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埋伏
- 元素誓契
- 羊皮卷的空白處
- 6540字
- 2025-07-11 18:48:00
“這里不是你家嗎?你怎么連路都不認識?!”蘇凌昭很暴躁,這一路上沒一件順心的事,雖說傷口已經愈合,可身體依舊很虛弱,原本想休息一會,可這小子說什么也不肯自己出來找路,真是膽小的可以!
“我平時也不怎么出遠門。”沈滄咕噥著,他確實有些理虧,一來自己的實力遠不如眼前這個少女,二來從鎮上到城里并算不上太遠,中間只隔著一道山脈,沒想到偏偏就在這家門口迷路了。
狠狠瞪了一眼沈滄,蘇凌昭也懶得再開口,隨意瞥了瞥周圍,找了塊干凈的青石坐下休息起來。
沈滄見狀,卻是在四周警戒起來。
看著到處忙活,卻動作幼稚的沈滄,蘇凌昭暗暗嘆了口氣,她明白這并非全然是沈滄的過錯,而是他的生活環境太過安逸了。沒有經歷過生與死的危機,也沒有在鐵與血的環境磨練過,終究只是一名普通的少年。
此時蘇凌昭的心里卻不經意的浮現出那句話:“我會幫你把靈變回來的,我們是朋友。”
心煩意亂的甩甩頭,像是要將雜念甩出去,片刻之后。蘇凌昭瞇起了眼睛,仔細觀察起四周來。
雖然未到樹林蔥郁的季節,但成片的綠蔭卻也粘連成片,新冒頭的灌叢同時會將獵人常走的小道遮蓋。如果想走出去,一是爬上高處,找到一處視野開闊的地方,更好找到出去的路。可一般來說,實力強大的魔獸都占山為王,以目前的狀態,隨便一只有攻擊力的魔獸都會造成極大的麻煩,更別說去爬叢林深處的主峰了。二是找到水源,然后跟著水流必然能走出去。
“嗯?迷水草?”蘇凌昭突然看到腳邊一株綻放著白色小花的青綠色小草,發出輕咦聲。這種草具有輕微的迷幻和麻醉效果,為各種水屬性魔獸所喜食。如此說來,附近必有水源!
“快過來!我有辦法了!”蘇凌昭欣喜地喊道。
“噓~你小點聲,壽星上吊你嫌命長啊?把魔獸招來咱倆都得嗝屁。”沈滄馬上將食指豎在嘴前,比出禁聲的手勢。
處在欣喜之中的蘇凌昭出奇的沒有反駁,而是指著腳下的迷水草說道:“附近一定有水源,我們找到水,跟著水流就能走出去了。”
沈滄一愣,隨即也十分激動,“那趕快吧,咱們一起去找。”
“分頭找,這樣更快一些。”蘇凌昭皺了皺眉。
“你找到之后把我甩了怎么辦?”
“哼!”蘇凌昭發出不屑的冷笑,隨即終于忍不住爆發出來:“還不如說你怕死,讓我給你當保鏢。你怎么這么膽小啊?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
沈滄也是毫不退讓的盯著蘇凌昭的眼睛:“活著才叫男人,死了那叫尸體。再說了,男人膽子小怎么了?那里不小就行了唄。”
“你!”聽到如此露骨的話,蘇凌昭羞惱地豎起柳眉,可偏偏面前的沈滄翻著白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懶得理你!”蘇凌昭翻下青石,轉身便走。絲毫不理會跟在身后亦步亦趨的沈滄。
再次翻過一個小山坡,眼前一片濃郁的綠色遮蓋住了整片視野。空氣中隱隱傳來水汽,很顯然,離水源已經不遠了。
蘇凌昭露出了笑容,自己的判斷果然沒錯,只要穿過眼前這片密林,對面必然有水流。正當她要舉步前進時,沈滄手臂一伸,卻是將她攔了下來。
“有些奇怪,魔獸一般都需要飲水,可你發現沒有,一路過來竟連只鳥都沒有”沈滄盯著眼前的密林,神色嚴肅地緩緩說道。
“你是說,這里有埋伏?”蘇凌昭看著眼前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的少年,覺得他正經的時候好像也沒那么討厭,“可是,這里荒無人煙,會不會多慮了?”
“你來看。”沈滄指了指一株折斷的小草,“附近有很多被折斷的花草,甚至一些較矮的樹枝也被擦斷了。”然后又按了按地面,捻起一抹浮土,“這么干燥,肯定是從別處帶來的。”
蘇凌昭聞言也是觀察起來,片刻之后還是發出疑問“有沒有可能是魔獸帶來的,我知道一些魔獸比較喜歡成群結隊,你想多了吧?”
遲疑片刻,沈滄還是謹慎道:“以我們現在的狀態,不能冒險。”
蘇凌昭想了想,手指微動,只見她的手掌間亮起幾道微弱的光芒,之后光芒散去,露出幾只米粒大小的飛蟲,通體呈現半透明狀,不仔細觀察很容易被忽略。
沈滄看著她的動作不禁發出疑問:“這是什么?”
“風鈴蟲,我的靈”蘇凌昭解釋道,“它們對氣息和聲音極為敏感,獲得的信息可以與我共享,便讓它們去探探路吧,只是現在還不能離開我太遠,稍后你便跟緊我。”
沈滄點了點頭,只見毫光一閃,幾只風鈴蟲便消散了蹤跡,二人便跟在后面緩緩向林中探去。
行進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蘇凌昭突然停住腳步,手掌下壓,似乎發現了什么。
看著蘇凌昭投來的目光,沈滄知道自己之前的判斷是正確的,果然有人。
看著蘇凌昭再次投來詢問的目光,沈滄略微沉吟,輕輕吐出一個音節:“撤。”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如此動作,無論目的如何,顯然不是善類,還是不要蹚這趟渾水為好。
正當二人即將退出密林之時,卻看見一只渾身鮮血淋漓的豹形魔獸迎面撞來,一只前爪無力地耷拉在身前。
“紫云豹?!”二人同時驚呼,這種魔獸以其極快的速度而廣為傳揚,為何落得這樣一幅慘狀?
來不及細想,蘇凌昭揚手將虎牙匕甩了過去,因為用不習慣,這件武器在早上出發前已被沈滄物歸原主。
只見紫云豹前爪一甩,將匕首格飛了出去,但由于失去平衡,身子頓時一趄,目露兇光死死盯著眼前兩個不知死活的“小零食”。但隨即聽著身后傳來的大片呼喝與咒罵聲,還是重新站起身,從二人身旁越過向密林深處跑去。
看著離去的兇獸,沈滄的汗水頓時如同開閘的洪水般涌了出來,這種死里逃生的感覺真的太刺激了。隨即臉色一變,拉著蘇凌昭躲在了一塊大石頭后面。
嗖嗖嗖~幾道破風聲傳來,只見提著大刀的劉振峰一馬當先,帶著幾個人來到了這里。略一思索,便向身旁的人吩咐道:“前面就是落馬澗,這畜生身上有傷不能渡水。李力,你們三個去上游。”
以李力為首的三人低頭應是,隨后立刻飛身離開。劉振峰而后又一指另一名青年:“穆宏,你去后面接一下二隊,之后你們去下游堵截。”
“是!”青年挽起長劍,轉身離開。
我倒要看看你這下還能跑到哪兒去!冷哼一聲,劉振峰再次提起大刀,準備闊步向前走進密林。
“等一等,劉叔!”
只見身形一閃,沈滄從一旁的大石頭后面走了出來。
“小滄?你怎么會在這里?”劉振峰十分驚訝,這里已經接近山脈深處,雖稱不上十分危險,但也偶爾會有魔獸出來覓食,就算采藥也不該如此深入。
“來不及解釋了,前面有人埋伏,很可能是針對你們的,趕緊快叫人撤退吧。”沈滄著急的說道。
劉振峰看著沈滄著急的神色,也是被這消息震的猛然一驚。自己常年進出醫館,與這小家伙十分熟絡,沈滄不是那種喜歡撒謊捉弄人的小孩。可自己好像也并沒有與什么人結仇啊。
不過最近常聽說有的獵獸隊在行動中不知所蹤,傳言說有組織在對傭兵隊伍進行大清洗,難道?
想到這里,劉振峰瞳孔一縮,立刻從懷中取出緊急撤退的信號彈,剛剛舉起,只見一只毫無聲息的冷箭“嗖”地射來,將信號彈射穿后死死釘在地上。
“呵呵,別白費力氣了。”一道冷冷的聲音從樹林的陰影中傳來,隨即,一個全身裹在黑衣中的人影緩緩現身,肩膀上扛著早已沒了氣息的紫云豹。
只見他陰冷的盯著劉振峰,而后又將目光轉向一旁的沈滄:“我好心放你走,你竟然跳出來自尋死路,既然如此,便一塊葬在這山林里吧。”
劉振峰將沈滄拉到身后,然后大刀前指:“最近幾個狩獵隊失蹤的事,是你們干的?”
黑衣人放下紫云豹的尸體,然后陰測測地反問道:“你們這些小型傭兵組織既辛苦,又有很大風險,加入我們如何?”
劉振峰暗暗向沈滄擺手,示意他離開,同時開口道:“加入你們?有什么條件?”
黑衣人對劉振峰對小動作并不在意,竟當面取出短刀開始挖起紫云豹的魔核來,“只需要將你們組織資金的三分之二拿出來,當作加盟費即可。至于人員,日后聽從統一調遣。”
劉振峰大怒:“哼,打得好一幅算盤,這和搶劫又什么區別?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此時紫云豹的魔核已被取出,比指甲蓋稍大的淡紫色晶體在陽光下散發出淡淡的光暈,黑衣人滿意的點點頭,然后開口道:“比起那個,你不好奇我們如何知道你們的行蹤的嗎?”
看著劉振峰蹙起的眉頭,黑衣人再次笑道:“給你個小提示,這紫云豹的消息你是如何得知?”
聞言,劉振峰沉思起來,有人收購紫云豹魔核,這是傭兵公會發布的消息,不會有假。而這紫云豹的行蹤,卻是不久前參加一次任務時,從一名“血鷹傭兵團”成員的口中“偶然”得知。想到此處,劉振峰也是喝問道:“血鷹的人?我們素來井水不犯河水,你們此舉是要挑起傭兵組織間的戰爭嗎?”
“呵呵,戰爭談不上,只是幾位大人覺得,散落的傭兵組織又貪婪又愚蠢,還時常造成很多的麻煩,還是統一管理比較好。”
“我如果不同意呢?”劉振峰死死盯住眼前之人。
黑衣人不慌不忙地拍了拍手:“既然如此,也只能請你……去死了啊。”隨即一把長劍狠狠向著劉振峰腦袋刺去。
同時,之前李力與穆宏幾人的方向傳來了兵器相撞聲和慘叫聲。
退回大石頭后的沈滄看到依然在原地的蘇凌昭,不由地生氣道:“不是讓你趕緊走了嗎?你還在這干什么?”
蘇凌昭也是回擊:“那你又跳出去逞什么英雄?拉都拉不住,再說了,現在四周都是敵人,我往哪兒走?”
“劉叔人很好的,我不能見死不救。”
蘇凌昭愣了一下,看著雙拳緊握的沈滄,嘆口氣輕聲道:“你別太擔心,先看看吧。”
聞言,沈滄也不再說什么,轉過身將視線投向空地之中。
空地上,兩人已激烈交戰在一起,地上的草皮仿佛犁了一遍,幾棵大樹也被戰斗的余波攔腰折斷。
再次對了一掌后,劉振峰不由退后十幾步方才止住身形,握刀的手微微顫抖,而黑衣人卻只是拍了拍手,淡漠的注視著他。
“你們為此謀劃很久了吧?”劉振峰站直身體,調整呼吸,然后緩緩道。
黑衣人瞥了一眼,也不再攻擊,冷冷道:“不要太高看自己了,碾死你們和碾死一群螞蟻差不了多少。若不是幾位大人不想引起動亂,哪用費這么多功夫。”
緩緩吸口氣,劉振峰又道:“最近幾支隊伍,在做任務時無故失蹤,原先以為是遭遇了意外,現在看來,也是你們做的?”
“呵呵,不錯。”黑衣人似乎一點都不著急,“而且,你們很快也會去陪他們了。”
劉振峰不再多說什么,緩緩將濁氣吐出,將刀橫起,釋放出自己的元素之靈。
“哞!”只見他右臂處光影一蕩,一只黑色的水牛顯出身影,高昂的牛角閃爍著冷冷寒光。這便是劉振峰的靈:大力水牛!
只見光影貼著劉振峰的右臂緩緩擴散,片刻之后如同一件紗衣般將其包裹。
這便是元素之靈的一種使用方式,將元素之靈與自身融合,可以大幅提升自身的能力。大力水牛這種靈攻擊力很一般,但其防御力極為出色,而且可以很大程度地提高元素師的力量。
“要拼命了么?”黑衣人嘴角勾起,隨即將手中長劍插在地上,只見他的手掌緩緩變形,最后竟變成了鷹爪般的模樣,鋒利的爪尖似乎可以粉碎金石。
“隊長!”就在二人對峙之際,一聲清脆卻略顯虛弱的聲音傳來,只見一名矯健纖細的身影幾個起落閃身出現,竟是擔任斥候的陳月。
“穆宏是奸細!二隊三隊被伏擊了,醫療隊和傷員也已經全部陣亡!我們該怎么辦?”衣服上的斑斑血跡顯示她剛剛經歷了艱難的一場戰斗。
劉振峰臉色不變:“料到了,這次任務是我大意了。”舉起大刀,劉振峰臉色更加冷峻:“他們是血鷹的人,任務就是將我們趕盡殺絕,等會我拖住他,小滄在那塊石頭后面,你帶他走。”
“小滄?”陳月驚訝的道,隨即又問:“可是,隊長你?”
“沒時間了,一旦那邊的敵人空出手包圍過來,我們一個都走不了。”劉振峰顯然是準備舍命斷后了。
黑衣人搓了搓雙爪,陰測測道:“放心,你們一個都走不了!”然后不再多說,雙爪一分,狠狠向著劉振峰抓了過去。
陳月見狀不再遲疑,做這一行前每個人都有心理準備,說不上哪天的任務中就會減員,做傭兵的這些年她已經歷了太多離別。
一個閃身便躍至石后,看到沈滄身邊還有一個陌生少女,陳月愣了一下,但沒有詢問,而是快速道:“你們兩個,跟我走!”
“可是月姐!劉叔他……”
不待沈滄說完,陳月立即打斷:“剛剛隊長說的話你沒聽到嗎?再拖下去我們都走不了!不要浪費他用生命創造出來的機會!”
黑衣人的手爪上蕩漾著鋒利的元素之力,僅僅幾下便將劉振峰的紗衣抓出裂痕,看著不斷倒退的劉振峰,沈滄狠狠咬了咬牙,太過用力以至于嘴唇上滲出一抹嫣紅的血跡。
忽然“嘭”的一聲,蘇凌昭一記手刀砍在沈滄后腦處,很快,沈滄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你干什么?!”陳月一驚,隨即怒聲喝問道。難道這名少女也是對方派來的奸細?
“和這頭蠢驢費什么話,我們走。”蘇凌昭彷佛沒看到陳月的表情,提起昏倒的沈滄率先邁出了步伐。
陳月哭笑不得,這女孩竟如此彪悍。不過以她對沈滄的了解,這孩子平時有些小馬虎,善良溫柔的甚至有些軟弱,可一旦倔起來,便是個魚死網破,玉石俱焚的狠角色。不過現在他還不是元素師,留下也無異于以卵擊石。
“你帶他走吧,我要留下來幫隊長。”陳月開口說道:“從力量上來看,想必你也是一名元素師,小滄就拜托你了。”
蘇凌昭腳步一頓,將手中的沈滄甩上左肩,然后抬起腳步道:“好。”
看著二人消失的背影,陳月心道:“真是個有趣的女孩呢。”
身后的廝殺聲逐漸遠去,蘇凌昭卻絲毫不敢放松,右肩的箭傷還在隱隱做痛,使不上什么力氣,還好沈滄身體還未開始發育,沒什么重量。即使如此,蘇凌昭走了不遠,額頭上依舊很快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前方就是落馬澗,既然敵人將伏擊地點選在這邊,就說明對面是安全的,只要想辦法渡過去,就有機會。蘇凌昭想著,腳步也隨之加快了幾分。
“呵呵,果然如大人所料,有漏網之魚啊”
聽到這聲音,蘇凌昭心道“果然。”站定腳步,將肩上昏迷的沈滄放下,虎牙匕立時便滑入手中。這兩只虎牙匕是專門托人打造的,短巧精致,極為鋒利,而且分別嵌入了同一種風系魔獸的魔核,使用起來可以大大節省主人的元力。
見蘇凌昭擺出戰斗姿態,暗處隱藏之人也是從一旁陰影中走出。同樣身著黑衣,黑布遮面,手中一柄長劍熠熠閃光,明顯不是普通貨色。
“二階劍靈使?”蘇凌昭皺起了眉頭。一般來說,刀劍之類的元素師的元力大多為金屬性,這種屬性具有極強的穿透力和切割能力,而且由于其本身的元素之靈就是刀劍本身,因此也被稱為先天劍胚,如果修煉了合適的劍譜和刀法,那么同階中不說無敵也是少有敵手。
真是一個棘手的麻煩!
蘇凌昭知道這類對手在戰斗前通常會養勢,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越不利,于是腳下青光一閃便欺身向前,手中的虎牙匕以刁鉆的角度向蒙面人的頭顱刺去。
“雕蟲小技!”蒙面人絲毫不慌,腳下詭異的一錯,便將蘇凌昭的攻擊閃躲開,同時長劍揚起,輕輕一蕩,一道銳利的劍氣便將蘇凌昭剛剛愈合的右臂劃開了一道傷口。
僅一個照面,便由被動變為主動,這便是劍靈使的壓制力!而這種元素師修煉到高階時,壓制力會變得更為恐怖,以一敵二,甚至敵三都不是不可能。
這種人怎么會出現在這里?真是該死!蘇凌昭銀牙緊咬,心中咒罵道。她不知道的是,這個蒙面人根本不屬于血鷹傭兵團,而是花了大代價從其他地方聘請而來,目的也很簡單:斬草除根!
蘇凌昭的元力為風屬性,戰斗風格更傾向于借助風屬性極快的速度進行偷襲,手中的虎牙匕也是基于此而打造,論起正面戰斗,除非再次爆發風蝕蟲,否則以自己一階靈士的實力,絕不可能與眼前之人抗衡。
正當蘇凌昭猶豫時,蒙面人反而發起了進攻,只見其倒提長劍,身體前沖,強烈的劍氣瞬間籠罩周身,將草葉切割得四散而開。見狀,蘇凌昭只好雙腿微微下蹲,雙手一前一后,擺好采取防守之勢。
呼吸間蒙面人便沖至身前,可是看起來聲勢浩大的劍勢并沒有攻向蘇凌昭,反而以詭異的身法繞了過去。
他的目標是沈滄!
真是該死,明明實力已經形成了壓制,竟然如此行徑,這人還真是謹慎的可怕。
蘇凌昭眼見救援不急,也是又急又怒,潔白無瑕的右臂瞬間浮現青黑色的脈絡,仿佛即將有什么東西涌動而出一般,眼中布滿了冰冷的殺意。
“嘭!”
忽然,蒙面人前沖的身形瞬間止住,停頓片刻后又以更快的速度滾落回來,將草葉壓的一片低伏,最后撞到一棵樹上才停住,噴出一口鮮血,顯然受了不輕的傷。
“想動我的徒兒?你活夠了?”只見一道青色身影護在沈滄身前,原本胖胖的和善面龐上夾雜著幾分怒氣,死死盯著蒙面人。
見狀,蘇凌昭眼睛清澈了幾分,劇烈涌動的青黑色脈絡也緩緩平靜下去。
蒙面人再次咳出一口鮮血之后,竟然一句話未說,便毫不猶豫的轉身便逃,在密林的遮掩下,幾個起落便消失了身影。
見狀,蘇凌昭與柳皓二人都有些目瞪口呆,這人怎么如此沒有骨氣,雖說被柳皓所傷,那是因為沒有防備被偷襲所致,以其實力絕不至于被一句話嚇得落荒而逃。
“你不追嗎?一旦他逃回去,會帶來無窮的麻煩。”蘇凌昭對著柳皓道,她雖然年齡不算大,但這些年的經歷也是讓她深深明白斬草要除根的道理。
柳皓深深看了她一眼,緩緩搖頭道:“這里不安全,我先帶你們離開吧。”頓了頓,又道:“你的那種能力,以后最好不要輕易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