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暗戀的故事一度在平臺上興起,裹挾著略帶傷感的音樂,將那段年少時的青春歲月全面鋪展開來,成為了青春疼痛文學的又一經典畫面。
我點開一個個的視頻,看著當事人青澀的訴說,試圖去感受當下的他們是怎樣的心境,模糊的照片圖里,抑或是茫茫人海中,都不能將那個他或她給磨滅掉,記憶總是鮮活的,鮮活的就好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我還是故事中的那個人。
青春里的我們,都有一個充滿“飯張力”的食堂,一場怎么跑也結束不了的長跑比賽,一場讓人失望的測驗,還有幾個討厭的同學,以及記憶中的那個他。他永遠青春,永遠少年,永遠活在我的濾鏡中,那樣耀眼且美好,讓人足夠難忘,足夠喜歡。
我沒有為他寫過一本厚厚的日記,頂多只是在博客上閑敲幾行字,描述一下今天遇到他的過程,說了哪些話,我深知我們之間兩條直線相交的渺小性,以至于在努力壓縮他在我心里的份量,卻不能將這段暗戀悉數抹去。暗戀是一個很敏感的詞匯,就像小時候吹的泡泡一樣,一觸就破,記憶中的碎片就像那些小泡泡一樣,慢慢貼近粘在一起,在外界事物不小心的觸碰下,碎裂,消失。
我小心翼翼地隱藏我的少女心事,甚至于在和他說話,或者擦身而過時,故意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甚至有時會用嫌棄的語氣去表現出自己很討厭他的樣子,終究是自欺欺人,我怎么可能是真的討厭他呢?我只是討厭善于偽裝的自己,演這種戲碼演多了,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發自真心了,事實當然是我依舊喜歡他,依舊。
我時常看著他的背影出神,好像只有這樣,我才能滿足自己的一絲窺視欲,上課的時候我經常大膽的看他,下課時卻又假惺惺的做出一副嫌棄的姿態,我害怕自己的喜歡太過明顯,也害怕自己的喜歡不為人所知。
他穿著寬大的黑白校服,腳下是那雙純白色的球鞋,清爽干凈的短發,一雙桃花眼微微瞇起,嘴角的幅度上揚著,在跟同桌打趣。他的身上沒有和其他男生一樣的汗臭味,有股淡淡的藍月亮洗衣液味,很好聞。打球的時候輸了球也會懊惱的撓撓脖子,嘴里和同伴商量著下一場要怎么贏過他們。以及為兄弟出頭,紅通通的臉蛋微微漲著,哽著脖子為兄弟討還公道。他并不普通,他的成績一直是第一名,就算上課睡覺,也可以在老師提問的時候依然很流暢的回答問題;同學們也很喜歡和他做朋友,他的人緣也很好,畢竟誰不喜歡他,就貌似成了個例;他的家世也很好,父親是知名醫療器械的行業領頭人,母親是大學壁畫專業教授,他的家世也給他無限的底氣,他就算想泯于眾人中也很難吧。
有一次月考,他的成績掉出了年紀前五,聽說在辦公室里被老班狠狠的訓了一通,還被要求寫了檢討書,他回來后,有好幾個人起哄說年紀老大這次是受誰的影響啊,他只是笑笑,然后在起哄最厲害的那個男生肩膀上使勁按了一下,結果那個男生嗷嗷的叫,說他下手真狠。
好像在關于他的故事里,我一直在做主角,做我想象中的主角,我甚至幻想他有一天會不會突然像我表白,然后我滿臉害羞的接受,被大家起哄。然而現實是,他桌洞里的情書就沒少過,桌子上也同樣放滿了追求者的小禮物,被大家笑稱“婦女之友”,聽說他的同桌都給他的追求者們寫了滿滿一本子,這或許就是俗稱追“我”的人都排到巴黎了吧!我甚至沒有寫情書或是遞小禮物的勇氣,我只是在期待他的一個不經意間的轉身,是否有注意到我過。
高中三年一晃而過,我們學校的畢業照都在高考后。照畢業照的那天,天氣很好,他來了,還牽著一個女孩的手,那個女孩子長得很漂亮,和他簡直是金童玉女。大家起哄他,他的臉微微紅了,那個女孩摸了摸他發燙的臉頰,他們對視,眼里都是彼此。回想起這一天,我還是覺得自己很變態,觀察別人談戀愛觀察的尤為仔細。
再后來,聽說他靠近Q大了,是當年的理科狀元,他依舊優秀,而我,離他也越來越遠了。
關于他的故事到這里,我再也沒有繼續寫下去。
我的青春,也草草的落下了帷幕。
—摘自迪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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