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顛倒上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
南晴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病床上,一見她醒過來,床邊的父母都哭成了個淚人。
“我的天,你怎么又暈了?”
“媽……”
南晴感覺自己好像在睡覺之前發生了什么事,可是她敲了半天頭,什么都想不起來,后腦勺痛得要死,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
“言笙……”
“言笙?”王母娘娘突然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你什么時候也惦念起queen集團的總裁了?”
南晴的頭更痛了。
這時,病房門口進來了兩個身著西裝的帥氣男人,她拍了一下腦門,終于想起了這兩個人是誰,一個是林風,一個是何逸南。
南晴想也沒想就將床邊桌上的水杯砸到了何逸南頭上。
“喂,小晴,你做什么?”
王母娘娘立刻攔住了她。
老爸也懵了,“你這個孩子怎么突然打人啊?”
看到何逸南額角流出了血,南晴這才反應過來,于是穿著拖鞋奔到了樓道中,“醫生啊,醫生,有人流血了。”喊過之后,她又回頭看向何逸南,抱歉地彎下了腰,“對不起,我……我到底是怎么了?”
為什么會突然出手打何逸南呢?
仔細想想,也不是因為那天他拿著玫瑰花過來被言笙給誤會這事。
她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對了,言笙……一想到言笙和她置氣的事,她的心又被揪了起來。
林風的眼中散著一抹哀傷,柔聲勸她:“小晴……你該放棄言笙了,為了他,你都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他是queen的總裁,沒要你的命已經是萬幸了。”
“什……”
開什么玩笑?
傷天害理?
就算她南晴再怎么聒噪和暴脾氣,也不至于讓別人對她產生這樣的評價吧?
“你亂說什么,言笙明明是和我在一起的,什么傷天害理啊,如果你們倆想讓我放棄言笙,死了這條心吧!”
南晴一句話吼完,王母娘娘連忙拽住了她,對那兩人說:“不好意思啊,我女兒今天情緒有點不太穩定,可能是我最近逼她相親有點頻繁了。”
老爸也拽著何逸南往門外走,“這位先生,我帶你去醫生那里看看,真是對不起,我女兒一點禮貌也美好。”
何逸南的神情比林風還猶豫,出病房前,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南晴:“沒事的,伯父。”
病房里瞬間只剩下了南晴一人。
她生氣地說:“什么人啊,居然胡說八道,以后再亂說,我不會再理他們了。”
正念叨著,那個她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了病房門口。
同樣的一張臉,卻像是擁有著不同人格,即使離得很遠,她也能感受到言笙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息。
他的眸中,已經沒有往日的清澈,瞳仁一片黑暗,如同天空散碎在地的星辰。
冷得令人心寒。
原本的思念化為了恐懼。
她沒敢靠近言笙,下意識地問了一句:“言笙,你……還在怪我嗎?”
言笙高大的身影慢慢向她逼近,走到她面前,眼中迸射出的寒光似乎要將她吞沒,他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一臉嫌棄,“你做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怪你,南晴,真是令我惡心,如果你下次再敢對流夏下手,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流夏,狠心下手……他到底在說些什么啊?
言笙的力道,似乎要將她的下巴捏碎了,他是認真的。
“我對流夏下什么手了?”
南晴聽見自己的牙齒在打顫,她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不能被現狀主導,以她最后的記憶,應該是言笙吃她的醋,所以才會選擇離開,可是后來到她暈倒期間發生了什么,她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我見你一次都覺得惡心!”
言笙一臉厭惡地將南晴甩在了病床上,震得她重重地咳了一聲。
“你,你是故意要這種手段報復我嗎?”
她咬牙問了一句。
言笙嗤笑一聲,“呵,報復確實是個好詞,可是和你對接在一起,我覺得挺合適的,你害我和流夏那么多次,現在還想害死她,南晴,你的臉還要嗎?”
“啪--”
南晴直接從床上彈起來,然后一巴掌甩在了言笙的左臉上,“你給我住嘴!”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巴掌打得昏天暗地,重新趴在了床上,額頭還撞在了床邊桌子的一角。
南晴看了過去,原來是流夏來了,剛才那一巴掌,是她甩過來的。
流夏怒目圓睜,攔在言笙面前,冷冷地盯著她:“你這個心腸惡毒的家伙,居然還敢動手打言笙,我殺了你!”
南晴感覺額頭有血流了下來,但她沒去管,而是笑了,笑得眼中滴出了淚。
“呵呵,你們還真是好啊,居然串通一氣來騙我,流夏,你到底答應了言笙什么條件,他居然會配合你演出?”
“你說什么呢,害我那么多次的人是你,居然還倒打一耙,言笙,我已經替你打過她了,我們走!”
“不許走!”
言笙下床攔在了兩人面前,她上前拽住了言笙的胳膊,不肯讓他離開。
“我不會讓你走了,在咖啡店時我就發誓,以后絕對聽你的話,不惹你生氣,不……”
言笙一把推開了她,“抱歉,我不想聽一個剛打了我的瘋女人在說什么。”
南晴跌落在地,絕望地看向言笙,“就因為何逸南送我一束玫瑰花,你就生氣成了這樣?不惜帶著流夏過來氣我,言笙,你太過分了。”
“呵……”言笙冷笑一聲,望著南晴的表情仿佛是看到了天底下最滑稽的笑話,“你這話說的真奇怪,你和誰在一起,關我什么事?我在乎的人,只有身邊的流夏。”
說著他當著南晴的面,與流夏十指相握,溫柔地看著她,“我們走吧!”
“嗯。”
流夏嫣然一笑,幸福地靠在了言笙肩頭。
南晴覺得自己在做夢,而且是一個很惡劣的夢。
言笙不認識她了,而且還和流夏在一起了。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她的身上冰冷到沒有了溫度,等看到右側一米處的潔白墻壁,她一頭撞了上去。
這樣,夢便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