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中午放學時分，藍天白云。
每逢周一到周五的這個時候，學生們就如同一條河流一樣從101棟教學樓涌出，然后分成支流向學生宿舍和學生飯堂前進。
當然了，自然也會有幾滴水流濺出到其他地方。
程馨是個熱愛學習的好孩子，而且相當珍惜時間，所以總是在下課鈴聲響后十五分鐘才離開教室，以便錯開擁擠的人群。
她的舍友們剛開始是下課就走了的，但幾乎每次都覺得非常不好受，人真的太多了，前進的步伐嚴重受阻，而且到了學生飯堂也會遇到高峰期，要排挺長時間的隊才能打到飯。但更重要的是，她們慢慢形成了以程馨為核心的學習氛圍，所以后來也養成了課后十五分鐘才離開教室的習慣。
響鈴三分鐘，等老教授走后，她們的討論依舊十分激烈。
由于教室里還有個別同學，所以她們的聊天也是在微信上面進行的，大致的聊天過程是這樣的：
……
急躁菇涼：不好，一下子看了這么多帥哥，頭有點暈了【暈】
臭美小妖精：你暈了【疑問】【摳鼻】
臭美小妖精：我咋覺得有點上火啊【壞笑】
墜落美人：人家好像【尷尬】
墜落美人：快拿紙巾來【囧】
高傲御姐：你也太經不起了吧【擦汗】
雙辮的小蘿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什么也不知道【害羞】
平實老婦人：你們也太污了【捂臉】
愛八卦的胸大媽：這幫閨女，肯定是古代青樓女子轉世的【嘆氣】
霸道女王：那我肯定是頭牌【耶】
墜落美人：【666】
臭美小妖精：[表情包/哈哈哈]
急躁菇涼：頭牌！
急躁菇涼：頭牌！
急躁菇涼：我要吃肉！！！
急躁菇涼：我要吃肉！！！
急躁菇涼：我要吃肉！！！
愛八卦的胸大媽：@急躁菇涼禁止刷屏哈【敲打】
急躁菇涼：什么嘛，重要的事情不是要說三遍嗎【委屈】
墜落美人：這個不是關鍵，關鍵是大媽連喝水都會胖，所以才……【偷笑】
這位微信昵稱為“愛八卦的胸大媽”的真名叫吳小小，為人熱情好客。雖然她叫小小，卻一點也不“小”。一米八七的身高，水桶般粗壯的腰肢，可以說得上是“女巨人”了。
她屬于易胖類型，幾乎真的連喝水都會胖。她一直以來都在為自己的身材發愁，但盡管經常鍛煉，也沒能把身上多余的肥肉減掉。
當上帝關了這扇門，一定會為你打開另一扇門。
吳小小雖然沒有一個好身材，卻擁有一副優秀的嗓音，一副非常好聽的蘿莉音。
正是這副蘿莉音，給了她自信和勇氣。
不管唱歌也好，玩游戲也罷。她的嗓音一開，總會吸粉無數。
程馨的聲音雖然溫柔甜美，但并沒有吳小小的聲音這么獨特天成。吳小小羨慕她擁有這么曼妙的身姿，但她也曾經羨慕吳小小能擁有這么好聽的嗓音。
高傲御姐：美人這次居然抓到重點了【吃瓜】
霸道女王：重點不應該是頭牌嗎【發怒】
霸道女王：@急躁菇涼“頭牌”給我喊三遍【咒罵】【咒罵】【咒罵】
急躁菇涼：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啊【裂開】【撇嘴】
墜落美人：[表情包/哈哈哈]
雙辮的小蘿莉：可憐的娃【擁抱】
高傲御姐：姐還真的有點餓了
墜落美人：人家也是，可能流太多了【尷尬】
急躁菇涼：好想吃肉啊【可憐】
高傲御姐：一邊去【無語】
霸道女王：今天好像的確餓得挺快的
臭美小妖精：要不閃人【疑問】
急躁菇涼：好想吃肉啊【可憐】【可憐】
平實老婦人：不是說好十五分后再走的嗎
高傲御姐：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墜落美人：人是鐵，飯是剛。不吃飯咋行
平實老婦人：這個好像沒聯系吧，我們只是遲一點而已
急躁菇涼：好想吃肉啊【可憐】【可憐】【可憐】
墜落美人：別在意這些小節
急躁菇涼：好想吃肉啊【可憐】【可憐】【可憐】【可憐】
愛八卦的胸大媽：@急躁菇涼禁止刷屏【敲打】
平實老婦人：可是……
霸道女王：別可是了，趕緊收拾收拾走吧
急躁菇涼：好咧
急躁菇涼：趕緊走啦
急躁菇涼：終于可以吃肉了
愛八卦的胸大媽：@急躁菇涼禁止刷屏【敲打】
急躁菇涼：@愛八卦的胸大媽我沒刷屏啊【委屈】
愛八卦的胸大媽：哦，一時習慣了
急躁菇涼：……
三年來，這是程馨唯一一次在中午放學鈴聲響后不到十五分鐘就離開了。她今天確實是非常餓了，而且也實在受不了陳紅麗的再三嚷嚷，并且這種通識選修課并沒有什么課后作業，更何況她今天出門忘記帶其他的專業書了。
但最重要的還是，她此時的心已被某人打亂，無法靜下心來學習了。
2
學生飯堂，人來人往。
程馨她們剛到達飯堂門口，外語學院的趙菲和小小也趕到了。她倆今天沒課，但還是拖到了現在才和她們一起吃飯。
此時的飯堂門口相對來說已經沒有多少人了，但戶外的自動扶梯還是排起了一條小隊伍。
她們習慣性地排隊乘電梯上二樓，因為二樓的飯菜比較美味，價格也稍微便宜一點。而且大部分大媽在用勺子打菜給學生時，她們的手不會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抖幾抖，而是很慷慨地給了一大勺子的菜。
當她們即將登上電梯的時候，前面的女人們瞬間炸開了鍋，而罪魁禍首就是十大男神榜中的榜首。
程馨在羋湘月非常做作般的轉身示意下，微微昂起頭往上看去，果然看見他正直挺挺地站在上面的電梯口。
羋湘月雖然故意背對著他，但還是忍不住偶爾回頭偷偷看他一眼。她悄悄地對程馨說：“是不是很帥？人家就喜歡這樣的。”
程馨無語問青天，一針見血地指出：“哪個帥哥你不喜歡？！”
其實她心里也想說的確很帥，她也很喜歡。在她抬頭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她的腎上腺素就大量分泌，心跳急速增加。身體的本能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本是個性格開朗奔放的女孩子，有時候還顯得有點霸氣十足的樣子。但在愛情方面，她卻顯得過于謹小慎微和保守，甚至有點怯懦。她自認是一個不被愛情女神眷顧的人，所以從不主動。
她早已確定了自己對他有好感，恨不得天天看著這張帥臉吃飯。然而此時離他這么近，她反而不敢直視他了。
然而終究還是情難自控，她也學著羋湘月一樣偶爾偷偷看他一眼。
羋湘月繼續扭捏狀，開口便是一種很嗲很嗲的聲音：“不是啦，人家真的就只喜歡這一款了。”
程馨對她的做作和撒嬌狀早已免疫，或許是習以為常了，所以也并不怎么在意，而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他似乎在等人？”
羋湘月又偷偷回頭看了一眼，然后點點頭：“嗯，看樣子的確是。是誰這么大膽，居然要人家的男神等他？！”
咋瞬間就男神上了？
不過他這么優秀，哪個女孩不奉為男神？
對自己而言呢？——好像也是哦。
程馨差點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還能不能行啊？說好的矜持呢？！
她在心中鄙視了一下自己，繼續裝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欠揍表情。
羋湘月見她沒說話，忽然好奇地看著她的臉問：“你的臉怎么這么紅？”
盡管心態已表演到位，但身體終究還是出賣了她。
她有點無奈地舉手捂了一下臉頰，嗯，是有點燙。卻還是“無比真誠”地反問：“有嗎？”
羋湘月語氣非常確定地點頭說：“有！”
程馨故作輕松狀，開始踏上電梯：“你沒見人這么多嗎？——熱的！”
這樣的破借口，說出來自己都不信！
初春的天氣變化無常，時冷時熱。
她轉頭看了一眼高空的太陽，并不覺得特別刺眼，而且感覺氣溫挺涼爽的。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羋湘月居然深有同感地點點頭。
——她竟然相信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胸大無腦？！
她差點都要懷疑人生了。
但當她發現羋湘月又一次忍不住偷偷轉頭后，她就不覺得奇怪了。
不管怎樣，總算被她蒙混過關了。
她，可是一位淑女耶，當然得矜持啊，哪怕是裝的！
當電梯上到一半的時候，程馨看到一個漂亮的女生從洗手間所在的方向向他靠近。
那個女生本來就姿色出眾，此時臉上帶著的笑意更讓她容光煥發，也就更光彩照人了。
他等著她靠近，然后并肩站在同一階電梯緩緩而下。
他一直保持著沉默，自始至終都是那個女生在說著話。
由于距離太遠，程馨此時并沒有聽清他們在說些什么。
但當她和他們相向而過的時候，她很清晰地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但也就只是聽到了短短的兩句。
而就是這短短的兩句話，使她好不容易才燃起來的一點點脫單的火苗瞬間就被撲滅了。
只見那個女孩依舊笑靨如花，緊緊地盯著他看：“晚上我們出去吃吧？你有什么想法嗎？”
當程馨聽到那個女孩的話后，又一次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她不知為何，此時非常想知道他的答案。
當她轉頭的瞬間，恰好看到他轉過臉來，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有一種對著自己笑的錯覺，畢竟她和那個女孩對于他來說都是在左邊。
然后恍惚中，她就聽到了他用一種很有磁性的聲音說：“你安排吧。”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們便已經相向而過了。等她反應過來之后，想回頭再看他一眼，卻根本就不敢。
她的心里似乎瞬間多了一塊大石頭，感覺沉甸甸的。
果然，她是被愛情女神遺棄的人。
“他們經常一起吃飯嗎？”羋湘月等他們下到一樓后，裝出一副受傷心碎的樣子，很明顯也聽到了對方所說的話。“而且還是到校外去吃！”
程馨何嘗不也心碎啊？！
看著自己喜歡的男孩和別的女孩在一起，真的太揪心了。
好不容易才等到一個心動的，結果卻發現別人已有對象。
她百感交集，在心中對天吶喊：命運怎么就這么喜歡捉弄人呢？——老天啊！
吳小小早就想八卦一下她身后的兩位美女在聊些什么了，只是剛才礙于看帥哥而顧不得她們。
現在帥哥漸漸離她而去，她終于有空往后湊了，一湊過去就聽到了羋湘月的話。
她伸出一只手搭在羋湘月的肩膀上，依依不舍地看著那位帥哥遠去的背影，幽幽地說：“你們不會還不知道他們是誰吧？”
她頓了頓，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說：“哦，不對，那男的我們才剛討論過，你們肯定熟。主要是那個女的，你們居然不知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嗎？不知道很正常吧，畢竟我們也從未見過她。”程馨心情不大好，說話的語氣淡淡的。
由于位置的關系，羋湘月終于可以大膽地盯著那個筆挺的背影看了。直到它完全消失在轉角處，她才慢慢地開口說：“對啊！有什么好驚訝的。”
“不知道才不正常呢！”此時他們已經來到了二樓的門口，吳小小一時激動，聲音不免有點大，引來了一些路人奇異的目光。
吳小小趕緊笑笑化解尷尬，路人們只是匆匆地瞥了她們一眼便各行其事去了。
吳小小見一切如常，便壓低聲音說：“那男的叫楊正，女的叫李花寧，他們可是我們B大的校花和校草耶！”
——校花和校草？！
難怪遠遠地看到他們在一起時，就覺得有一種特別的和諧感。
其實拋開羨慕和嫉妒想一想，他們似乎還真的挺配的。
帥哥搭美女，原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好像有一個什么詞來著，就是專門用來形容他們的。
——對，就是郎才女貌。
程馨在默默地消化這一信息，這信息來得很及時。但也正因太及時了，所以讓她的心情更加沉重了一些。
吳小小見她們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便接著發表自己的看法：“馨兒不知道還情有可原，畢竟她一般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但是月月你不一樣，哪個帥哥你沒八卦過？！”
“正如你所言，人家只八卦帥哥，對女人可沒興趣。”羋湘月立即反駁，而且表情略帶嫌棄。
“她的確對女人沒什么興趣，除了我們。”程馨心不在焉地附和。此時她的內心似乎被什么糾纏住了，但具體是什么一時之間也搞不清楚。
“對，除了你們。”羋湘月一臉壞笑地看著她們。
“聊什么呢？從上電梯就看到你們在討論了。”這時本來走在前面的何歡她們也停下腳步湊了過來，想滿足一下好奇心。
吳小小快被氣暈了，表示對她倆很無語：“哎，等一下再細說吧。這些無知的女人吶！”
她氣惱地指著前面的窗口，又說：“你們吃什么？我還是老規矩。”
吳小小最近吃慣了這個窗口的飯食，兩菜一湯，幾乎都沒怎么變。
“我跟你一起吧。”蘇沐蔓說完，便走近了吳小小。
“我要吃肉！我最愛的紅燒肉、清蒸獅子頭、大龍蝦、蜜汁雞翅……”陳紅麗右手高舉著嚷道，就像在宣誓著什么似的。
羋湘月雙手環抱著手肘，用一種略帶銷魂的聲音說：“人家最近在減肥，吃個面就OK了。”
或許她最近的確胖了，不然以這種站姿怎么會吸引如此多的來往男生往她的胸脯瞄去？！
那可不是一般的旖旎風光，而是撐到快要爆炸了的感覺啊！
程馨看著羋湘月這搖搖欲墜的身材，不覺想起了她們中的一個小插曲。
3
那一夜。
月朗星稀。
程馨上完晚自習回到宿舍，一如既往地把包包放在桌子上。
當她準備從衣柜里拿衣服去洗澡的時候，突然瞥見了傍邊床頭底下有一件嶄新的內衣。
于是她伸手指著它，好心提醒捧著筆記本電腦盤腿坐在床上一邊追劇一邊喝著牛奶的羋湘月，說：“月月，你衣服掉了。”
羋湘月遲疑了一下，把電腦放在旁邊，爬到床緣，抓住床桿傾斜著身子下去撿起了一件內衣。
羋湘月舉起它仔細地端詳了好一會兒，然后皺起了眉頭：“咦——不是人家的啊。”
正在羋湘月困惑之時，眼尖的何歡猶如平地驚雷般一聲驚呼：“情趣內衣！”
這一炸乎，立即就把她們的注意力吸引到它上去了。
何歡從她的床上湊過來，指著羋湘月，賊兮兮地壞笑著：“說！最近又和哪個男的搞上了？”
雖然程馨覺得何歡如此用詞很不文雅，但她們都已經不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而且比這更敏感的話題也討論過，再加上何歡和羋湘月那種放蕩不羈的“性情”，她對此也就習以為常了。
不過最后她還是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下意識地抱緊了手中的衣服。
“都不是人家的啦。”羋湘月臉上淡淡的，似乎真的不是她的。
“不是你的，難道是馨兒的？”何歡半是戲謔半是疑惑地看向了不出聲的程馨。
你能不能長點腦子啊？！程馨一時無語。
這時她才意識到單身也是有好處的，便說：“我一個單身狗拿這個來有什么用？！我又不是變態！”
何歡點點頭，表示贊同。
自然而然地，她又把目光轉回到了羋湘月身上。
“這么小，怎么可能是人家的嘛！”羋湘月淡淡地回答，語氣也帶著一種輕蔑。
但看到她們依舊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自己，她最后決定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她舉著那件內衣在身前比量著，語氣似乎很是驕傲地又說：“而且，人家可是E級別的啦！”
程馨和何歡一直盯著她操作，這時徹底信服了。
對羋湘月這種略微豐滿的大胸脯高挑型身材來說，這衣服的確顯得太小了。
短暫的沉默后，她們很有默契地一起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異口同聲地說：“不是我們的，那么它就是……”
此時，門響了。
她們仨一起轉頭盯著門，結果聽到了有而不常見的虐人場景。這也從另一方面，隱隱約約地證實了她們的推斷。
“……我到宿舍了……嗯，好的……晚安，拜拜……mua——”蔡紋喬邊和某人結束通話邊敲門。
何歡熱情地跑去開門，等身材嬌小的蔡紋喬進了宿舍就馬上關了門，只是想早點滿足一下八卦的心。
蔡紋喬一進宿舍，就發覺氣氛有點不對勁了。雖然她平時比較害羞，但這也不是第一次撒狗糧了。
看著她們這么奇怪的表情，她心里多多少少都知道有什么事情發生了，而且還是不好的。
就好像那個什么墨菲定律，討厭得很。
于是她稍稍猶豫了一下，最終小聲開口，問：“怎么了？”
羋湘月別有深意地盯著她，然后重新舉起了那件內衣，笑淫淫地把聲音拉得老長：“這個——是你的吧——”
蔡紋喬一看到羋湘月手中的那件內衣，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于是趕緊跑過去，嬌嗔地罵道：“你們！你們怎么可以隨便動人家的東西！”
她紅著臉想從羋湘月手中搶走它，卻被后者避開了。
羋湘月裝作一本正經地解釋：“這可是人家從地上撿到的哦！”
她看著蔡紋喬氣鼓鼓的樣子，又戲謔地說：“想不到我們的小喬同學，和我們想的——有點不一樣哦。”
然后她似是很有感觸地大聲感慨：“果然有了男人，就開始學壞了！”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啦。”蔡紋喬依舊伸著手去搶那內衣，但被何歡的身體擋住了，只能緊張地叫著，“給我，給我……”
她真為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后悔。剛才出去“煲電話粥”的時候，怎么就這么不小心了呢！
何歡故意攔阻著蔡紋喬，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第一個問題，是不是你買的？快如實招來。”
“不是我。”蔡紋喬一邊嚷嚷一邊舉動不停，小眼睛都紅了。“快給我，給我……”
程馨略微思考了一下，以蔡紋喬的性格和膽量，是不會買這種東西的。既然不是她，那么答案就很明顯了。
她見蔡紋喬如此著急，便猶豫著開口：“難道上周你生日，那個盒子……”
一語驚醒夢中人！
“宋玉鋒師兄！”羋湘月和何歡頓時醒悟，異口同聲地報出了一個稱呼。
當時她們在聚會上看著宋玉鋒送給蔡紋喬的精致盒子時說了個“驚喜”，為了好奇和營造氣氛，她們都使勁地嚷嚷要蔡紋喬當眾打開盒子讓大家看看是什么樣的驚喜。
然而宋玉鋒卻死活不肯讓蔡紋喬打開，說要在她一個人的時候再悄悄打開。那時他的臉色都尷尬得紅了，她們還以為他只是不好意思呢，所以只是把它當作狗糧給忽視掉了。
如今回想起來，看著像是直男的宋玉鋒，好像也并不像她們想的那么單純啊！
羋湘月和何歡用一種別有深意的眼神看著蔡紋喬，各自舉起一根食指晃了晃，異口同聲地說：“有故事！”
“沒有啦！”蔡紋喬這時倒是不急著搶內衣了，害羞地趕緊用雙手掩住紅彤彤的臉頰。
何歡笑淫淫地看著蔡紋喬，突然戲謔地說：“穿上讓我們也看看效果？！”
羋湘月慫恿：“對，穿上看看。不能光是便宜了男人，姐妹們也得給口湯喝哦。”
蔡紋喬嬌嗔道：“才不要呢，你們這兩個壞女人！”
她又開始搶內衣了，而這次終于把內衣搶了回來，或者說是羋湘月故意還給了她。
她趕緊拿著它跑到自己的衣柜前，把它扔了進去，然后上了鎖。這時她才稍稍松了口氣，臉上的紅暈卻依舊未消。
程馨看著蔡紋喬不好意思的樣子，覺得何歡和羋湘月對她的調戲也差不多了。
于是她淡淡地說：“人家蜜戀中，偶爾搞點情趣也很正常嘛！倒是你倆不正常了，男朋友都不知換了多少個，還這么逼問人家一個小姑娘。”
蔡紋喬抱著程馨的右胳膊佯裝生氣地說：“就是嘛！就知道欺負我，哼！”
何歡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突兀地開口：“你們居然在調情？！”
以為就此收場，沒想到后面她又加了一句：“你是不是把第一次給他了？”
程馨和羋湘月默默無語，這未免也太污了吧？！
“人家才不像你呢！”蔡紋喬氣得直哼哼。
真的太氣人了！
然后卻見她羞答答地把臉埋進程馨的臂彎里，滿臉通紅地小聲說：“那是要等婚后的啦！”
宿舍徹底陷入了安靜。
記得某位大文豪曾說過，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可如今社會上，偏偏喜歡耍流氓的人越來越多。
——難怪會世風日下啊！
如是說，只是正義的感嘆罷了。
其實當時在程馨的心里，她覺得自己連耍流氓的資格都不夠。
可悲啊，可嘆！
4
“我也是老規矩。”趙菲用稍微偏冷的聲音說。
她的“老規矩”則是一葷一菜，外加一杯牛奶。
蔡紋喬猶猶豫豫地開口：“那我也老規矩吧。”
蔡紋喬的“老規矩”則是隨便逛窗口，想吃什么就點什么。這就不免要多花一些時間了，不然怎么老是她最晚到達“老域”？！
不過她人小，飯量也小，所以吃一頓飯并不需要多長的時間。
“老域”就是飯堂二樓最右邊的那塊區域，坐在那些桌子上可以通過窗戶看到外面一片年輕的竹林。
在有風的時候，打開窗戶還可以聽到陣陣風吹竹葉的“沙沙”聲。
她們喜歡這片竹林，也喜歡聽風吹竹葉的聲音。
她們喜歡坐在窗邊，也喜歡偶爾抬頭看看藍天白云。
所以她們將這塊區域稱作“老域”，作為她們集合的常用地點之一。
其實叫什么，她們也并沒多么在乎，不外乎就是一個稱呼罷了。
吳小小見程馨沒反應，便問她：“馨兒，你呢？”
程馨聽到有人叫她，趕緊回過神來：“啊？”
“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哦，沒什么。你剛說什么？”
“我問你咋整？”
“啊？——哦。我現在好像不是很餓，吃個酸菜魚就行了。”
本來她已經餓得饑腸轆轆了，但自從看到楊正和李花寧在一起之后，她就有點食欲不振了。
此時她不知為何，總感覺心里似乎少了點什么。希望點些酸的東西，也許有助于開胃吧。
吳小小一如既往地對大家揮手：“那就分頭行動？”
“好。”眾人回答。
于是她們就分道揚鑣，各自點餐去了。
十幾分鐘之后，當程馨捧著托盤來到老域時，吳小小、何歡、趙菲、羋湘月、蘇沐蔓和陳紅麗已經聚在中間那張桌子了。
于是她連忙走過去，把裝著一大碗酸菜魚的托盤放在飯桌上，然后習慣地坐在了羋湘月的右邊。
她們聚在一起時的位置幾乎是固定的，本來她們對這并沒有什么特定的要求，只是坐著坐著就習慣了。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某種不成文的約定。
羋湘月喜歡粘著程馨，覺得她挺有霸氣的，在她旁邊會更有安全感。
程馨也喜歡待在羋湘月的旁邊，或許在變得邪惡的時候，隨手抓起她的某部位來會比較更有感覺吧。
咳！不可胡思亂想胡說八道！
何歡在程馨坐下之后，便立即問她：“馨兒，你們剛剛到底在聊什么啊？”
程馨有點無奈：“你問月月吧。”
羋湘月一時遲疑：“你還是問小小吧。”
說到這個，吳小小的氣依舊未消，便推脫說：“還是馨兒你說吧。”
“你們在說什么，不會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吧？這推來推去的。”趙菲皺了皺眉，但也更加疑惑了。
“快說來我們聽聽嘛，急死人了。”陳紅麗一聽閨蜜之間有什么新鮮事，就一副急不可耐想知道的樣子。
蘇沐蔓雖然為人忠厚老實，不愛交際，幾乎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類型的乖乖女。但對于閨蜜之間的事還是挺上心的，此時她的八卦之心已然被勾了起來。
她也催促說：“對啊，說來聽聽嘛。”
程馨無奈地嘆了口氣：“哎，好吧。我來說——”
其實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醞釀了許久，才開口問她們：“你們知道李花寧嗎？”
“當然知道啊，她是我們學校的校花嘛！這么一個名人，我們學校還有誰會不知道呢？！”陳紅麗把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嚼著，然后不假思索地回答。
“是啊。我也聽說過她。”蘇沐蔓點點頭，然后更好奇了，“她怎么了嗎？”
程馨和羋湘月轉頭相顧，一時無語。
連蘇沐蔓都知道李花寧是校花，看來真的是她們孤陋寡聞了。
吳小小見程馨語塞，不耐煩地說：“哎，還是我來講吧。事情是這樣的……”
吳小小很快就繪聲繪色地把剛發生在電梯的那一幕和她們說了，末了還加了一句：“為什么我就遇不到這樣的校草啊？！”
程馨白了他一眼：“那你也得是校花啊！不然你讓一棵校草插在牛糞上？”
吳小小叫囂著反駁：“至少牛糞有養分多了，可以使校草長得更旺盛！”
她剛說完，看著她們奇怪的表情，突然反應過來了，帶著一腔蘿莉音委屈巴巴地說：“不帶這么坑人的！你才牛糞呢！”
她們終于憋不住，一起爆笑開來了。
笑鬧過后，陳紅麗忍不住感慨：“他倆不會暗中在一起了吧，就像明星們搞地下戀那樣？！”
趙菲面無表情地說：“男的長得這么帥，女的長得這么漂亮，在一起也很自然嘛。”
他們，在一起了？程馨不知為何，心中的失落感似乎又加深了一點點。
羋湘月也點頭表示同意：“說得對。有一個詞怎么說來著？就是專門用來形容她們的。”
“絕了。”吳小小脫口而出。
羋湘月搖搖頭：“不是這個。”
“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哈哈哈哈。”吳小小笑起來的聲音有種別樣的吸引人，若是沒看見她本人，還真的會誤以為她只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呢。
陳紅麗也隨口說：“般配？”
羋湘月繼續搖搖頭：“不是！”
蘇沐蔓思索了半晌，吐出一個詞來：“絕配？”
羋湘月再次搖頭：“也不是這個。”
她皺著嫵媚的眉頭，苦思良久之后，說：“是很長的那個，而且比較文雅。叫什么來著——這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程馨和羋湘月有默契，看著她一本正經地思索的樣子，想了想便開口：“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羋湘月開心地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它！”
趙菲伸手撫額，表示無語。
蘇沐蔓當下氣絕：“這也叫‘詞’？”
陳紅麗勉強補充：“這分明是一句‘詩’了好嗎？！”
羋湘月小聲嘀咕：“不是說了‘很長的’嗎？！”
程馨暗暗吐槽：也確實比較文雅。
只有吳小小依舊疑惑這所謂的“很長的詞”，不應該只是指“她”嗎？怎么想也聯系不到兩個人的身上去啊！
但她也并不再說什么，只是在心中感慨：這真的是文學院的妞們嗎？！
5
Y市市中心，某一商業大廈。
科創有限公司，董事長辦公室。
楊正忙完了手頭上的工作，往后靠在了椅子上。
連續幾個小時的高強度工作，真的太累了。
但當他閉上眼的時候，一個畫面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一連好幾天都是如此。只要他在空閑的時候一閉上眼睛，那個畫面就會自動浮現。
他當然知道，那是一個發生在地鐵上的畫面，是上周的事了。但不知為何，他總是忘不掉——
——忘不掉那個可愛的“戲精”。
他吐了口氣，緩慢地站了起來。
他踱著步子轉了幾圈，終究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
電話接通，他語氣淡定地問：“老曉啊，最近有空嗎？”
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帶著驚訝：“哎呀，少見啊，正哥居然主動打電話給我？”
這位楊正稱之為“老曉”的人，是一位來自湖南的小帥哥。他皮膚黝黑，性情放蕩不羈，但為人熱情大方，人脈甚廣，消息非常靈通。而且他也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學霸，學識淵博。
因為他的姓名“百小升”和“百曉生”聽起來一樣，所以大家一般都稱呼他為“百曉生”，或“老百”，又或“小百”，偶爾也會叫“阿升”。
只有少數幾個和他非常親近的人才會叫他“老曉”，而楊正就是其中之一。
百小升受過楊正的恩惠，兩人認識已有五年，他自甘拜楊正為大哥，對他非常尊敬，尊稱他為“正哥”。楊正也把他當兄弟，盡管明面上并沒有說出來，但大家心知肚明。
楊正不理會他的調侃，再次問道：“問你有空沒？”
百小升只好據實回答：“有空，當然有空啊！最近呆在學校都快發霉啦，怎么了？”
“一起吃個飯唄？”
“那敢情好啊——我要加個雞腿！”
“沒問題。”
“言歸正傳，你絕不是單純想請我吃飯吧？”
“就是單純想請你吃個飯，別多想。”
“你不是那樣的人！”
“那我是個什么樣的人？”
“說吧，到底什么事？”
“嗯——真的單純想請你吃個飯。”
“不會是鴻門宴吧？搞得我現在都有點心慌慌了。”
“不會。”楊正淡淡地回答。
百小升關心地問：“這一年你幾乎都在外面，從沒聯系過我。今天突然打電話給我，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事？”
緊接著他又豪邁地說：“放心吧，兄弟我絕對挺你！”
雖然他們兩人一年沒聯系了，但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他們的兄弟情還在。
此時楊正似乎可以透過手機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稍感欣慰。
那人不僅豪爽和仗義，而且還有點傻。
當然了，那并不是真的傻。
頂多就是——憨憨的。
楊正嘴角稍微彎了一下，說：“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百小升卻更心慌了，用央求的語氣說：“大哥，求求你了，快點說吧。”
楊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平時干脆利落，殺伐果斷的他，此時也變得猶猶豫豫起來，而且說話也吞吞吐吐的。
“就是單純想請你吃個飯……”楊正依舊猶豫，還是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
“給我一刀，讓我死得痛快吧！”百小升再也無法忍受了。
楊正鼓足勇氣，終于說了出來：“順便——順便幫我打聽個人。”
“害，我還以為是什么呢。”百小升終于可以放心了。
他松了一口氣，問：“男的，女的？”
過了兩秒，楊正才回答：“女的。”
“好，我懂了。”百小升在情場混跡這么多年，他當然懂啦。
只聽他立即變換了語氣，好奇滿滿地問：“我們學校的？”
三秒過后，楊正才輕微“嗯”了一聲算作答復。
百小升興致陡然飆升，繼續問：“還有其他什么特征？”
只要不是其他什么事都好辦，而且找人可是百小升非常擅長的事情之一。只要那個人還在學校，他就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能找到她。
“這個——”楊正并沒有回答，似乎他一下子也不知該怎么回答。“見面再說吧。”
“就不能先透漏一點點？”百小升頓感受挫，表示不滿。“每次都這么拿捏我。”
楊正了解他的性格，之前的確是為了控制主動權，但這次卻是例外。“并沒有。這次是真的不知該怎么說才適合。”
百小升也不是個小氣之人，似乎也的確聽出了楊正的為難之處，于是便又豪爽地開口：“那好吧，這次原諒你了。”
“那明天早上，學校見？”
“這么好啊，還特意來接我？”
“我剛好有事回學校，順便一起吃飯。”
“不是出去吃么？”
“最近經濟壓力比較大。”
“真摳！絕對的摳！”
“君子之交——淡如水。請你吃堂食已經很好了。”
“吃不飽，你就不怕我沒力替你辦事？”
“你不是那樣的人。”
“……”
百小升不得不承認，楊正很了解他，自己確實不是那樣的人。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隨后才說“明天見”而掛斷電話。
楊正把手機放進長褲口袋里，心中無比激動——他很快就會見到她了。
但他心里也莫名地有一點緊張，只因他很快就會見到她了。
6
學校飯堂的老域，蔡紋喬正用托盤把她的午餐慢慢地端到桌子上。
她看到程馨她們好像在討論著什么，而且大家的表情都比較“凝重”？
她一邊坐下，一邊好奇地問：“發生什么事了嗎？”
“事情是這樣的……”依舊由吳小小將她們剛剛討論的一幕說給蔡紋喬聽。
蔡紋喬聽后覺得好笑，搖搖頭說：“不，你們錯了。”
羋湘月疑惑：“我們錯了？”
“錯哪了？”陳紅麗夾起最后一只大龍蝦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問她，“難道李花寧不喜歡‘正榜首’？”
自她們之前討論完“十大男神榜”之后，楊正就被她們暗中貼上了“正榜首”的標簽。
榜首，顧名思義就是十大男神中的榜首，第一名的意思。正，則有雙重含義。其一是表示正宗的，名副其實的第一名；其二就是代表楊正的名字。
“你們想錯了，而且錯得還很離譜！”為了顯示聲勢，蔡紋喬說話的同時還伸出一根食指上下晃了晃。
“哦？”程馨也滿臉疑惑，“你都知道些什么？”
蔡紋喬稍稍坐正了一點，想以此來吸引大家的注意，但由于身材過于矮小，效果并不是那么明顯：“你們聽我說，李花寧喜歡正榜首是沒錯……”
陳紅麗把嘴里的蝦肉咽了下去：“那不就是啦！”
“我還沒說完呢！”蔡紋喬被她突然打斷，心里表示委屈。
“先別打岔，聽她說完。”趙菲冷冷地瞥了陳紅麗一眼。
“哦。”不知陳紅麗是表示同意呢，還是僅僅打了個飽嗝。
程馨安慰蔡紋喬：“好了，繼續說吧。”
于是蔡紋喬接著說：“李花寧喜歡正榜首是沒錯，但是——正榜首并不喜歡她！”
“不會吧？！既然不喜歡，為什么總是經常和她在一起？”陳紅麗驚訝得把好不容易才夾起來準備放進嘴里的一顆清蒸獅子頭抖落到了桌上，看到大家都在盯著自己之后，才忘記了不該中途插嘴。
“嘻嘻……不好意思，你繼續說。”她趕緊賠笑，然后直接伸手把剛才掉落在桌上的那顆清蒸獅子頭拿起來送進了嘴里。
她的生活原則就是，浪費可恥。
——更何況是她喜歡吃的肉！
大家對她這一舉動似乎早就習以為常了，所以并沒有在意。
程馨雖然沒有開口，但當她從蔡紋喬口中聽到這個消息時，也是感到意外的。
——他不喜歡她？怎么可能？！
若不喜歡她，為什么還對她笑，而且還笑得那么燦爛？！
她回想起剛剛在電梯上看到的楊正的笑臉，那是多么的陽光，多么的迷人啊！
那微笑的魅力，不知讓多少少女直接就傾心了。
其中的少女，當然也包括她自己。
“哎，算了。”蔡紋喬擺擺手，雖然再次被打斷很是不開心，但她已經不計較了。
她思索了一下，問大家：“你們知道正榜首自己創立了一家公司嗎？”
趙菲點點頭：“聽說過，好像在去年的雙十一。”
雙十一？那不是光棍節嗎？這意味著什么？程馨對這表示好奇，她可是完全不知情啊。
吳小小馬上補充：“這點我可以肯定。在給你們說十大男神榜之前，我就了解到了，只是忘了和你們說這一點而已。”
蔡紋喬點了點頭，繼續說：“沒錯。正榜首創立了自己的元宇宙公司。”
“元宇宙？這不是最近比較火的詞嗎？好像很高級的樣子哦。”羋湘月也來了興致。
趙菲解釋：“嗯，大概是有關計算機等多方面的，反正很復雜，我也不是很了解。他不是搞計算機的嗎？這就是他的專業嘛。”
蔡紋喬接著說：“正榜首的公司的投資人之一就是李花寧的爸爸李開榮，于是李花寧千方百計地利用這一點作借口接近他。而他非常需要她爸爸的投資，所以才不好意思拒絕的。但這并不像外界和你們想的那樣，他們并沒有修成正果，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沒在一起過。”
她頓了頓，又說：“當然了，這得取決于正榜首。然而他并不喜歡將就，這大概就是他依舊單身的原因吧。所以說男人其實也挺難的，有很多事都是不得不做的。”
不管怎么樣，為何聽到他倆不是那種關系的時候，我有種竊喜的感覺？
——我這是在幸災樂禍嗎？
還是說自己真的喜歡上他了？說明自己還有機會？
程馨不覺又有點神游天外，內心也有點蠢蠢欲動了。
“我也好想有個這樣的老爸啊！”陳紅麗拿起最后一個蜜汁雞翅啃著，“那就不用每天看著兜里的零錢再選肉了。”
趙菲白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抓錯重點了？！”
“反正有個有錢的老爸就是好。”陳紅麗反駁，“雖然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是萬萬不能的。就好像正榜首這樣，雖然才華橫溢，但沒錢不還是得靠別人？！”
程馨糾正她：“他并沒有依靠李開榮，他們只是合作關系。”
聽到別人說楊正的壞話，程馨反應性地想幫他說話。
她這是怎么了？很可能是中毒了吧，而且還是劇毒。
陳紅麗拿紙巾擦了擦嘴角的油，表示無所謂：“哎，都差不多了。”
程馨一本正經：“差得遠啦！”
明明在說別人，她們不知為何程馨如此激動，搞得氣氛突然有點小尷尬，因為她們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羋湘月用一種奇怪的語氣盯著她：“你為什么總在幫他說話，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
程馨也意識到自己表現得過于急切了，正在為找什么理由搪塞過去而發愁時，她就又聽到羋湘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而且說話的樣子非常扭捏：“也對！這么優秀的男神，有誰會不喜歡呢？！”
應該不會有人不喜歡吧？！程馨暗暗在心中感激羋湘月的救場，擺脫眾人的目光之后感覺輕松多了，心中不覺對她的話做出了感慨。
到此為止，她們都已吃飽，而且覺得好像也沒什么好討論的了。于是她們便收拾收拾，一起回宿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