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玫有些小激動,若是真的能夠擠進這個圈子,那么她的夢想就多了幾分實現的可能。
“詩晴,我們……”
安以玫轉頭看到任詩晴在仔細的翻看一本手冊,神情有些凝重。
“你怎么了?”
任詩晴回過神來,淡淡一笑,把手冊的正對面朝向了安以玫,自嘲道:“冤家路窄,看來今晚……是宴無好宴了。”
在來晚宴之前,孟輝并沒有告訴任詩晴,現場還有小型的拍賣。
拍賣品只有兩件。
兩條鉆石項鏈,一條名為天使之淚,出自著名設計師李珊珊之手;
另一條名為天長地久,出自設計師……許冰凝之手。
任詩晴聽過李珊珊的名字,早在幾年前就憑借一款鉆戒一舉揚名,拿下了國際設計大獎。
她的作品,長期以來都深受富家千金的青睞,價格一路水漲船高。
和李珊珊相比,許冰凝算是后起之秀。
晚宴把這兩件新款項鏈放在一起拍賣……呵呵,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呀。
這不是擺明了要讓這兩個人爭個高低嗎?
誰的新品價格高,誰才有面子。
“誒,那……趁著許冰凝沒發現我們,還是快走吧。”
安以玫不想節外生枝,讓任詩晴再受到欺負,只能忍痛放棄這個機會。
“怕什么,我們拿著請帖進來,難道她還能把我們趕出去?”
任詩晴反而從這件事當中看到了機會,她安慰道:“放心吧,咱們靜觀其變,說不定還能有一場好戲看。”
安以玫那顆八卦的心蠢蠢欲動,卻被任詩晴拉著去和一些制片人攀關系。
晚宴中場時,終于迎來了高潮。
主辦方將兩條項鏈拿了出來,擺放在中央最顯眼的位置,加上燈光的加持,一顆顆鉆石熠熠生輝,光彩奪目。
“各位來賓,剛才入場的時候,大家都應該已經看過手冊。這兩條項鏈是下一季的主打新品,分別來自兩位美女設計師。”
“他們把尚未上市的新品拿出來拍賣,所得款項皆用來捐助山區貧困兒童。若是有人喜歡項鏈可出價競拍,底價都是三十萬。”
“各位,請。”
“天使之淚,四十萬。”
“天使之淚,五十萬。”
“天長地久,四十萬。”
“……”
任詩晴朝著許冰凝看了過去,目前天使之淚的競拍價和天長地久已經拉開了距離,她的笑容逐漸變得有些勉強。
任詩晴在人群中搜索,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另一位女子身上。
她應該就是李珊珊了。
她身穿一襲淡藍色長裙,拿著紅酒杯的手上,帶著一款別致的手鏈。
嘴角輕揚,微笑從容。
“天使之淚,八十五萬。”
“天長地久,五十萬。”
“天長地久,兩百萬。”
一個雄厚沉穩的聲音在邊角傳來,眾人一陣唏噓的朝著那邊看了過去。
任詩晴愣住了。
竟然是葉景年。
他朝著項鏈走了過去,眉宇之間一如既往的淡漠,深邃的眼眸清冷,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后退。
“景少出兩百萬買天長地久,有沒有高過這個價的?”
場中有人竊竊私語,卻再也無人出價。
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價格已經超出項鏈本身的價值數倍,而是沒有人愿意為了一條項鏈,去得罪葉景年。
外界早就有人傳聞葉景年在追求許冰凝,他今天出現在這里,愿意花高價買下天長地久,也是為了給許冰凝撐場面。
這讓天使之淚的價格,也止步于八十五萬。
“那天長地久就歸景少所有了。”控場的主持人讓禮儀小姐端著擺放項鏈的托盤走到了葉景年的面前。
“景少,如果您看過后沒問題,我們會讓人包裝好,是送到您家里,還是需要我們送去別的地方?”
“直接交給許冰凝小姐吧。”
葉景年說完便要離開,許冰凝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擋在了他的面前。
她的臉上洋溢著得意洋洋的笑。
上一次見面的爭吵歷歷在目,可是葉景年今晚卻給了她一個意外驚喜。
她就知道,葉景年又不是眼下,怎么會為了一個落魄千金而放棄她呢?
“幫我戴上。”許冰凝的手指輕撫過自己的脖子,笑意在臉上蔓延。
葉景年眉頭微蹙,略微遲疑,還是拿起項鏈為許冰凝戴上。
許冰凝心花怒放,踮起腳尖在葉景年的臉頰上輕輕一吻。
場中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任詩晴呆愣在原地,看著許冰凝親昵的挽著葉景年的胳膊,思緒竟然變得一片空白。
她的腦海之中閃過許多和葉景年相處的畫面。
他對她,也有溫柔,也有遷就啊……
任詩晴的心隱隱作痛,她猛然之間回過神來。
她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
她怎么能有這樣的想法?
任詩晴有些慌張,她需要一點時間和空間來撫慰此刻悸動難安的心。
她轉身就逃離了現場。
葉景年不經意的眼神掃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向了宴會廳外。
他的心頓時往下沉了沉。
是她嗎?
“我就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我。”許冰凝湊到葉景年的耳邊,低聲說道,“上次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不能有下次,明白嗎?”
葉景年根本沒聽許冰凝在說什么,他不動聲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陪我跳支舞吧。”
許冰凝將挑釁的目光投向了李珊珊,輕蔑的冷哼了一聲。
什么前輩?什么才女?還不是輸給了她?
她正要去牽葉景年的手,葉景年卻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誒,你去哪兒啊?”
許冰凝追了兩步,卻沒能阻止葉景年的腳步,氣得她憤憤的跺腳。
葉景年走出宴會廳,他在附近轉了一圈,才在花園里找到了任詩晴。
她獨自一人坐在長椅上,月色皎潔明亮,如同一層薄紗籠罩著黑暗。
微風不經意的揚起她的長發,輕柔的拂過她的臉頰。
她的身軀單薄瘦弱,讓葉景年的心頭涌上了陣陣憐惜。
他走近她,站在了她的面前。
任詩晴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她的眼眶泛紅,莫名的鼻尖泛酸,喉間也多了幾分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