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老爺子又說道:“你還沒打開看,怎么就知道是什么東西,怎么知道你喜不喜歡呢?”
曉輝又看向焦瑞松,那把金鑰匙好像燙手山芋一樣,讓她不知道如何是好。而焦老爺子的催促讓她很心動,她著實好奇里面裝了什么致使焦瑞松都變了臉色。
焦瑞松心底一嘆,微微笑道:“爺爺給你,你就收下吧。”
“長者賜,不敢辭。曉輝,你是不把我當爺爺嗎?”焦老爺子故作不高興地說道。
“我哪敢……”
“那就打開看看吧。”焦老爺子接著她的話說道。
曉輝無奈,他們一定要給她財物,她不收也不好意思是不是?反正是看看,以后交給焦瑞松保管就行了。對于她這個演員媳婦有多大分量,曉輝自己心里也是有把秤的,財務上適當地要補償,可不能收太貴重的禮物,不然以后就牽扯不清。對于一個連小學畢業證都沒有的人來說,她愛財,可取財也要有度,她不是秦香香那種貪得無厭的人。
金子打造的鑰匙和鎖在她素白的手里越發顯得光輝璀璨,曉輝輕輕旋開鑰匙,開了,她看一眼焦瑞松,焦瑞松點點頭。她打開盒子,里面眩目的光芒瞬間奪走了她的呼吸。
這是一套藍鉆打造的成套首飾,分為王冠和項鏈,王冠和項鏈上分別有一顆碩大的鉆石,周圍分布著碎鉆,隨便一顆碎鉆也比普通鉆戒、項鏈上的大,可在大鉆石的襯托下它們就只能用碎鉆來表達。
令她吃驚的不是鉆石的大小,她還沒有那么高的賞鑒眼光,無法估算首飾的價值,她吃驚的是,這套首飾有些眼熟。她不由自主地垂目看桌子上的金表,焦瑞松的奶奶在照片里就是戴的這套首飾!
“爺爺,這我可不能要!”曉輝再笨也知道其中含意,焦老爺子是真正認可了她的媳婦身份,要把愛人留給他的首飾送給她作為她身份的象征。可這是焦奶奶留給焦老爺子作紀念物的,她再怎么不懂事也知道不能奪人所愛,尤其是這么貴重的所愛。
焦老爺子微頷首,慈眉善目地笑:“曉輝,物是死的,只有戴在適合的人身上才能體現出它的價值,它才有了靈魂。爺爺看,你就很適合戴這套首飾。你就不要拒絕了。”
曉輝還要說什么,他收起金表,擺擺手道:“我累了,沒你們年輕人有精力。晴管家,扶我去休息。”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首飾一眼。
曉輝卻知道他是很不舍的,她站起來要把盒子關上送回去,這樣的東西說什么也不能要的。焦瑞松攔住她:“爺爺累了,他想起奶奶時就會想睡覺,你這時候過去會打擾他的。”
曉輝急道:“我可不能要這個。”
焦瑞松拉著她的胳膊往外走,解釋給她聽:“這套首飾從清朝的時候就流入我們家,價值上千萬。太爺爺從魔都帶到港區,太奶奶臨終前傳給奶奶,奶奶早逝,爺爺就一直留作紀念。傳給你,你應該高興才對啊。”
她高興?她高興什么?她只覺得燙手,氣呼呼道:“我們說好了回港區就離婚的,你讓我這時候收下首飾是什么意思?焦瑞松,你可別告訴我你舍不得離婚!”
焦瑞松站定身子,轉回頭認真地說:“我是舍不得。”說完,他又先走了。
曉輝呆愣了下,發現引來樓層里別人的目光,跺腳追上去,臉上紅撲撲的,熱浪一波一波涌到耳后根上,手中沉甸甸的盒子讓她走路都有些不穩。焦瑞松對離婚的態度曖昧不明,他是什么意思?由此,她更加堅定要焦嬌早點離婚,可焦嬌現在就是個玻璃娃娃,一碰就碎給你看,她怎么勸她?她連提都不敢提!
苦惱、懊惱、懊悔,各種情緒交替出現在她眼中,瞪著前面的身影,她忿忿不平地想,為什么人家那么悠閑自在一點也不擔心?可她又不敢在這里說什么,周圍可是隨時會出現焦丁兩家的人。
等回到公寓,看到在廚房里忙碌的鮑爾和幫工,她扯住焦瑞松的胳膊拖到臥房。
“你大白天地回房,我會有誤會。”焦瑞松臉上是正經的笑,嘴角的笑意卻不正經。
“你別胡說!”曉輝松開他,感覺臉上的熱意褪了下去,“說什么這套首飾我也不要的,反正我不會有機會戴,還是你自己收起來好。等你以后再結婚,再送給你妻子吧。”
焦瑞松臉色一瞬間沉下來,笑容消失殆盡,他迅速轉身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遙控打開寬大的窗簾,看著窗外沉默下來。
曉輝沒看到他的變臉,可周圍的低氣壓告訴她,焦瑞松不高興了。她理解他的大男人心態,現任妻子一再提醒他離婚,他總會不高興的,可就像丁曉光和焦嬌那樣,快刀才能斬亂麻,丁曉光和焦嬌早早離婚就不會出現數次流產的情況了。
她可還記得當初丁曉輝是懷過一個孩子的,生父不明。她可不要走到那一步,連孩子都保不住。她又有些疑惑,當初丁曉輝到底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態打掉孩子的?她懷的孩子到底是不是焦瑞松的?
可丁曉輝已經不存在,那些前塵往事也像煙霧一樣飄散,她無法找到答案,就算她重生時懷了焦瑞松的孩子,她也不會為了焦瑞青而墮胎。
她把首飾放進焦瑞松的專用抽屜里,立場要堅定,界線要分明,她深呼吸一口氣,那些曖昧不清的心思不能擾亂她的心神。若是她動了心,而人家只不過當作一場無聊時的游戲,那么她的下場只會比焦嬌更慘。她可沒有彪悍的娘家作為后盾。
焦瑞松望著窗外,腦子里回蕩著爺爺的話,公路上的車輛來來往往,載著忙碌的人到達不同的地方,他的心里一下子就寧靜了,那些紛亂冗雜的思緒漸漸遠散。
他沒回頭,輕聲說道:“曉輝,以前的事你忘了就忘了,我們重新來過,你說,好不好?”他說得有些艱難,平生第一次表白,心臟處咚咚亂跳,好像回到了少年時代,可少年時代他也從未有過如此的緊張。他從小在姐姐的培養下長大,是姐姐心目中最完美的人,可以說,焦嬌希望她的丈夫是個什么樣子,焦瑞松就是個什么樣子,她會看上丁曉光這樣“一無是處”的男人完全是個意外。
生命中總有我們意想不到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