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磨斧背放棄的很快。
經過實踐發現,這個行為和用鈍斧砍竹兩者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看著眼前蔥郁的竹林,陸生決定腳踏實地,老老實實砍下去。
接連幾日,他早起晚睡,一頭扎入竹林中,孜孜不倦地砍了起來,沒多久就腰酸背痛,渾身上下充斥著酸楚感。
每當想要放棄的時候,他都咬緊牙關,告誡自己只要堅持下去,一定能成功!
只要邁過煉體這個坎兒,他就能進入修仙者之列。
他很快就進去了。
……
常超避是鎮上的捕快班頭,這天他正照常巡邏,突然聽到怡春院內傳來斷斷續續的求饒聲。
有人在怡春院行兇?
他斷然走了進去,只留麾下小弟在外盯梢,防止賊子畏罪潛逃。
進去沒多久,他就和歹徒打了起來,一時之間兩人勢均力敵,不分伯仲,甲胄掉了一地,正僵持間,小弟推門進來。
“老大,剛接到有人匿名報案。”
常超避當時就怒了,心想誰這么不識好歹,沒看他正忙著呢?
心勁一下子就泄了,和歹徒約好明日再戰后,罵罵咧咧走了出去。
面色不善的了解前因后果,就帶人殺到了竹林。
他站在陸生面前,臉色陰沉。
咬牙道:“接到群眾舉報,你每日自清晨起在竹林內制造噪音嚴重影響他人日常生活,根據刑律,算是擾民。”
大手一揮:“給我帶走!”
陸生就這樣一頭霧水進去了。
路上他心里滿是疑惑,竹林位置偏僻,周遭并沒有居民住宅,怎么就擾民了呢?
進去的快,出來的也快。
待捕快查明他的身份后,常超避立馬態度大改,口頭規勸了陸生兩句日后要注意影響,就把他放了出來。
看著陸生離開的背影,身旁的小弟問道:“老大,他不是擾民嗎?怎么就這么放了。”
常超避給了他一巴掌:“人家是太虛宗的修行者,不放還能干啥?”
小弟捂著臉:“太虛宗不就是個落魄宗門,有什么可怵的。”
“再怎么說,修行者也和我們不一樣。”
“況且,最近接到消息,朝廷內部似乎發生了大事,鎮妖衛的大人們都要被派遣回去。”
“像我們這種窮鄉僻壤之地,日后若是再發生邪祟作亂的事,只能依靠本土宗門了。”
鎮妖衛乃是渭唐王朝專設的除妖機構,當然,也不僅僅局限于除妖。
他們奉上命派人駐扎在王朝各地,專管涉及鬼神妖邪之事,總得一句話,哪里有邪祟,哪里就有鎮妖衛。
以往尋仙鎮若是發生了什么詭案,直接向上通報,等鎮妖衛派人來解決即可。
以后就不一定可以了。
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常超避才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對陸生更加禮讓三分。
“對了,查清楚是誰匿名報案的嗎?”常超避轉頭問道。
“沒查到。”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常超避對小弟的工作能力很不滿意,“你這樣我怎么解決這個案子?”
小弟納悶這兩者有什么必然聯系,解決案子不是應該把陸生抓起來嗎?
看著老大不悅的臉色,他沒敢把這句話問出來,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迂腐,沒有理解老大這么做的深意。
……
在衙門溜達了一圈的陸生,滿頭霧水的回到太虛宗。
先是和師傅講述了事情的經過,詢問圣墟真人日后還要不要繼續去竹林。
圣虛真人沉吟片刻后,表示并無大礙。
不存在擾民的問題,大概率是有人在竹林里受驚被打擾后,才會做出舉報這種事。
被打了一劑強心針后,陸生就又回到竹林,繼續執行自己的煉體任務。
此刻,他正看著地上的竹子怔怔出神,嘴里喃喃道:“我要是能這么長就好了。”
他對自己的腿不是很滿意,覺得身高再高幾分就更完美了。
畢竟誰會嫌腿短呢?
思維渙散了片刻,又重新收攏,覺得該想個辦法提高一下效率。
已經五天過去了,才砍倒了四十六棵竹子,距離一千遙遙無期。
他盯著長條的竹子,好像思索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腦海里的技能庫浮現在眼前。
很快他就輕咦了一聲,發現了些許不同尋常之處,目前使用過的兩個技能中。
摩拳擦掌依舊和以往一樣,信息列表縈繞著淡淡的亮光,可以使用,而心想事成則灰暗下去。
他又狠狠敲擊了幾下胸膛,心想要是在高點就好了,但并沒有實現。
“看來這些技能,有的可以多次使用,有的卻是單次的。”
得出這個結論后,陸生提著斧頭又一次來到竹子面前,同時在腦海里點下了“來日方長”的選項。
【來日方長:對著長或方的物體,勇敢a上去,并得到攻速和沖擊力加持。】
這個扭曲的技能竟然也會派上用場,陸生感覺世事難料。
點下去之后,他很快就察覺到自己體內發生了變化。
再看眼前的竹子,他的心中滋生出莫名其妙的情緒,想要狠狠地懟上去。
斧頭瞬間掄起,勢大力沉砍了下去,不僅力量大的出奇,就連速度也翻了幾倍。
僅五斧下去,竹子應聲倒地,效率高的嚇人。
陸生吃了一驚,自此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提振精神后,便一個勁砍下去。
他越砍越興奮,渾身使不完的牛勁,揮斧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成片成片的竹子倒了下去。
此刻他就像是無情的砍伐機器,對著長條竹子有著不可明說的執念。
傍晚,陸生踩著成片的竹子,施施然回到太虛宗,覺得今天過的很充實。
他洗了個澡,渾身肌肉鼓脹,感覺身體似乎輕了不少。
肉身力量有了顯著增強,腰酸背痛的感覺也全部消失,整個人神清氣爽。
當晚陸生做了一個夢。
夢里,他在路上偶然撞見了蒙面黑衣男子調戲良家婦女的戲碼。
他果斷大喝一聲,上前阻止這種有傷風化的場景發生。
蒙面男子冷笑道:“小子,壞我好事,你找死!”
隨后不知從哪掏出一根又黑又長的棍子,將兩人嚇得不輕。
見到這一幕,婦女滿臉驚駭,從沒見過這么長的棍子。
她咬緊嘴唇,沖著陸生喊道:“你快跑,我遭得住!”
陸生覺得怪怪的,不應該大家一起跑嗎?
隨即心頭一凜,覺得掉頭逃竄非男兒所為。
不知怎的,手一招,砍竹斧竟憑空出現在他手上。
隨后他便勇敢的a了上去,黑棍和鈍斧碰撞,啪的斷做兩節。
可見棍子的好壞,不在于又黑又長,而在于是否足夠堅硬。
婦女看的目瞪口呆,氣急敗壞罵道:“狗東西,壞我好事!”
陸生覺得大快人心,心想這黑衣人不僅打不過自己,還得承受婦女的辱罵,想來此刻苦不堪言。
于是他愈發勇猛了。
斧頭揮的虎虎生風,把黑衣人打的落荒而逃,婦女也在一旁瘋狂咒罵,為他助陣。
眼見黑衣人逃之夭夭,陸生不情不愿的收回斧頭,覺得剛才要是再用力點,就能將黑衣人斬于馬下。
對著婦女道:“姑娘你得救了,歹徒我已經打跑了。”
婦女滿臉感激道:“我謝謝你啊!”
怎么語氣聽著怪怪的?
隨后陸生就醒了,摸了摸被褥,濕了一片,出了一身冷汗。
周遭靜寂無聲,夜色深沉。
輾轉反側幾次,難以入眠,于是趁著清冷的月光,提著斧頭就去了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