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修特·保羅
- 這個驅魔人沒有職業操守
- 多簡單的
- 2111字
- 2024-01-29 13:19:14
美國東部標準時間,2024年8月13日凌晨一點整。
在紐約市上空積蓄已久的烏云終于徹底爆發,像是水庫開了一道口子,將蓄起來的雨水傾瀉而出。
紐約教會圣職部部長辦公室。
部長戈斯·韋爾納站在落地窗邊,透過暴雨天特有的雨幕目送剛完成審訊被釋放的年輕人離開。
“修特·保羅,那小子都交代了些什么?”
莎伊娜·埃文站在韋爾納身后,手里拿著一沓資料,都是審訊時的筆錄以及警方那邊提交過來的資料。
“首先是警方提交的資料,他們對提基酒吧展開了長達三小時的全方位搜索,但依舊沒有找到坎達爾通靈盤。
其次就是關于對修特·保羅的審問。
修特·保羅,22歲,美國加州人,自幼喪父,從小和患有精神病的母親一起長大,至少在他20歲以前都沒有什么問題。
不過直到一年前,他在無意間結識了威廉·盧修斯,也就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馬納·道爾。
通過對他的詳細審問,我們從他嘴里得知了威廉·盧修斯的住址,以及經常出入的場所,所以,我們下一步是......”
莎伊娜從足有五厘米高的A4紙中抽出一份遞給韋爾納,“這是目前我們能得到的全部有關威廉·盧修斯的信息。”
韋爾納接過,大致掃視了一眼,不得不說,這“全部”的范圍小得不是一星半點。
以至于偌大的A4紙上僅有姓名、住址、和常去場所三條信息。
不過就目前來看,這三條信息足以,至于更多的,韋爾納會讓他親口在審訊室里親口說出來。
“莎伊娜,我要求你立即出發,前往威廉·盧修斯的住所,用最快的速度將他帶回來。”
“收到。”
莎伊娜應了一聲,立馬轉身離開,絲毫不拖泥帶水。
對于這個三番四次讓自己加班的家伙,她同樣恨之入骨。
直至保羅的身影消失在雨夜,韋爾納才轉過身,將手中的A4紙輕輕平鋪在辦公桌上,一道炸雷落下,再也藏不住眼里的殺意。
“威廉·盧修斯,相信我們很快就會見面,在審訊實里面對面交流。”
暴雨像是傾瀉的子彈一般沖刷著地面,保羅沒有攜帶雨傘,僅在身上披了一件教會贈送的雨衣。
迎著暴風,甚至連邁開腿都有些困難,保羅將手臂擋在額頭正前方,弓著身子,盡可能減小阻力。
遠處的馬路,一排鳴笛的警車飛馳而過,像是在無情地發出嘲笑。
此刻他的心情就像是這該死的天氣一樣,糟透了。
“去他娘的狗屎人生!誰說活著就一定能看到希望!”
就在剛剛,他接到了酒吧老板打來的電話,自己不僅被辭退了,還被要求賠償十萬美元的各項維修費用。
盡管自己極力辯解,表示這一切都是惡魔和教會的人干的,但萬惡的資本家可管不了那么多。
他們只會照著軟柿子捏,直至徹底把柿子捏成柿子干。
恰巧,自己就是那顆軟柿子。
說實話,保羅腦海里此刻已經萌生出了一死了之的想法。
但想到家里還在等著自己的腦癱母親,他又將這個想法給壓了回去。
至少在母親離開人世之前他絕對不會輕易去死。
“出租車!”
前方,一輛出租車疾馳而來。
盡管保羅已經使出吃奶的勁跳著招手,但出租車司機依舊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在濺了他一身下水道里漫出的污水后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里的人總是這樣,遇到暴風雨天氣,誰也不想繼續工作。
人生嘛,十有八九是不如意的,忍忍就過去了......”
保羅將臉上的水漬用手抹干凈,在簡單的自我麻痹后繼續向家里走去。
靠著調酒師微薄的薪資,保羅將自己和母親安置在了皇后區的貧民街道,盡管如此,每天依舊入不敷出。
回家的路上,幾家成人按摩店是必經之路。
每天聽著里面傳來的入耳魔音,保羅都不由得捏緊褲兜,然后故作清高加快腳步離開。
不過今晚他故意放慢了腳步,也許,這已經是自己苦逼生活中為數不多的安慰。
雖然錢包不允許自己親身實踐,但至少站在外面還能免費聽個響,實在是物超所值。
經過漫長的跋涉回到家,時間已經是晚上兩點過。
保羅站在已經有些發朽的木門前,遲疑了許久才將大門推開。
一股發霉的味道撲鼻而來,不出所料,位于地下一層的一居室依舊經受不住暴風雨的洗禮。
屋子里已經積起了一厘米深的水,母親跪坐在床上,像是小孩子一般朝把積水捧起來,再潑向半空。
或許是早就對此習以為常,保羅沒有說什么,只是將鞋子脫掉,倒出里面倒估計可以接滿兩個玻璃杯的雨水。
“果然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我一直以為盧修斯和我一樣是個一事無成的垃圾,所以我才會產生一種感覺,或許我可以和他做朋友?
我以為是在施舍他,實則只不過是一個廢物的自作多情,連教會都無可奈何的家伙會需要我的施舍?
保羅,你個廢物什么時候才能干出他媽的一番事業!”
保羅拿著盆,一邊把出租屋的積水往外搬運,一邊瘋狂自嘲。
將所有積水清理干凈,他已經累得不想再動彈絲毫,但母親似乎并不給他休息的機會。
一天沒有進食,小孩子會哇哇大哭,智障老年人也不例外。
“乖、乖,不哭,我這就給你做飯。”
保羅像是安慰三歲小孩一樣安慰好母親,不情愿地撐著腰板將儲物柜打開,沒記錯的話自己應該是將面條放在了這里。
在昏暗的儲物柜里一番摸索,保羅不僅找到了面條,還有一塊無比堅硬的東西。
“我可不記得我在儲物柜里塞過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保羅擔心那又是母親塞進去的石頭或者動物尸骨,為了以防萬一,必須要趕緊取出來。
然而,等到他將那東西拿到燈光下時,身體已經開始止不住地顫抖。
“坎......坎達爾通靈盤!”
保羅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像是見了鬼一樣,一把將手中的通靈盤扔掉。
床上,母親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飛快下床,將地上的通靈盤撿起,繞著保羅一個勁轉圈。
“丟娃娃。”
“丟娃娃。”
“丟娃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