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藩王的第一個孩子一般都是要入京為質(zhì)的。御玄王的第一個孩子也應(yīng)該遵循舊例入宮為質(zhì)。”元錦帝終究是對蕭墨玄放不下心的。經(jīng)歷了這么一場“大病”，他愈發(fā)覺得把權(quán)力抓在自己手里是何等重要的事情。

姜太后似乎早就料到元錦帝的打算，并不意外，只是嘆口氣道：“讓孩子入宮，就住在哀家那里。”

“就如母后所說。這讓他的長子入京為質(zhì)的旨意，還請母后為兒臣代勞。”元錦帝自然也想到了姜太后會這么安排，立刻就答應(yīng)了。

他們這番對話跟當(dāng)年先帝駕崩，蕭墨玄如何安置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皇帝，哀家有一件事要與你商議。就是廢太子的家眷如何處置？”姜太后這幾日一直在為這件事費心，思來想去，就是想不到一個周全的法子。

“自是都廢為庶人。太子妃出自王家，令她陪她姑母去。幾個側(cè)妃統(tǒng)統(tǒng)廢除身份，也可以送進尼姑庵去。”元錦帝一提到蕭玉祁，就滿心厭惡，甚至連想起都不愿意想起。

“可是他還有個兒子。這孩子也不過剛剛半歲，瞧著也是可憐。”姜太后幽幽地道，“一個半歲的奶娃子，何等無辜？然不成讓他跟著他母親一起去尼姑庵？”

沈玉霜生產(chǎn)的時候，元錦帝已經(jīng)昏迷，所以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當(dāng)了皇爺爺。沈玉霜所生的孩子是他第一個長孫。

元錦帝雖然饜足了蕭玉祁，可是一想到自己第一個孫子要變成普通人，還要跟著母親去尼姑庵生活，那一下子就淡定不了了。

“畢竟是皇家血脈，豈可流露在外。母親，不如就留下她們母子在宮中。找個偏僻的宮室安置她們。”

“哀家也是這般想的。這對母子不能隨意趕出宮去。沈氏就保留祁王側(cè)妃的身份吧，那孩子到底是皇帝第一個孫兒，封個郡王，常住宮中。”姜太后道。

母子倆敲定了這件事后，元錦帝這才安心地躺下。

走出紫宸宮，姜太后又經(jīng)不住嘆口氣。一旁的宮女連忙問她為何接連嘆氣，姜太后說：“讓玄兒的第一個孩子入宮為質(zhì)，不知會叫他如何難過？”

說起這些子孫，姜太后始終最疼愛的當(dāng)然是蕭墨玄。

不過她也知道元錦帝提出這個要去也是按照慣例，并不是有意為難蕭墨玄的。

“還有他生的是雙胞胎，還有個孩兒留在身邊，總算么有那么難過吧！”

……

兩日后，東宮的所有女人都迎來了她們的終局。

太子妃王玉鳳一聽到讓她去黃覺寺陪著王貴妃出家的處置，一下子暈厥在地。其她人聽到自己也都要被送去尼姑庵，紛紛哭泣了起來。

蘇夢琴卻像個木樁子一般，直直地跪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側(cè)妃，誰是沈側(cè)妃？”內(nèi)侍看著滿地的女人，不認識沈玉霜是哪一個？

“妾在這里！”沈玉霜此刻也如石化了一般。她想不到蕭玉祁一朝落敗，居然是這么個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