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惡奴
- 宦寵,太子妃她惑了千歲爺
- 江月照舟
- 2149字
- 2024-01-04 14:59:17
一夜時間過得很快。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東宮便已有宮人飛快地將昨日太子和太子妃大婚時還未來得及撤下的大紅燈籠一一換下。
待到辰時,昨日的喜慶全消,東宮上下皆恢復(fù)了往日的簡素模樣。
東宮主殿青華殿內(nèi)。
剛醒來不久的夏侯寧軼獨自坐于書桌前,桌上擺放著滿滿一大摞信件,可他的心思卻明顯不在上面。
今早起身時他看見那個蠢女人還在呼呼大睡,對他的驚醒毫無察覺,他們的衣服都是亂的,凌亂的床鋪仿佛也顯示了昨晚他們真的有過肌膚之親,可饒是如此,夏侯寧軼腦袋里卻總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困惑。
譬如依照他之前的計劃,他昨日支走姜氏父子后是要進洞房套那女人的話的,可為何進了洞房后他竟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他昨晚到底做了什么?行沒行房?問沒問話?
諸多疑惑像一團亂麻,擠得夏侯寧軼太陽穴漲疼不已,他深深吸氣,末了大聲朝門外叫道:“來人!”
殿門立時被人從外推開,一個高瘦挺拔的身影快步走了進來:“殿下。”
夏侯寧軼的目光來人瞥去,隨后微微一笑道:“魏昭,這段時日辛苦你了,現(xiàn)下本王已將太子妃娶了進來,心愿已了,往后便不用你再這么操勞了。你是本王的身邊人,最是了解本王,這些時日你可有覺得哪里不對?”
魏昭垂眉,恭敬道:“殿下說的‘不對’,究竟是指何處?”
夏侯寧軼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道:“所有。”
魏昭沉默片刻,而后搖頭十分誠懇地答道:“恕奴愚鈍,并未覺得有何不對之處。”
夏侯寧軼審視的目光在他臉上來回掃著,眼里透著濃濃的疑慮,沒有不對?難道真是他懷疑過頭了嗎?
夏侯寧軼拂上太陽穴,半晌后一揮袖子道:“也罷,我信你,既無不妥之處,你便下去吧,本王有事了再叫你。”
魏昭躬身行禮,廣袖寬袍的身影慢慢退出了大殿。
與此同時側(cè)殿的暖閣里。
姜瑤坐在梳妝鏡前任由著婢女們在她頭上身上擺弄,成了太子妃后,她的衣著打扮比未出閣時更為華貴莊重。
鏡中美人金環(huán)玉繞,云髻高聳,一身櫻粉色宮裝將她精致絕美的五官襯托得愈發(fā)嬌艷純潔,恰如陽春三月初綻的桃花,極是青春鮮嫩,惹人憐愛。
姜瑤靜靜打量自己臉蛋片刻,隨即面無表情地從鏡前起身,還未出門,婢女芝兒便來報道:“娘娘,皇后娘娘身邊的常嬤嬤來收取元帕了。”
姜瑤聞言毫無意外地一笑,道:“你去告訴常嬤嬤,說我還在梳妝,勞煩她在外面再等等。”
芝兒看著姜瑤莊重整潔的妝容臉上透著不解,但見主子執(zhí)意,便只好道:“是,奴婢這就去回稟常嬤嬤。”
等芝兒前腳剛走,姜瑤又吩咐紅苓去把負責(zé)管理她庫房鑰匙的徐婆子叫了過來。
徐婆子刁鉆霸道,前世姜瑤就在她手上吃了不少虧,她甘做蘇瑾儀的狗腿,與蘇瑾儀狼狽為奸,后來姜家一族被夏侯寧軼滅了后,徐婆子就愈發(fā)肆意妄為了。
前世的姜瑤也不是沒想過除掉徐婆子,可屢試不成,蓋因這徐婆子乃皇后宮里的人,還是皇后奶娘常嬤嬤親手調(diào)教出來的徒弟,她后期本就在東宮舉步維艱,為著這事,還被夏侯寧軼關(guān)了半個多月的冷宮,但今日不同往日,她重生了,她如今才剛嫁進東宮,父親兄長都健在,夏侯寧軼也還沒從她身上套出父親姜守仁的秘密,即便她因此而得罪了徐嬤嬤,夏侯寧軼和皇后頂多也只會在心里厭惡她,面上卻不敢對她做什么。
既然時機正好,那她索性現(xiàn)在就鏟了這個毒瘤!
姜瑤唇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意,在暖閣內(nèi)等了一刻鐘左右,就見芝兒領(lǐng)著一個身材肥胖滿面紅光的婆子顛顛地進來了。
那婆子長著一雙倒三角眼,看人的目光總是陰陰的,似一條盤踞的毒蛇。姜瑤跟她對視片刻,徐婆子斜了斜眼睛跪下來道:“奴才叩見太子妃娘娘,不知娘娘叫老奴來有何吩咐?”
姜瑤語氣憤然,一邊緊攥著茶杯一邊冷冷地注視她道:“你就是管我?guī)旆胯€匙的徐婆子?好啊,昨日我才剛大婚,今早讓我的婢女去庫房一看,我嫁妝里的一些首飾竟就都不見了!徐婆子,我?guī)旆康蔫€匙是你保管,是不是你拿了我嫁妝里的首飾?”
徐婆子身為皇后身邊的人,被調(diào)到東宮后本就有些自視甚高,覺得東宮里除了太子其余人皆不過爾爾,也沒把姜瑤這個傳言中“天真單純”的太子妃放眼里,再加上她性格刁鉆霸道,剛才進來行禮時也不甚恭敬,以為姜瑤頂天了只會在心里不滿。
而今看到姜瑤面帶慍怒語氣不善,這才知曉這位太子妃或許與傳言中的“單純”不同,忙跪正了些道:“哎喲太子妃娘娘,老奴怎敢拿您的嫁妝,您可太冤枉老奴了,老奴做事向來仔細,可從未有手腳不干凈的時候呀!”
“從未有手腳不干凈的時候?是嘛!”姜瑤呵呵冷笑,“徐婆子你既說得這么肯定,好!那你敢不敢讓人去你房間搜一搜?”
徐婆子的身體頓時狠狠一晃:“什,什么?”
“紅苓!”
“奴婢在!”
“聽我命令,你即刻就帶家丁去徐婆子住的房間好好給我搜一搜,就算掘地三尺,也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遵命娘娘!”
紅苓行完禮,當(dāng)真要出門去叫人了,徐婆子這才大感不秒。
太子妃昨日大婚帶進來的嫁妝她是沒拿,可不代表其他的東西她沒拿啊,她來東宮也有幾個年頭了,之前克扣底下人的月俸的錢可都藏在她床下的箱子里呢,若是被搜出來,那就完了!
“太子妃娘娘,這老奴沒拿,您不能冤枉老奴啊!”
徐婆子拼了命地喊冤,一邊喊還一邊死死地攥著紅苓的衣袖,不讓她出去。
姜瑤心下冷笑,臉上的怒意則越來越盛:“放肆!徐婆子你好大的膽,我身為太子妃丟了嫁妝連你一個下人的屋子都搜不得么,聽說你還是母后的奶娘常嬤嬤教出來的徒弟呢,怎么著,嫌我做不了你的主,你是想讓常嬤嬤來做你的主嗎?”
“太子妃娘娘,不是的,我,我。。。。。。”
“來人,有請常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