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年讓傭人把他的早餐拿到了花園。
他獨自一人坐在桌邊,迎著晨曦的暖陽,漫不經心的啜飲著咖啡。
聶琛走到了他的身邊,一如往常般一言不發(fā)的站定。
“早上老爺子給我打了電話,葉高揚是你打的?”葉景年的眼神盯著手里的報紙,聲音不疾不徐,仿佛沒有波瀾,卻又似乎暗含著責備。
“是。”聶琛低頭答道。
葉景年抬頭看了他一眼。
“下手夠狠的呀。”
聶琛搖搖頭。
其實他也收到了消息,聽說,葉高揚躺在醫(yī)院里斷了三根肋骨。
“景少,我下手是有分寸的。他的傷……不是我造成的。”
葉景年面不改色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景年。”
許冰凝微笑著朝著葉景年走來,在他的對面坐下,拿起了一片吐司咬了一口。
“怎么不回我電話?”許冰凝嬌嗔的瞪了葉景年一眼,伸出手指在葉景年的鼻尖輕輕點了一下,“你呀,笨死了,知不知道在戀愛當中,不回女朋友的電話是死罪?”
聶琛察覺到葉景年的臉色已經有了變化,他很識趣的退到了更遠的地方。
“對了,我來是告訴你,我訂了后天的機票飛巴黎,你陪我一起去吧。”
“我沒時間。”葉景年淡漠的繼續(xù)看報紙上的財經版。
許冰凝愣了愣,她有些詫異的看著葉景年。
他此刻的態(tài)度,和昨天晚上在晚宴上幫她拍下項鏈簡直判若兩人。
她根本沒有想過,葉景年竟然會拒絕。
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難道他會不懂她讓他陪著去巴黎是什么意思?
“葉景年,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去不去?”
許冰凝生氣的把吐司放下,等著葉景年修改答案。
“不去。”葉景年幾乎是不假思索。
“你……”許冰凝生氣的站了起來,聲音都有些顫抖,“葉景年,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用我說的那么直白吧?許小姐,你一大早跑到我家來讓我陪你去巴黎,你就不怕傳揚出去對你名聲不好嗎?”
葉景年低著頭,由始至終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字字誅心。
許冰凝被氣得跺腳。
“葉景年,既然你對我不是那個意思,那昨天晚上為什么還要……”
許冰凝紅了眼眶,她一直都以為是葉景年回心轉意,她甚至憧憬了無數(shù)個美好的未來。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一覺醒來,葉景年又當頭給她澆了一盆涼水。
“那條項鏈是我家老爺子買的,我只是跑個腿。他說了,下個月是你生日,這是提前送你的生日禮物。”
許冰凝看著眼前冷漠的葉景年,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一樣又被耍了一次。
她端起咖啡就朝著葉景年潑了過去。
葉景年反應敏捷,連同椅子一塊兒側了側。
還是有些咖啡漬沾在了白色襯衫上,他不由得蹙了蹙眉,本來就煩躁的心情,更是籠罩了一層陰霾。
“葉景年,你混蛋,你……”
“你鬧夠了沒有?”
葉景年一聲突如其來的呵斥,讓許冰凝把后面罵人的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似乎有一股寒意撲面而來,讓她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zhàn)。
葉景年拿起餐巾擦了擦襯衫,徑自朝著房間走去。
在和聶琛擦肩而過時,他低低的說了一句:“我換好衣服出來,不想看到她。”
“明白。”聶琛目送葉景年的身影消失,便來到了許冰凝的面前。
“許小姐,我?guī)湍憬兴緳C來接你,還是我安排我們的司機送您回去?”
許冰凝怎么回不理解聶琛的意思。
她回過神來,冷哼一聲道:“不用麻煩你。你幫我轉告葉景年,他會后悔的。”
許冰凝鐵青著臉,揚了揚長發(fā),頭也不回的走了。
半個小時候,葉景年換好衣服從樓上下來,聶琛已經向往常一樣,把車子開到別墅門口等著他。
“景少,是直接去公司,還是……”
聶琛的話沒說完,就看到五輛黑色的大奔行駛而來,緩緩停在了他們的車前。
只見車里下來十幾個清一色黑色西裝的大漢。
為首的大漢走到了葉景年的車邊。
葉景年搖下車窗,大漢恭敬的俯了俯身。
“景少,老爺子吩咐,也我們帶聶琛走一趟。”
“去哪兒?”
葉景年不動聲色的看了看聶琛,準備下車的聶琛停下了動作。
為首大漢躊躇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葉景年冷笑道:“怎么?要帶走我的人,還不肯告訴我?guī)ツ睦铮俊?
葉景年的話中已經帶了強烈的不滿情緒,為首大漢不敢把他得罪的太死,只能訕訕答道:“醫(yī)院。”
“知道了。你們先走,我一會兒帶聶琛過去。”
“這……”為首大漢似乎很為難。
葉景年眸中閃過一道犀利的光。
“我說了不算?”
“不不不,當然算。那就……麻煩景少了。”
為首大漢對上葉景年的目光,只覺得全身發(fā)涼,他急忙后退回了自己的車內,駕車離去。
“跟上。”葉景年淡淡說道。
聶琛沒有遲疑,即使他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什么樣的處境。
醫(yī)院的走廊幽靜寂寥,不僅沒有看到病人,就連醫(yī)護人員也不見蹤影。
葉景年帶著聶琛走進了葉高揚的病房。
他的身上纏著繃帶,面色紅潤,目光陰毒,不斷的在聶琛身上來回穿梭。
“喲,還能直的進來?看來是我的手下辦事不給力啊。”
說著,葉高揚看向了守在病房門口的人。
他們下意識的向后退,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葉景年在沙發(fā)上坐下,十指交叉著放在胸前,輕蔑的看著葉高揚的表演。
“說,想怎么樣?”
“大哥,我知道聶琛是你養(yǎng)的狗。可是你這只狗現(xiàn)在得了瘋犬病了,見誰都咬。為了安全起見,我建議,把他拉出去,人道毀滅。”
葉高揚伸出手做了一個開槍的動作。“砰,一顆子彈貫穿他的頭。你覺得怎么樣?”
“不想讓自己太難堪,就說一個可行的方案出來。”葉景年有些不耐煩,“他是我的人。除了我,誰也別想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