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年前,天穹破裂。有一桃妖舍棄妖身,化身桃核墜而成妖,企圖吞噬獄龍本體,再造仙體......”
玄機道長嘬了一口酒,侃侃而談。
卻被陳長青打斷:“等等,師兄你說的獄龍是......”
“哦?!?
玄機道長拍著腦袋恍然如悟,繼續(xù)說道:“忘了你不曾在道觀修持,沒看過那本典籍,所以對這方世界的真相不太了解。”
他問道:“你可上過學(xué)堂?”
陳長青老實答道:“上過?!?
“可曾學(xué)過大裕本史?”
“學(xué)過。”
陳長青一頭霧水,不知道這老道為何這么問。
“那你可曾在大裕本史上見過除外大裕之外,其他國家的記載?”
陳長青頓時懵了一下,他仔細(xì)搜尋前世關(guān)于這方世界的記載。
沒有發(fā)現(xiàn)半點關(guān)于其他的國家的記載。
這大裕天下,一共分為九州。
每州只有八個縣城。
按理說,是個極小的國家。
怎么半點關(guān)于其他國家的記載都沒有。
這件事情本身就很奇怪,只是穿越過來的陳長青融合了太多原身的記憶,原身習(xí)以為常。
他也就沒把這個當(dāng)做回事,也沒有去細(xì)想。
“我本也以為這方世界,只有我大裕一個國家。只有當(dāng)你說出了黃祖,我才知道祖師爺?shù)牡浼嫌涊d的都是真的?!?
那玄機道長繼續(xù)說道:“這所謂的大裕王朝,其實應(yīng)該念作‘獄’,監(jiān)獄的‘獄’,也是獄龍的‘獄’。而我們現(xiàn)在身處的這方世界,其實是在獄龍體內(nèi)世界?!?
這.....
陳長青感覺自己要發(fā)懵了。
玄機道長繼續(xù)說道:“黃祖其實是黃山公,是我隱山一門一位得道飛升的仙人。這獄龍因為犯了重罪,被黃山公降服。為了贖罪,黃山公將他化作一方堵住陰陽兩界的楔子,才形成了這個世界?!?
楔子?
陰陽兩界?
陳長青越聽越懵了。
“六千年前,桃妖在外界身受重傷,拼著最后一絲修為破開這方獄龍世界,想要吞并這方世界,借助真龍之身重塑仙體。獄龍元神發(fā)現(xiàn)之后,與其拼死一戰(zhàn),奈何力有不逮,最終還是不敵。
這時候,黃祖降世,降服了這只妖怪,將他封印在了現(xiàn)在的桃花坳。
但這桃妖本就是是位妖仙,法力無邊,他的根系扎進九幽,釋放出無邊鬼氣,攪的這方世界陰陽無界,乾坤失序,邪祟盡出。
獄龍也深受其害。
黃祖著令獄龍元神分出九道龍氣,化為九州湖神,七十二條水脈,鎮(zhèn)壓陰陽。
然后又使無邊法力,將這方世界重構(gòu)陰陽。
并答應(yīng)獄龍,只要他能夠守住這方世界一萬年,便啟奏玉帝,將其無罪釋放。
獄龍得了黃祖許諾,欣然領(lǐng)命。
只是,自那以后,黃祖為了防止桃妖再次作亂,蠱惑人心,于是封住了這方世界的修煉法門。
自此,大裕靈力枯竭,再無通仙之路。”
陳長青疑惑問道:“那......我怎么還能修煉?也能感受到靈氣?還有,我也遇到過妖怪?!?
“你可去過桃花坳?見過桃花娘娘廟?”
老道發(fā)問,陳長青點頭承認(rèn)。
“你可知那桃花娘娘廟中,左右兩位護法名諱?”
陳長青之前在那桃花坳待過幾天,自然也知道桃花娘娘的兩位護法名諱。
其中還尤其記住了那人身蜂尾的叫做欽元尊者。
那像條蚯蚓雖然沒太關(guān)注,但也知道叫做曲善尊者。
于是回答道:“我記得分別是欽元尊者,和曲善尊者。不過這兩妖怪是黃祖封印桃妖之后發(fā)生的,師兄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呸!”
玄機道長狠啐一聲,然后說道:“兩個妖怪,敢稱尊者?
這桃妖自從被黃祖封印之后,便心有不甘,慢慢的在他的體內(nèi)孕育出了兩位伴生妖獸。
分別是這欽元和曲善。
當(dāng)時祖師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伴生妖獸將要成長的苗頭,但是不知何故并未阻攔,而是將他的這個猜測與擔(dān)憂記載到了門內(nèi)典籍之中。
欽元者,上天入海,體似金剛,無所不能。
曲善者,下通黃泉,勾連陰陽,分身千萬。
我猜想,這最近的妖氣鬼氣,都是這曲善鑿穿了冥界,這才放出了鬼氣妖氣。
有了鬼氣妖氣刺激,原本黃祖所封印的天地靈氣自然也就發(fā)散了出來。”
等這老道說完,陳長青才猛然驚醒。
難怪,他覺得這個世界哪哪都透著一股子不對勁。
回過神的他,又問道:“那師兄你是如何憑借一本《黃祖采藥訣》,就能判斷出這么多的東西?”
玄機道長看起來心情大好,他說道:
“因為門內(nèi)記載這些傳說的古籍,正是黃祖黃山公所寫的。
那本古籍上還說,后輩若有修行之人,得遇《黃祖采藥訣》,便可修煉其導(dǎo)氣之法,重振隱山,斬妖除魔。
所以我才會如此的激動?!?
原來是這么回事。
陳長青算是有些明白了。
合著祖師把自己弄過來,就是為了給這方世界的隱山弟子傳授練氣功法來了。
可,自己是通過奏職科儀得了祖師傳承。
難道......這方世界的隱山弟子,都沒做過奏職科儀嗎?
心中有了疑問,陳長青當(dāng)即問道:“師兄,你們難道以前沒有奏職過嗎?”
“自然是有的。”
玄機道長詫異的看了陳長青一眼?!皼]有奏職授箓,算什么道士。”
“那你們歷代門人奏職的時候,就沒人見過黃山公祖師嗎?“
玄機道長思索了一下,然后認(rèn)真的搖搖頭?!皼]有,本門傳承寶典中沒有記載過這等奇事。”
“那你們奏職都做的是啥?”
“自然是奏請?zhí)焱?.....那不過只是個儀式?!?
說到這里,玄機道長狐疑的看著陳長青,小心的問道:“你該不會是奏職的時候,見到的祖師吧?”
完了,說漏了。
陳長青內(nèi)心想到,這老道士還夠機警的。
不過現(xiàn)在也都無所謂,只要再給這老道設(shè)下一場奏職儀式,他也就能見到祖師了。
如果他也能授箓仙職,有了他的幫助,自己身上的擔(dān)子也就能輕一些。
只是陳長青奇怪,為什么這隱山之前的門人奏職,都沒見到祖師呢?
唯獨自己見到了。
難道是,這方世界之前沒有靈氣?
可自己前世的世界也沒有靈氣啊。
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長青想不通,只好先把這個疑問放下。
一切都等這位玄機道長奏職儀式完成后再說。
說不定,等這玄機道長奏職的時候,他可以從祖師爺那里得到答案。
于是陳長青將自己奏職見到祖師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玄機道長聽得是心潮澎湃,臉色紅潤,恨不得現(xiàn)在再次進行奏職儀式。
兩人吃罷了酒菜。
陳長青給玄機道長開了個房間沐浴了一番。
自己則是跑出去買奏職所需的物件。
什么三牲,什么香爐黃符,什么桃木劍之類。
反正比他在牢里的時候,備置的齊全。
等到回來的時候。
玄機道長已經(jīng)換了一身干凈的道袍。
焚香凈手靜等著陳長青。
陳長青也不埋怨,幫著他在房內(nèi)設(shè)好了法壇。
靜等著他完成奏職科儀。
看著玄機道長步罡踏斗的動作,手中掐訣的手勢。
陳長青終于在心里面確定。
這玄機道長確實和他師出同門。
可當(dāng)玄機道長完成了所有的儀式。
他卻沒有發(fā)生絲毫的變化。
面上也是一臉不解的神情。
陳長青心中疑惑。
這是怎么回事?
自己奏職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難道,只有自己才能見到祖師爺嗎?
他猛然想起,自己奏職完成時的場景,祖師爺那怪異的動作.......
難道......祖師爺真的出事了?
濃濃的不安縈繞在陳長青的心頭。
玄機道長也因為奏職不利,心情落寞。
陳長青依稀記得,祖師最后給他說的話。
是讓他多建一些道觀......
祖師爺說的這又是什么意思?
還把整本的《隱山修真錄》傳授給了自己。
里面術(shù)法包羅萬象,道門五術(shù)山、醫(yī)、命、相、卜應(yīng)有盡有,修真四藝,丹、器、陣、符也是俱全。
難道,祖師爺是知道自己兇多吉少。
所以才將隱山傳承交給了自己?
可誰又能在仙界,害了祖師爺呢?
除非,仙界已經(jīng)......
陳長青沒有在往下想去。
這個結(jié)果有點可怕。
如果仙界真的出了問題,那么自己腦海之中個的功德印。
又該怎么解釋。
自己的仙職和天授術(shù)法,又該怎么解釋?
他帶著功德印,會不會有危險......
陳長青心中默念靜心咒,稍微恢復(fù)了一下理智。
他看著依舊悶悶不樂的玄機道長,輕聲道:“師兄,我教你導(dǎo)氣之法吧。”
玄機道長聽到這話,頓時喜笑顏開,原本臉上的陰霾頓時散去。
半個時辰之后。
在兩人的期待中,玄機道長終于第一次完成了引氣入體的修行。
接著,陳長青又傳授了他《隱山修真錄》的大部分法門。
包括護體金光和靈羽,幻花等基礎(chǔ)的法門。
只是,那《北極驅(qū)邪咒》和《上清雷法》卻是沒辦法傳授。
想必是因為天授功法的原因。
不過,玄機道長已經(jīng)十分滿足了。
他忍不住發(fā)出了“一朝得道,雖死而已?!钡母锌?。
這些術(shù)法典籍都是陳長青通過法力直接灌輸?shù)剿哪X海中的。
已經(jīng)夠他參悟一輩子的了。
剩下的還有一部分術(shù)法,不是陳長青不想傳。
而是這玄機道長畢竟凡人之軀,體衰年邁,承受不住。
只能等他修煉到了一定層次,再給他傳授剩下的法門。
此間事了。
陳長青與那玄機道長一起回到了衙門。
此時,那羊倌兒已經(jīng)蘇醒,正在給那幾名女人小孩進行著脫皮的術(shù)法。
不得不說,這種奇淫巧技還是得專業(yè)的人來。
羊倌兒下手極有分寸,既能很好的蛻皮,又不至于傷害到幾個女人孩子。
陳長青和玄機道長就盤膝坐在一旁,一邊修煉一邊靜靜等待。
天色將晚,羊倌兒才將所有的獸皮脫下。
陳長青也就和那捕頭將他提到牢舍里面審問。
只用了一刻鐘。
那羊倌兒便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原來這伢行明州府分舵的舵主叫做劉安民。
以前是個殺豬的屠戶,后來因為殺了人逃往了山林,后來不知道怎么就當(dāng)了這伢行明州府的分舵的舵主。
大概在一個月前,三阿婆帶著一個黑木雕像找了劉安民。
并將那黑木雕像的使用之法無償交給了劉安民。
條件是,需要劉安民幫他湊夠足夠的女人和小孩。
來送給青云山下的福老爺。
至于這福老爺什么來頭,羊倌兒不知。
陳長青搜集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便退出了牢房。
剩下的事情自然有這位捕頭去辦。
陳長青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捕快,自然不想跟他再去搶那份功勞。
只是他的心里面疑惑。
為何是青云山呢?
隱山派的青云觀也在青云山上。
于是他找到了正在修煉的玄機道長,詢問道:“師兄,你可知青云山有個福老爺?他在山下有個莊園?!?
玄機道長皺起了眉頭。
“我在青云山待了五十多年了,沒聽說過山下有個福老爺。不過,山下確實是有個莊園?!?
“那莊園什么來歷?師兄可知道?”
玄機道長思索了一下,這才說道:“我久不下山,其實知道也不是很多,只是聽人提起過那么一嘴。那莊園里面住著一位辭官的老太爺,那個莊園,便是給他養(yǎng)老用的。”
“那師兄,有沒有發(fā)現(xiàn)那莊園有啥異常之處?”
“師弟為何有此一問?”
陳長青便將自己在那王家宅院遇到妖貓的事情說了一遍。
玄機道長一拍膝蓋,恍然說道:“我知道了。”
陳長青趕忙發(fā)問:“師兄知道什么?”
玄機道長站起來走了兩步,這才說道:“要是古籍上記載的沒錯的話,那位福老爺應(yīng)該是當(dāng)初跟隨桃妖降世的貓妖。
我們青云觀的那口古井,便是封印他的所在。
那莊園設(shè)在山腳,想必是有心之人想要挖條隧道直通井底,好解救那只貓妖。”
陳長青疑惑道:“怎么又出現(xiàn)了一只貓妖?”
玄機道長繼續(xù)繼續(xù)解釋道:“桃妖降世自然不會是孤單一人,他來的時候帶了很多妖怪,不僅是貓妖,還有著各種各樣的妖怪。
只是那貓妖法力比較強一些,所以被鎮(zhèn)壓在青云觀的下面?!?
“那祖師當(dāng)初怎么不把他們隨手滅掉?”
“或許是祖師也力有不逮吧,畢竟那桃妖也只是封印了而已,而且還借的是獄龍的力量.......”
玄機道長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明顯小了很多。
畢竟在師祖背后說這種話,屬于大逆不道。
“那這貓妖,要這么多女人和小孩......”
陳長青說著說著就停了下來,他和玄機道長對視一眼。
不好。
這......貓妖快要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