌看的一本雜志遞還到她手上,又握了握她的手,眉眼低沉,“大姐,我們走了,你有什么需要跟護工說,千萬別委屈自己?!?
他一拍腦袋,笑道:“我忘了,方姨馬上就來了。”
焦嬌笑容溫婉,帶著幾分猶豫,眼看兩人都望著自己,她笑笑說:“沒事?!眱扇瞬阶悠疬~的時候,她閉閉眼,盯住拿倒的雜志:“瑞松,你還有張律師的聯系方式嗎?”她喉嚨處有點點哽咽,心臟里血液瘋狂地流動,導致四肢血液不夠,冰涼冰涼的,她要把指甲狠狠掐進掌心才有絲絲痛覺。
焦瑞松兩兄弟腳步頓住,焦瑞松身體倏然轉回來,眼里忽明忽暗,說道:“我會和張律師聯系,讓他準備兩份離婚協議?!彼表谷鹎嘤终f:“瑞青,明天回來后你去爺爺那里,他不放心你?!?
焦瑞青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焦嬌低垂著頭,焦瑞松神色沒有多大變化,焦瑞青無所謂地聳聳肩:“我已經挨過一頓打,一切聽爺爺的。”他揶揄道:“大哥,不會是你怕爺爺打你,故意這么說的吧?”眼角余光絲毫不放松焦嬌,就怕她此時情緒不妥。
焦嬌抬起頭:“瑞松,我下定決心的事不會改變,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也得堅強起來,你們別擔心,我都三十三歲了,還有什么能舍不得,還有什么能珍惜的?我只有這個孩子了……”她情不自禁地捂住臉,胸口的郁悶無法排解,只能按照醫生所指導的方法深深地呼吸通過生理來調節心理。
焦瑞青神色大慟,轉身用自己高大的身子摟住無助的姐姐:“有我和大哥在,不會有人欺負你和外甥。你還有我們,有爺爺和……你媽媽。”
焦嬌深呼吸幾次,確定情緒稍有恢復便輕輕推開他,臉上是干的,由于她身體弱于常人,容顏上未施任何脂粉,素來堅強干練、雍容典雅的女人在面對無望的婚姻之時也是如此楚楚可憐。
焦瑞松心里一疼,時至今日,對大姐的婚姻他有了新的看法,也許,離婚并不是一條最好的途徑,可大姐和丁曉光都需要跳出聯姻的枷鎖重新審視這段感情。他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不平等的。焦瑞松定定神,家人的到來和關心讓焦嬌重拾信心,尤其是丁曉光的轉變給了她信心,他步伐沉穩地走過去,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打開焦嬌的手放進名片又合上她的手:“大姐,我相信你能邁過這道坎,丁曉光正等待你的考驗。”若丁曉光輸掉考驗,輸的不僅是婚姻還有在焦嬌的世界里再次出現的可能。
他神色堅定,語氣甚篤。
焦嬌無神的眸子落在卡片上,正是張律師的名片,她握緊了名片,咬咬蒼白的唇:“瑞松,我相信你。”她勉強笑了笑,按鈴:“我剛才情緒有些波動了,不過,身體沒有不適,你們快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焦瑞青還不放心,焦嬌輕頷首,示意自己沒事讓他們出去。
焦瑞松仔細打量她神色確定她只是累了,就沒有多說什么,他看了一眼名片,張律師是個有分寸的人不會亂說話。
焦瑞青輕輕掩上病房門,正好遇到前來的醫生,臉上的表情很鄭重:“醫生,我大姐的情緒不是很穩定,你們要多上心,每隔一段時間檢查一下她的身體。你知道,她的身體損虧比較大。”
“二公子,對丁太太的……呃,我的醫療團隊會盡力?!贬t生硬生生把“病情”兩字給咽下去,對著孕婦說疾病是很不吉利的。
焦瑞青和他握手:“你們是我焦家最信任的醫生,大姐平安產子,我們不會虧待做出貢獻的任何一個人?!?
“雙方互相信任是醫療成功的關鍵,我也感激焦家的信任,這也是我們的榮幸?!贬t生笑笑,向來對患者麻木的臉煥發出光彩,向門外的幾人點頭從容地推門而入。
曉輝注意到醫生并未被門口的保鏢攔下檢查,依她這幾日無聊時的觀察來看,只有三位醫生進門時不需要接受檢查,看來這三位醫生與焦家交情匪淺。她瞅一眼焦瑞青,焦瑞青早上還是個吊兒郎當的樣,才過一個中午就彬彬有禮、言辭有度,三言兩語收買人心。
“曉輝,瑞青會和我們一起去悉尼?!苯谷鹚蛇@時候插進話來,他眸光一閃,不悅地盯了焦瑞青一眼。剛才他一出來就把焦嬌的情況向醫生說明,除了站在曉輝身邊算作安慰,其他人他直接給當空氣,絲毫不關心丁曉光焦急到手足無措的模樣。
焦瑞青無辜地摸摸鼻子,他哪里做錯了?心底卻嘿嘿笑個不住,帶有深意地瞧一眼曉輝。
曉輝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焦瑞松話里的意思,焦瑞青也去?本來她就不想單獨和焦瑞松去的,可焦老爺子執意如此,拿焦嬌胎兒不穩的說辭也不管用,最終只好妥協。她雖想過再邀請個人同去,可她除了焦丁兩家人之外就沒有認識的人了,但是,關鍵是這個但是,她情愿焦老爺子親自“見證”她和焦瑞松“幸福的蜜月”,也不要焦瑞青跟著去!
她暗地里剜了焦瑞青一眼,現在裝身體不適會不會有些晚?
她還沒說反對的話,丁曉光就發表意見了,曉輝本來與焦家兩兄弟有糾纏傳出去就不好聽了,怎么還能讓妹妹同時與他們兩個去游玩呢?他妹妹的名聲還要不要?
“不行!”丁曉光上前一步護在曉輝身前,他聽到焦瑞松說焦嬌情緒有波動好在后來恢復下來放下了一半心,另一半注意力分給曉輝,他瞪一眼焦瑞松,不明白他怎么老把自己的妹妹往風口浪尖上推,“瑞青,你大姐身邊需要有人照顧,你和瑞松必須有一個人留下來。”
他還算知道焦瑞松焦瑞青再渾蛋也不可能這時候出去游玩,定是焦老爺子下的死命令,所以他可不敢開口就讓兩兄弟都留下來。可是,他的借口太蒼白。
焦瑞青聽到他親昵地叫自己名字恨不得沖上去揍他一拳,他恣意地站在走廊里,拳頭輕輕在口袋里握起又放下,偏偏吊丁曉光的胃口不說實話,無賴似的說道:“下午夫人會過來照顧大姐,丁先生,你無需擔憂家姐?!弊旖沁€配合地浮起一抹嘲弄的笑,輕飄的目光像是在看個傻瓜,眼底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篤定。
這話說的好像丁曉光是個與焦嬌無關的人,丁曉光額頭上青筋暴起,拳頭也握起來了。曉輝不得不佩服焦瑞青的毒舌功夫,她早就在見他第一面的時候見識過了不是嗎?她一把拉住已經朝焦瑞青邁出一步的丁曉光,輕叫道:“大哥,暴力解決不了問題,你先冷靜點,你忘了我以前說的話了嗎?”
她恨恨地看一眼焦瑞青,焦嬌在醫院的這些日子只有丁曉光日夜守護在門外,精神無時無刻不處在緊繃狀態,生怕焦嬌哪一天扔出離婚協議,或者聽到焦嬌病情不穩的消息,她又扭頭對放松緊繃的丁曉光說:“大哥,有焦……媽……媽在,你別擔心了。我沒事的?!彼б囝^,對焦瑞松她總是有一份莫名的信任,潛意識里認為他不會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尤其是把自己交到焦瑞青的手上。她怔了下,前世的丁曉輝最后還不是落到了焦瑞青的手上嗎?
焦瑞松警告地看一眼焦瑞青,見焦瑞青老實下來,他對曉輝說道:“有一位世交的女兒前兩天也來了澳洲,大姐喜歡那女孩,剛好她在悉尼,讓瑞青過來陪陪她?!?
他省略了個主語,結果變成是焦嬌讓焦瑞青陪林阿寶了??吹讲》块T打開準備迎接醫生的焦瑞青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大哥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
丁曉光聽了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
曉輝松了口氣,別有意味地看向焦瑞青,如果焦瑞青結婚的話——管他是不是聯姻——他就不能糾纏自己了,那些流言蜚語總能壓下去一些。
焦瑞松觀她面色,眼底劃過一絲好笑,迎上醫生,聽到醫生說焦嬌沒有大礙才放心,與曉輝和焦瑞青前后腳離開醫院。
曉輝路過轉角的時候回望一眼,發現丁曉光失神地望著閉合的病房門,她看不到他的眼睛,卻看到他的周身被哀凄包裹。她垂下眼,就算再怎么同情丁曉光,丁曉光犯了錯是事實,夫妻再怎么不和,拿出軌做報復手段是最讓人痛恨到咬牙切齒的。
她盯著自己的腳尖,眸光輕轉落到焦瑞松的皮鞋上,他的皮鞋擦得油光錚亮,一塵不染,猶如他的人,仿佛無論是任何事還是人都不能成為他的污點,因為他的身上只有光環。
焦瑞青與他們不同車,說是自己要清靜的環境抓緊時間休息,他私心認為大哥會把他丟給林阿寶折騰,不休息可不行。只是在閉上眼之前,望著前面的車子若有所思,眼底劃過幽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