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nèi),路遙盤坐在床,吞納著靈石內(nèi)的靈力,冥想修煉著。
一旁的韋心嬅卻遲遲無法靜下心進入到修煉的狀態(tài)。想到剛剛發(fā)生的事,心里立馬就浮現(xiàn)無邊的懺悔,這種感覺讓她感到深深的罪惡。
想想以前的自己,韋心嬅頓時就害怕了起來,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變得虛偽,變得漠視了,明明拖欠別人的靈石就是件不光彩的事情,她為什么能無動于衷的陪著路遙演戲呢?
一時間,她有些迷茫起來。
“你喜歡路啟?”路遙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目光正盯著韋心嬅。
“我…..我不知道。”韋心嬅迷茫,以前她很崇拜路啟,仰慕他的人品、風(fēng)骨。
她雖然模樣很出眾,但如果沒有成為蠱師,也不過是普通人罷了。村子里的少女十六歲就可以嫁人了,但她卻是遲遲未嫁。
“你喜歡可以去找他坦白,路啟確實不錯。”路遙忽然笑了,很認(rèn)真地看著她。
他也不明白對韋心嬅的喜歡來源于什么,對她的喜歡更像一種刻在潛意識里的東西。
他沒有所謂的迷茫,喜歡歸喜歡,愛情永遠(yuǎn)不是他的全部,他還有自己的追求,這是任何存在都無法影響的,無法替代的。
母親是他來到蠱界遇到的第一束光,母親死后,所有人都是他眼中的棋子。
而這個世界,下棋的人不需要太多,他要做的就是成為那唯一的棋手。
“我睡覺了。”韋心嬅看起來興致不高,說了一句就閉上了眼睛。
路遙搖了搖頭,繼續(xù)修煉起來。
時間流逝,轉(zhuǎn)眼間就來到了第二天上午。
大富翁經(jīng)過前兩天的宣傳,徹底把麻將這個玩法傳開了,不少客人早早就來到了大富翁門口。
店里,麻將桌也從原來的四張桌椅增加到了十三張,后院更是有骰子玩法,由吳阿牛作為莊家。
沒過多久,這十幾張麻將桌上都坐滿了人,旁邊看熱鬧更是圍得水泄不通。
一副麻將桌能坐四個人,每個人的收費標(biāo)準(zhǔn)是一個時辰需要交付十五塊靈石,賭注大小均由客人們自己定。
大富翁只收臺費,贏多贏少都和店里沒關(guān)系。
后院的情況就不一樣了,那里玩法豐富,客人可以和其它客人參與一對一的對賭,由大富翁的人員作為公證。
不僅需要交付臺費,還需要交付公證的費用。
為了防止有人出老千,影響大富翁的聲譽,路遙特地請了一位同窗路冬良坐鎮(zhèn)后院,他的境界和路遙相同,都在一階中期,但他有一只留影蠱,可以記錄一些片段影像。
“哈哈,這大富翁果然剛開業(yè)沒多久,不知道從哪請來的毛頭小子,讓我一次性贏了一百多塊靈石。”
眼窩深陷的青年恨不得將剛贏來的靈石串起來,就掛在腰間,再去外面轉(zhuǎn)上幾個時辰,讓整個竹泉莊的人都知道他有多厲害。
他已經(jīng)忍不住的想聽別人叫他竹泉莊第一賭王了,想想就覺得有趣。本來沒搶到麻將桌的郁悶心情,在此刻變得蕩然無存。
周圍的客人眼神都帶著羨慕,這小子可顯擺死你吧,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狗屎運,平時輸多贏少,今天卻一下贏了這么多靈石。
緊接著,在青年贏錢的刺激和誘惑下,立馬就有個中年男人涌上賭桌。
“大還是小?”吳阿牛不停的搖晃著手里的骰盅。
中年男人思考了一會,取出五塊靈石放入寫有“小”字的投注區(qū)。
一聲輕響,吳阿牛將骰盅壓在桌上,緩緩打開,三個骰子點數(shù)分別是,二點,一點,二點。
“哈哈哈,我也贏了。”中年男人臉上洋溢著欣喜之色,這開頭彩來得好啊。
“繼續(xù),買小。”
“一點,三點,三點,小。”
“這次買大!”
“五點,六點,六點,大。”
“哈哈哈哈,繼續(xù)。”
……………..
很快,男人就贏得盆滿缽滿,周圍的客人見到他贏多輸少,再也忍不下去了,直接將還沒玩夠的男人擠下了桌。
可當(dāng)?shù)谌俗腺€桌的時候,形勢完全改變了,他已經(jīng)輸了十把,只贏了三把。
男人額頭已經(jīng)冒出冷汗了,短短一刻鐘內(nèi),他已經(jīng)將身上僅有的九十多塊下品靈石輸?shù)木狻?
周圍客人見他拿不出靈石,毫不客氣的將他趕了下去,紛紛在桌前排著隊。
可最終的結(jié)果,全是輸多贏少,不少客人帶來的靈石全部輸光,只有一少部分人沒有被沖昏頭腦,見運氣不佳就及時收手。
“你們賭場出老千,公證人呢?公證人呢?”
輸錢的客人紛紛鬧了起來。
見場面變得混亂,路冬良連忙放出留影蠱記錄的畫面,眾人查看后紛紛忍不住的看了看吳阿牛,這小子真有這么邪乎?光靠賭術(shù)就能將他們贏了?
深夜,大富翁依舊開業(yè)著,但只有麻將桌有營業(yè),大部分客人都是包了一整夜,玩到激動時,聲音會很大聲。
路遙聽著從樓下傳來的吵鬧聲,眉頭皺了皺,看來還得買一只隔音蠱。
隔音蠱大概六百塊下品靈石,如果每天晚上都能坐滿的話,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本。
今天他算賺了個盆滿缽滿,光是辦理會員的客人就達到了驚人的一百多位,會員的利潤一下子就有了一千多塊靈石。
這還是沒有算上臺費的收入。
更夸張的是吳阿牛那里,足足收獲了四千多塊的靈石,這已經(jīng)是其它幾家賭場十幾天的營收了。
這一切全靠麻將的引流,若沒有這些新鮮的玩意,大富翁的人流量至少會減少十分之七。
“現(xiàn)在的靈石足夠我用上一段時間了,吳阿牛那里再做幾天就先不做了,以后暫時就保留收取臺費的項目。”
吳阿牛此人他并不放心,等以后大富翁的名聲越來越響亮,來玩的客人身份也會越來越尊貴。
甚至是族里的族老,或者是人脈和地位都極為廣泛的長輩。
倘若那時候,吳阿牛出現(xiàn)異心,只需隨便制造個小失誤,整個大富翁都賠進去。
而族里那些族老,路遙此時還不足以對付。
這世間人心最可怕,大富翁爆火的背后隱藏著數(shù)不盡的危機,作為同行,你斷別人財路,那么他們就會和你勢不兩立。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冷不防什么時候就給你捅上一刀,這一刀無疑是致命的。
他現(xiàn)在是一階蠱師,光靠臺費就足以支持他的修煉。有限的利潤往往是最安全的,暴利雖然誘人,但隱藏著危機,是不長久的。
就像那些上賭桌的蠢貨一樣,都想著贏,可結(jié)果呢?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最后到上吊的時候,還是沒有找到傳說中的后悔藥。
一個連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人,就算煉出了傳說中的后悔藥,又能改變什么呢?再來一次不還是會選擇坐上賭桌,重復(fù)著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