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均的視頻
南晴的手術做了大概三個小時就結束了,醫生一從手術室出來,言笙就抓住了對方的衣領,焦急地問:“她怎么樣了?”
言綾黑著臉說:“你先冷靜一點,聽醫生怎么說。”
被言笙這么拽著,她覺得醫生說話都不利索了。
醫生摘下口罩,擦了一把額頭的汗,說:“傷口不是很深,沒傷到要害,只是她百天之內都不能再做劇烈運動了。”
言笙終于舒了口氣,反應過來后,他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何均笑著說:“這下,你們可以放心了吧?”
“那她什么時候可以轉到普通病房?”言綾問。
醫生看了一眼手表,說:“已經凌晨四點了,現在就可以把她轉到單戶病房了。”
“太好了。”
眾人高興地說。
醫生又說:“哦,對了,在她醒之前,你們可不要太吵了。”
“是。”
聽了醫生的吩咐,所有人都跟上抬著南晴的病架,親眼看到她被安排睡在普通病房中才放下心來。
醫生和護士離開之后,何逸南對言笙說:“我有話要問你,我們去走廊的窗口邊說。”
言笙沒有說話,默默地走到了窗口邊。
何逸南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笙搖了搖頭,“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件事要等肖宇回來我才理得清。”
他的思緒全亂了。
南晴暈倒之前一直拽著他說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如果不是,那她究竟來自哪里?
“她為什么會受傷?你們不是住在對面嗎,為什么她會被人刺傷?”
何逸南出手的一瞬間被一個人阻止了,他轉身看去,“肖宇,怎么是你……”
肖宇沉著臉,說:“何逸南,我有話和言笙說,現在不是打架的時候,這件事,本來就不是言笙的錯。”
“不是他的錯是誰的錯?如果不是因為他,南晴就不會受這么重的傷,如果她不認識言笙這個人,就不會這么痛苦了。”
何逸南氣不過,拳頭又握了起來,就在他打到言笙的那一瞬間,躲在一旁的閔顏沖出來抓住了他的胳膊,“別這樣,何逸南,會長他也不想南晴受傷的,你這么做,南晴肯定會不高興。”
“她都這樣了,還會有思想嗎?”
何逸南怒吼一聲,想甩開閔顏,但閔顏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不肯松開,她拽著他向樓下走去。
“走,送我回家。”
“你……”
何逸南雖然心里不愿,但還是乖乖跟著閔顏下去了。
望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言笙說:“你追到那個黑衣人了嗎?”
肖宇把剛才發生的事都告訴言笙了。
“什么?你說害南晴的人是流夏?”
“是,只不過是七年后的流夏,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來到這這里的,但是我親眼看到她消失了,憑空消失。”
“這么說,南晴也是來自那個世界?”
“應該是這樣。”
“嗨,二位正聊著呢,”兩人正交談著,何均湊了過來,“說什么呢,能讓我插一句嗎?”
言笙說:“我現在沒空搭理你。”
“哎,別這么說嘛,我可是有好東西要交給你。”
何均壞笑一聲,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什么東西?”
“關于南晴的事嘍,難道你就不好奇她上次回英國時,在飛機上對我說了什么?”
肖宇指著何均的手機,“你這是……”
“我很小心地錄下來了,怎么樣,夠朋友吧?”何均勾起手肘撞了一下言笙的胸膛,“本來打算讓你幫我追到言綾再給你的,可是看你和南晴這么辛苦,本大爺還是心軟了。”
說罷,何均感慨地輕嘆一聲,“我果然是個善良的人。”
言笙接過手機,面無表情地吐槽:“除了前面的,最后一句能不能省略掉?”
肖宇忙說:“還是先看看視頻的內容吧!”
言笙點頭,按下了視頻的播放鍵。
視頻的前半部分,播放了南晴喝過紅酒后在飛機上的糗事,言笙滿臉黑線,“為什么她一喝醉酒就這么二?”
“這還是輕的,后面還有……”何均幽幽地說。
這時,視頻中的南晴將一個中年男人的假發扯了下來,然后指著人家的頭大笑一聲:“哈哈哈,你是個禿子!”
“……”
肖宇和言笙的臉都黑了。
肖宇對何均說:“誰給你勇氣坐在她身邊的?”
何均嘴角抽了抽,“我要是知道她是這副表情,打死都不會讓她喝酒的,簡直要命,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要和她搭同一班飛機。”
話音剛落,視頻播放到了何均問南晴的部分,何均說:“言笙,你可要仔細聽哦,聽完了,記得幫我追你姐。”
言笙盯著屏幕沒有說話。
“噓,何均,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醉眼朦朧的南晴小聲對何均說。
“什么秘密?”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哦,是嗎?”
“可是我不能留在這里,我遲早要回去的。”
“那我問你個問題啊!”
“什么,嗝……你說。”
視頻中,南晴的頭枕在何均的肩上,抱緊了他的胳膊,言笙瞪了一眼何均,對方立刻跳腳,然后退后一步。
“喂,這不能怪我,我總不能把她一腳踹開吧?”
“你是不是因為喜歡言笙,才會逃避回國的?”
聽到何均的問題,言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從小到大,從沒有這么緊張過,第一次覺得,一個未知的答案對他來說這么重要。
“是,我喜歡他。”
南晴很堅定地回答,眉眼中浮現出一層化不去的悲哀。
“那為什么……”
“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是創作出他的作者,并想玷污自己筆下的人物靈魂,他那么優秀,我根本配不上他。”
“你對自己也太沒自信了吧?”何均的聲音有點無奈。
“都怪我,怪我當時沒有給他一個完美的結局,所以才會有如此的報應,嗚嗚嗚……”說到這里,南晴傷心地哭了起來,“我知道,回國之后我們就形同陌路了,所以……就向那里的經理要了一個他以前設計的模型做紀念品,想著就算有一天要回去了,說不定還能帶著它一起。”
“你不怕我告訴言笙嗎?”
“你去說啊,他肯定不會信的,他現在這么恨我,才不會和我多說一句話,不過這樣也好,我就不用左右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