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高利貸
“滾開,不要你管!”小偷啐了一口唾沫,憤恨的表情恨不得把南晴殺了,“兩次都栽到了你手中,真特么晦氣!”
南晴立刻回道:“喂,又不是我抓你的,你恨我干嘛?你要真想報仇,干嘛不找教訓你的那個家伙?”
小偷惡狠狠地說:“上次不是你先追的我嗎?我說你也真夠厲害的,回回身邊都有一大堆男人護著。”
南晴滿臉黑線,“說什么呢你,真是人小鬼大。不管怎么說,你搶別人的錢就是你的不對,我要打電話再把你送進警察局。”
上次她是追他了,可是最后制伏他的是言笙,真是好壞不分!
“哼,進十次我也會繼續搶的。”
“你真是……”
南晴咬了咬牙,生氣地撥通了南一鳴的電話,“爸,我又抓到了在皇寧小區附近搶錢的小偷,你過來一趟吧!”
南一鳴沉默了一會兒,說:“……女兒啊,你是自帶招黑體質嗎?回回搶劫都能被你碰到。”
掛了電話后,劉晨問:“你為什么非得搶劫?是有什么難處嗎?”
小偷冷哼一聲,“關你屁事!”
“喂,不良少年,人家也是關心你,你這什么態度啊?”
“你說誰不良少年呢?”小偷被南晴的話激怒了。
南晴笑呵呵地抬起了他的下巴,“當然是你嘍,打扮流里流氣,還穿著輪滑鞋搶劫,你以為你是飛行俠啊,真是有夠笨的。”
“呸!”
南晴閃身躲開了口水攻擊,她滿臉嫌棄地說:“真是個不良少年,你還是去監獄里勞改一下比較好,這么不懂禮貌。”
其實看到那倔強的眼神,南晴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雙眼……和何業那小子蠻像的。
南一鳴很快就趕來了。
一見到被劉晨抓住的小偷,他無奈地扶額,“小伙子,怎么又是你,你不是答應我不會再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了嗎?”
“不然要如何?”小偷恨恨地咬著牙齒,“如果你們還有點良心,就放我走!”
望著小偷被壓上警車時那一臉不甘的表情,南晴轉身問南一鳴:“爸,這是……”
“哎……”南一鳴嘆了口氣,“其實這孩子也怪可憐的,他偷錢搶劫是為了救他重病的媽媽,可是方法太極端了。”
“他媽媽病得很重嗎?”
又是這種苦情劇……南晴用力地撓了撓太陽穴,她好像之前看過這個梗。
“白血病,據說配對的骨髓已經找到了,但是手術費卻一直湊不上,然后就這么擱著,住院費也都沒有交……”
一旁的劉晨臉色也沉了下來,“這么說他也是身不由己。”
“是呀,這位是……”南一鳴看向了劉晨。
南晴說:“朋友,相親認識的。”
“伯父您好,我是劉晨。”
“您好。”南一鳴和劉晨握了手,“小晴這孩子有點任性,你要多擔待點。”
“哪里的話,能認識南晴小姐,是我的榮幸。”
“爸,我先走了。”沒有理會兩人的對話,南晴轉身就朝小區走去,劉晨見狀立刻追了過去,“南晴小姐,你生氣了?”
南晴心里有點煩躁,在聽了老爸說過那番話之后,她搖了搖頭,“沒有啊,我只是有點累了。”
“那好吧!”
劉晨的情緒有點沮喪。
怕他多想,南晴又勸道:“我真的沒有生氣,你別多想了,至于去英國的事,我會打電話告訴你具體的事情。”
“那就好,我們到時候機場見。”
出發去英國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去機場之前,南晴坐計程車去了一趟警局。
據老爸說,那小偷名叫蔣成,十七歲,父親很早就死了,家里只有他和母親相依為命,后來母親患了重病,他為了給母親看病,不得已偷了學校老師的錢,被發現后遭到校方開除,不得己才開始搶錢。
見到蔣成時,那家伙蔫頭耷腦的,額頭有點破皮,像是被誰打了一頓,蔫頭耷腦的,但是一瞄到她,立馬倔強地揚起了頭顱。
“你來做什么?想看我的笑話嗎?”
南晴真想一巴掌抽到那小子的臉上去,不過還是耐著性子說:“你媽媽的手術費我已經交了,但是住院費你得自己想辦法。”
對方原本高傲的表情立刻化為了震驚。
“什……什么?”
“別這么瞪著我,反正我的錢存在銀行卡里也是死物,銀行又沒有多少利息,我考慮過了,可以向你放個高利貸。”
“你……你真的愿意救我媽媽嗎?”
蔣成用力地抓住了鐵欄。
“我都說了是放高利貸里,你打算拿什么抵押?”
南晴的面色異常“兇狠”。
蔣成激動得流出了眼淚,“什么都可以,拿我的命都行,只要先把手術的問題解決了,讓媽媽好起來,我絕不反悔。”
“我要你命做什么?又不是閻王爺。”南晴沒好氣地說,然后掏出鑰匙打開了關著蔣成的大門,“不良少年,我已經在局長那里替你保釋了,你可千萬別再偷了,這樣你媽媽好了也會被你氣死的。”
“你……你為什么要幫我?”
“沒有為什么,我都說了是放高利貸。”南晴從褲子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紙,“對了,這是借據,你簽一下。”
出了警局,南晴一直望著蔣成坐的計程車,直至其消失在拐角處,南一鳴說:“你什么時候居然這么大公無私了,你不怕他欠錢不還嗎?”
南晴笑著伸出了三個手指,“三個理由,一,我有借據,而你是局長,他不可能那么傻去撞槍口;二,一個肯為了母親做這種事孝子,我相信他有志氣還清這些錢。”
“那三呢?”
“三,我的網文大火,唐編已經把版權費付給我了,這些錢于我不過是多了一筆款,于他,確是媽媽的命。”
“可你們根本就不認識,他還一直對你惡言相向。”
南晴無語地看著南一鳴,“你女兒我做了一件好事哎,不夸我就不說了,還問東問西的,好像很不爽的樣子。”
也許是因為少年的眼睛和何業很像吧,所以南晴才會動了惻隱之心,然后毫不猶豫地出手幫忙。
“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南一鳴攤了攤手,女兒如此,他也不好說什么,希望她的直覺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