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沉吟片刻,稍加思襯道:“倒是還有一本,但小僧并不打算賣,只贈有緣人。”
圣虛真人眼睛一亮:“可否一觀?”
“自是可以。”
接過小和尚遞來的功法,圣虛真人仔細翻閱,扉頁上寫著幾個大字《無相鎮獄神魔功》。
好大的氣魄,圣虛真人眉頭微蹙,越往下看,越是心驚。
這本功法雖然沒有先前那本有知名度,但個中內容隱隱有更勝一籌的趨勢。
而且,普渡神功更適合佛門中人,并適用于普通修士,若是強行修行,反而會導致境界受阻。
這也是圣虛真人將普渡神功還給小和尚的主要原因。
但無相鎮獄神魔功則不同,雖然也出自小和尚這種佛門修士之手,但卻以靈力修行為主,并不參雜愿力修行。
就這本了。
圣虛真人雙手一合,感謝道:“相見即是緣,多謝大師饋贈。”
小和尚:“?”
連忙擺手:“不行,不能這么送給你,你我并非真正的有緣人。”
圣虛真人不解:“如何才能算的上是大師真正的有緣人。”
小和尚想了想:“倒也好說,小僧素來喜愛作畫,生平最滿意的兩幅畫,至今沒有想到合適的名字。”
“若是有人能為這兩幅畫作取出讓小僧滿意的名字,便算得上是真正的有緣人。”
“這有何難!”徐長毅哈哈一笑,信心滿滿。
小和尚搖頭:“非也,小僧游歷江湖數月,至今無人能給出令小僧滿意的名字。”
“但請一試。”圣虛真人也不含糊,躍躍欲試。
隨后,小和尚便從包裹最深處翻找出兩幅畫卷。
第一副畫卷徐徐展開。
畫面中,一片無垠的草原之上,狂風大作,草浪翻涌,宛若碧波。
一個和尚提燈而行,于綠波中漫步,皎皎明月照耀之下,身形顯得格外挺拔!
“好畫!”徐長毅忍不住稱贊,見到此畫的瞬間,他就感覺到一種難以言說意境。
小和尚內斂微笑,面露些許得意。
“兩位,可愿為小僧此作賜名?”
“當然。”徐長毅言語朗朗,摸索著下巴,上前一步道:“此畫意境渺渺,月夜里的提燈之人,讓我想起了自己當下的處境。”
“前路渺茫,混沌難見,唯有依靠己身,提燈而行,內心明悟,才可走至彼岸。”
“而那呼嘯的狂風,象征著前行路上所遇的挫折險阻。”
小和尚來了些許興趣,貌似說的有些道理,或許此人能想出不同凡響的名字。
“依我看,此畫不如名為和尚提燈圖!”
小和尚:“……”
我剛才在期待什么!
圣虛真人臉上的褶子抖了抖:“不會起名就往邊靠,讓為師來。”
“開個玩笑。”徐長毅嘿嘿一笑,自顧自道:“根據此畫的意境,我建議可起名為行路難!”
“雖然名字簡單,但卻貼合意境啊。”
“行路難?”小和尚沉吟了片刻,搖搖頭,“不行,感覺缺點意思。”
徐長毅微微受了些打擊。
小和尚轉眼望向圣虛真人:“道長可有其他高見。”
圣虛真人頷首:“自是有的。”
隨后他瞥了徐長毅一眼,示意往后靠,大步邁出,來到畫前。
接連指著畫面中的幾個組成元素道:“燈、草、和尚,這就是我想的名字。”
徐長毅微微張了張嘴,要不要這么草率?
這種名字和尚怎么可能看上!
誰知小和尚眼睛一亮,道:“大道至簡,大師直指畫中本質,實在是高!”
“以后這幅畫,就叫燈草和尚!”
徐長毅如遭雷擊,覺得眼前這一幕有點魔幻。
圣虛真人得意的看了他一眼,意思是當徒弟的果然不行,和為師比還差的遠。
徐長毅不服,覺得師傅想的名字根本不如他想的好。
小和尚又展開一幅畫卷:“兩位請上眼一觀。”
第二幅畫就更加簡潔了。
一處恢宏的佛門寶殿中,一位和尚雙五體投地,滿臉虔誠的跪拜于蒲團之上,面前,是一座參天的玉質佛像。
徐長毅剛搭眼一看,便被這畫中的龐大玉佛震懾了心神,好似有佛陀,在通過畫卷注視著他。
“真是不可思議。”他嘴里呢喃著,隨后開始思考起來。
這次,說什么也要把師傅比下去。
他低頭沉思,來回踱步幾下道:“大師這幅畫,最引人矚目的,便是那令人心生敬畏的大佛。”
“畫中的和尚,面對大佛,選擇行五體投地之大禮,可見其對信仰的虔誠。”
徐長毅展顏一笑,智珠在握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畫中的和尚,代表的便是大師本人。”
“透過這幅畫,我能看到大師內心的虔誠與及對佛祖的敬仰。”
“所以,我提議,這幅畫,就叫明心!”
“明心?”小和尚念叨著這兩個字。
“對,明確自己內心的虔誠。”徐長毅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
段時間便分析出這么多出來的個中內容,徐長毅覺得自己的腦子就是好使。
斜了眼自家師傅,意思是你這次拿什么贏我。
圣虛真人微微一笑,似乎在說小子你還差的很多。
隨后他再次邁步向前,指著畫中的元素道:“玉、蒲團,這幅畫叫玉蒲團。”
小和尚怔住了,深深看了眼圣虛真人:“道長高見,這幅畫,以后就叫玉蒲團了!”
徐長毅整個人都不好了。
小和尚握著圣虛真人的手:“小僧飄零半載,未曾想今日能尋到真正的有緣人。”
隨后把功夫遞到圣虛真人的手上:“這功法,便贈予道長了。”
“太客氣了。”圣虛真人點頭笑納,覺得出奇的順利。
徐長毅滿臉懷疑人生狀,隨后掃眼看向旁邊的一副正在售賣的畫卷。
上面花著一位人形女妖,端坐在燭火前,一只手握著鮮活的人心,一只手拿著一本經書裝模作樣的觀看。
燭火照耀下,耳邊的玉墜發出瑩瑩光芒,畫面說不出的詭異,一半是佛,一般是魔。
徐長毅深呼了一口氣,指著這幅畫道:“大師,這幅畫你不會起名叫玉女心經吧!”
小和尚用詫異的眼神望向他:“是啊,你怎么知道它叫玉女心經的?”
徐長毅覺得有些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