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兩個半時辰的雙修，在這之后還需要一段時間來穩固暴漲的修為。

即便如此，雙修的效率還是高過了正常的修行速度。

等到第二天，許歲完成了雙修后的調理，皇城的使者也來到了柳家，親自來請他們參加飛仙宴。

這并不是尊重許歲等人，而是某個公主的一時興起罷了。

“明明都已經筑基了，卻還回到了這個地方，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你的愚蠢了。”

一個與謝玉漱容貌有幾分相似的少女如此說道。

考慮到對方代表皇室而來，以及這份容貌，想來便是謝玉漱的姐妹。

當然，她們的關系一點也不好。

“瀟水國落到了如今的境地，不正是聰明人太多了而導致的嗎？”

謝玉漱作為皇室成員，搭乘的馬車自然不和柳家的人在一起。

考慮到她隨身攜帶的搬山印，許歲也就同意了這個請求，清官難斷家務事，有些事情許歲強行攪合進去也許會適得其反。

“姐姐你和你的師兄關系真不錯啊，他神念一直在關注這邊。”

謝玉梳帶著戲謔的神情看著自己名義上的姐姐，一開口就是熟悉的陰陽怪氣。

對此謝玉漱面色如常，這些年她已經習慣如此了。

唯一令她好奇的便是，謝玉梳似乎并沒有一絲一毫緊迫感，覆巢之下無完卵并不是難懂的道理。

“你這么鎮定，是皇室還有后手嗎？”

“怎么可能，但凡有點反抗的能力，也不會讓王家囂張到這個時候，我現在的輕松不過是找好了下家而已。”

謝玉梳提到了自己與王景行的婚事，還有那位即將接受禪位謝玉書，將要迎娶王家小女兒的事情。

血脈的交融，是讓氣運平穩過渡的一個方法罷了。

屆時，皇室更迭沒有了氣運庇護的謝家會遭受清算，而謝玉梳則能通過嫁給王景行的方式躲避清算。

至于那時候的謝家？

皇室之中可沒有什么親情可言，這一點謝玉漱最是清楚才對。

“果然，對你們還抱有一絲期待，是我最大的愚蠢。”

這便是謝玉漱對自己的姐妹所說的最后一句話。

直到飛仙宴開始，兩人便沒有進行任何的交流，等到夜色深沉之后，飛仙宴就開始了。

鶯鶯燕燕的舞女們魚貫而入，用她們妖艷的舞姿博取上位者的一笑。

正上方的高座上空空如也，皇帝似乎還在“閉關”當中，而在主座兩旁的位置上，則是一個中年與一個孩童。

太子謝玉樹與另一位既定的廢帝謝玉書。

朝陽與霓裳兩位公主位于下手的兩側，在這之后則是王、柳兩家的人，以及混入其中的御獸宗與神秀宗的修士。

謝玉漱的目光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發現了“許歲”，但是這個許歲身上沒有她熟悉的氣息。

由于雙修過的原因，他們兩人對彼此的氣息格外了解。

這份差異尋常人難以辨別，但是他們卻一清二楚。

此時留在飛仙宴上的“許歲”不過是一具替身傀儡，真正的許歲已經在白鳳的幫助下潛入皇宮的深處。

一探這座皇宮的虛實了，至少要確定皇帝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若是能趁機將玄磁元胎弄到手便再好不過了。

女大不中留便是如此，在謝玉漱看來皇室都要爆金幣了，玄磁元胎這種東西不提前拿到手里，便宜了王家總歸不好。

謝玉漱接下來要做的便是要鬧出足夠大的動靜。

讓皇宮內所有的目光集中在飛仙宴上，使得許歲那邊受到的壓力減輕一點。

不過，就算她不想要搞事，也有人不打算放棄這個機會。

如此想著，謝玉漱就看到了王景行站起身來，舉起酒杯看向高座之上的太子。

……

“嘖~富麗堂皇卻又腐敗不堪，國家氣運衰退時便是如此。”

白鳳揮舞著翅膀，似要將眼前的“臭味”驅散，而她的動作也沒有引起禁軍的注意。

她的實力太強，而皇宮的氣運太弱，以至于她帶著許歲也能在此閑庭信步。

“你似乎瞧不上修士依靠氣運修煉的方式？”

許歲曾經從一些典籍上看過，仙秦皇朝作為人族的第一個皇朝，作為皇朝之主的仙秦始皇更是人族第一個成功的飛升者。

一個帶著自己的皇朝飛升仙界的強者，縱觀古今亦是不可忽視的存在。

有著這樣的珠玉在前，這才使得無數人前赴后繼走上了這條道路上。

“當年仙秦始皇建立皇朝，可不是為了借助氣運修行，而是為了庇護人族不惜降低自己的修煉速度，出發點都不一樣，最后的結果自然大相徑庭。”

白鳳有著鳳凰的傳承，腦中的秘辛比一些圣地知道的都多。

仙秦始皇建立皇朝初期，為了人族發展，幾乎可以說是事必躬親，以至于荒廢了修煉進度。

等到皇朝站穩腳跟后，才定下了太子監國，內閣輔政的策略。

晚年的暴政也不過是給龍漢皇朝的建立鋪路，同時為了舉國飛升后，確保人族的戰力不會大幅度下滑的保障手段。

至于仙秦始皇所執著的舉國飛升，更是作為人族第一個飛升者所做的考量。

沒人知道仙界究竟是個什么模樣，他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若是真仙們并不歡迎他們這些飛升者，仙秦皇朝隨時都能成為一座堡壘，為后續的飛升者提供庇護。

當然，仙秦始皇所做的是否是無用功至今沒有定論。

說不定整個皇朝飛升上去就被拍死了也不一定。

可是仙秦始皇真的已經將一切應該考慮的事情都考慮到了，并且付諸于實踐當中，這樣的人合該成為后世所有修士仰望的存在。

只可惜，現在的修士卻誤以為氣運修煉之法成就了仙秦始皇。

所作所為皆是與當初創立氣運之法的初衷背道而馳。

這樣的情況下要讓白鳳如何看得起？

“仙秦始皇嗎？果然，無論在哪個世界，第一人都是這般了不起。”

許歲如此想著輕輕一躍，抵達皇宮最高層，自上而下俯瞰皇宮。

太美麗了。

可也太骯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