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蘇辛辛回來了
- 穿書之我在修仙界作妖
- 夢辰蝶香
- 5077字
- 2025-08-05 15:56:56
翌日清晨,薄霧尚未褪盡,廣場上已肅立著兩排筆直的身影。正道弟子們身著統一的青灰勁裝,腰間佩劍在晨光中泛著凜冽寒光,神色凝重如臨大敵,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場中,空氣里彌漫著壓抑的肅穆。
高臺之上,五張雕花梨木椅依次排開,五大世家的宗主端坐其上,衣袂飄飄間自有威儀。江言澈居于首位,月白錦袍上暗繡的流云紋在晨光中若隱若現,他指尖輕叩扶手,眸光沉靜如古井,無形中透出掌控全局的威嚴。韓琦立在他身側,玄色衣袍襯得面容愈發冷峻,手按劍柄,眼神銳利如鷹隼,死死鎖著下方兩人。
場中,玄墨被兩名弟子按著肩頭,雙膝早已被廢,只能狼狽地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他身上的血污雖被簡單擦拭過,卻仍有暗紅的印記頑固地留在衣褶里,那股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隨著晨風絲絲縷縷飄散。他收斂了昨日的瘋笑,眼神卻依舊陰鷙,像條被踩住七寸的毒蛇,不住地在眾人臉上逡巡。
昭蘅就立在他身側,縛仙索在她皓腕上勒出幾道醒目的紅痕,先前受的傷,將素白的袖口染出點點殷紅。可她脊背挺得筆直,仿佛不是被繩索縛著,而是憑一身傲骨立于天地間。她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對身上的傷痛渾不在意——這點痛,比起摯友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刻,輕得像鴻毛。
“玄墨。”江言澈的目光落在地上的人身上,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天機門上下,是不是你殺的?”
玄墨忽然嗤笑一聲,聲音嘶啞得像破鑼:“不然呢?難道是這位嬌俏小娘子幫我動手的?”他歪頭看向昭蘅,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不過說真的,還得謝她先廢了那五個絆腳石……”
“我問的是你!”江言澈猛地加重語氣。
江言澈目光掠過場中昏迷的柳塵縈,側頭看向身旁侍立的自家弟子,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柳公子還未醒?”
那弟子垂首,指尖微微發顫:“回宗主,柳公子氣息依舊微弱,始終未醒。”
話音剛落,一直靜立在側的穆雪蘭忽然上前一步,她對著高臺上的江言澈微微頷首,聲音清淺如溪:“清霖君,我去看看吧。”
江言澈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終是緩緩點頭。穆雪蘭便提著藥箱,步履輕緩,衣袂掃過青石板時幾乎沒有聲響。
高臺之上重歸寂靜,江言澈的視線重新落回跪在地上的玄墨身上,眉峰微蹙:“玄墨,你為何要屠戮天機門滿門?”
玄墨聞言,竟緩緩抬起頭,嘴角那抹瘋癲的笑意又爬了上來,眼底卻淬著冰:“哎呀,我一個鬼道修士,殺人還需要理由嗎?”他故意拖長了語調,像貓戲老鼠般看著江言澈,“江宗主若是非要個理由,那我便說一個——世人誰不知‘色欲風骨’玄墨?偏這柳道長,三番五次壞我好事,惹得我不快活,那便索性殺他全家,讓他再也礙不了我的眼,哈哈哈……”
“放肆!”一聲怒喝炸響,右側座位上的姜建卿猛地拍向桌面,梨花木桌應聲裂開一道細紋。他霍然起身,銀須倒豎,指著玄墨怒斥,“與這邪魔歪道多費唇舌何用?問不出半分真話!依我看,不如先審他身邊那妖女!”
江言澈沉吟片刻,目光轉向始終挺立的昭蘅,聲音沉了幾分:“昭蘅,你為何要廢掉天機門五大天驕的修為?”
昭蘅抬眼,眸光冷冽如寒冬湖面,聲音沒有一絲起伏:“我有一好友,為秦玉璃,卻被天機門的林清璇、凌無霄、白硯秋等人所害。他們欺她孤苦,辱她清白,最終逼得她縱身跳崖。我不過是廢去他們的修為,并未取他們性命。當日之事,沈少主、江二公子還有姜少主等人都在場,可作證。”
江言澈聞言,側頭看向立于臺下的江予初。江予初迎上他的目光,眸色沉靜,緩緩點了點頭——昭蘅所言,句句屬實。
場中頓時響起一片低低的議論聲,先前指控昭蘅的弟子們面面相覷,神色間多了幾分遲疑。玄墨卻突然怪笑起來:“好一個重情重義的小娘子!只可惜啊,你護的人早已化為枯骨,你廢的人也成了我刀下亡魂,到頭來,還不是與我一樣,雙手沾滿血腥?”
昭蘅冷冷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脊背挺得更直了。
江言澈正準備開口再問,卻被姚南念捷足先登:“那你為何要在射獵空間殺害那些無辜的弟子?”
昭蘅無奈道:“我說了我沒有殺,為什么就是不信我?”
姚南念道:“你說你沒有殺,可事實就是所有人都看到是你殺的,你得拿出證據啊。”
韓琦這時站出來說道:“阿澈口說無憑,我記得你不是會提取人的魂識看到當日所發生之事嗎?不妨試試。”
江言澈嘆氣:“哎,看來確實是只有這么一個辦法了。”
昭蘅卻不淡定了,因為探魂識,施法的那個人是可以看到被探的那人過去跟現在的,若是被江言澈認出自己是蘇辛辛那么她又該如何?韓琦一定是故意的,韓琦一定早就知道昭蘅是蘇辛辛故意引誘江言澈這么做。
昭蘅想跑可卻被江言澈施法定住,她眼里的慌張暴露出來,可江言澈已經開始探他的魂識了,從魂識中江言澈看到了昭蘅的過往,看到了她是如何從蘇辛辛變為昭蘅的,頓時心底一陣痛,原來自己苦尋很久的蘇辛辛就是昭蘅,可他還是假裝淡定的提取出昭蘅殺高級靈的那一片魂識出來給大家看,只有自己假裝什么都不知道蘇辛辛才可以讓大家相信她沒有殺人。
魂識出,大家都紛紛望去,卻看到魂識里昭蘅打傷了這些弟子就跑到了寒冰地界,不久假昭蘅就出來了,二人打了半天都沒有分出勝負就連受傷都是同一個位置,不得已昭蘅傷自己才斬殺掉假昭蘅,隨后昭蘅昏倒在雪地里,月夢蝶出現救了她,還殺了五只高級靈,隨后的景象就是一比一復刻昭蘅傷自己殺死這些高級靈,正正四百多只。
這讓沈方華都感慨道:“這等實力恐怖如斯,連對自己下手都這么狠,若不是這番探魂識只怕真沒人會信你沒有殺人。”
玄墨笑道:“你這丫頭性格我喜歡,對自己都可以這么狠,為何就不能對別人再狠一些?干脆跟我聯手將他們殺個精光?”
昭蘅卻一句也聽不進去,她現在內疚,當初自己不告而別連一句對不起也沒跟江言澈說,現在自己還能做出什么解釋啊?
江言澈卻避開了昭蘅的目光,到現在他也不想讓人懷疑到他的愛人。
可韓琦怎么會放過昭蘅,他道:“怎么月夢蝶姑娘會跟昭蘅姑娘在一起?莫非二人早就認識?”
月夢蝶剛想開口就被韓琦又打斷:“夢蝶姑娘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不過都先請聽我的分析,大家也都應該知道,當初無間地獄空間裂開大家都是親眼見證了夢蝶姑娘跟蘇辛辛的犧牲,那么我想現在會讓夢蝶姑娘義無反顧去救的人并且對其了解恐怕只有蘇辛辛了吧?”
說完還不忘看著江言澈:“我說的對吧阿澈?”
江言澈從來不撒謊,此刻他的沉默寡言證實了韓琦所說不假。
江言澈的指尖還殘留著探魂識時觸到的微涼魂息,韓琦的話像淬了冰的針,扎得空氣都凝住了。他喉結滾動半響,終是垂眸盯著腳下青磚的紋路,那沉默在眾人眼里比任何承認都更灼人——畢竟誰都知道,江言澈這輩子就沒說過一句虛言。
昭蘅的心猛地沉到了底,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看見江言澈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攥緊,指節泛白,那是他極力隱忍時才有的模樣。
月夢蝶拳頭握緊巴不得現在就將韓琦斬殺,見月夢蝶氣憤的樣子,月清鳶拉住她的手摩擦了兩下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沈沐秋望著昭蘅眼底止不住的顫抖道:‘阿辛,真的是你嗎?’接著一陣苦笑:“我就說怎么會有如此相似的人,連對自己狠辣的性格都一樣,原來真的是你。”
昭蘅半久不做回答,但此刻臉上的沉默已經表達了一切。
卻還是有人不敢相信,就比如姚知衍,他說道:“怎么可能?當年蘇辛辛那丫頭可是用自己身體做獻祭的而且她沒有修為靈力,更活潑可愛,怎么可能是現在這個心狠手辣的昭蘅?那可是單挑天機五大天驕斬殺四百多只高級靈的昭蘅啊?”
韓琦道:“是與不是還的問昭蘅姑娘。”頓了頓又道:“哦不,蘇姑娘,蘇姑娘現在可以露出真容了吧?”
昭蘅選擇坦然面對露出蘇辛辛的模樣。
蘇辛辛回來了!
“蘇辛辛回來了!”
幾乎是看清那道身影的瞬間,姜澤逸的瞳孔猛地一縮,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又驟然松開,擂鼓般的跳動聲震得耳膜發嗡。他幾乎是本能地往前邁了一大步,腳尖踮起,膝蓋微微彎曲,像是隨時要沖過去將人牢牢抱住——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沖動,是無數個日夜在腦海里預演了千百遍的場景。
“阿逸,現在還不是你跟蘇姑娘續情時候,還有好多問題都沒審問好。”
韓琦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靜,像一盆微涼的水潑在滾燙的巖漿上。姜澤逸的動作猛地頓住,伸到一半的手僵在半空,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側頭看向韓琦,對方眉頭微蹙,眼神示意著周圍尚未散去的人群和空氣中尚未平息的緊張氣息。
姜澤逸的視線重新落回蘇辛辛身上,她就站在不遠處,臉色還有些蒼白,眼神里帶著初醒般的茫然,顯然還有太多事情沒弄明白。他喉結用力滾動了一下,剛才涌到舌尖的千言萬語——那些思念、疑問、委屈,全都堵在了喉嚨里。
是啊,不是時候。
他緩緩收回腳步,鞋底蹭過地面發出輕微的摩擦聲,像是在跟自己的本能較勁。緊握的拳頭慢慢松開,掌心已沁出薄汗。他望著蘇辛辛,目光里翻涌的情緒一點點沉淀,只留下一層克制的、近乎發燙的焦灼——等,等把所有混亂厘清,總有能好好看著她,把所有話都說盡的時候。
玄墨的膝蓋還死死抵著冰冷的地面,指節因為用力抓著地面而泛出青白。可當他看清蘇辛辛的臉時,他猛地抬頭,額前凌亂的發絲被急促的呼吸掀動,渾濁的眼睛里像是炸開了一道驚雷,瞳孔驟然縮成針尖。
“臭丫頭……你怎么還沒死?”
他的聲音又啞又澀,像是被砂紙磨過,尾音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說著,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里裹著難以置信的驚愕,還有幾分被打亂全盤計劃的惱怒,“居然……居然會是你。”
他緩緩撐起上半身,鐵鏈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視線像淬了毒的鉤子死死釘在蘇辛辛身上,“真是……真是讓我意外。”
最后幾個字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每個字都帶著冰碴子,卻掩不住那層鋪在眼底的、近乎猙獰的不可思議。
韓琦接著問:“蘇姑娘,當日我們明明都親眼所見你已經身死,包括你現在的尸體都被沈小姐保護得很好,究竟怎么回事蘇姑娘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蘇辛辛卻只是冷冷的送給他四個字:“無可奉告。”
韓琦不說話了,輪到沈方華開口問了:“你的尸身還在九靈存放,那你現在這具身體又是怎么回事?”
蘇辛辛要怎么說?如果說出來那么蘇灝玉存在的事就瞞不住了,他們會容忍一個實力驚天的邪祟存活嗎?答案是不會的。
所以蘇辛辛還是冷冷的說了四個字:“無可奉告。”
就在這時穆雪蘭帶著柳塵縈走了出來,柳塵縈的面色憔悴就像死了一樣,可他上來第一時間就跪在蘇辛辛面前,嗓音軟弱無力道:“蘇姑娘,是我天機門對不住你的那位朋友,你離開后他們說了很后悔欺辱害她致死,師尊即使知道還要選擇包庇他們,所以廢掉他們修為這時不怪你,終究是我天機對不住你的那位朋友,在這里說聲抱歉。”
接著柳塵縈起身看向玄墨,心里五味雜陳的,半久他才開口道:“至于天機門遭此劫難怨不得旁人,玄墨我不......”
我不怨你......
這句話始終沒說出就被玄墨打斷,玄墨憤怒道:“你閉嘴柳塵縈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正道弟子道貌岸然的樣子,我殺了你的師門你還等著什么啊?來親手殺了我給他們報仇啊!”
柳塵縈卻跪道他面前伸手撫摸著玄墨的臉,好像是用盡全部力氣才能夠抬手撫摸住他的臉,眼淚也不知何時緩緩流出,聲音幾乎沙啞的溫柔喊了聲:“阿墨,對不起,是哥哥沒保護好你,害你吃了這么多苦,對不起~”
玄墨卻一把甩開柳塵縈的手,不可置信的望著他,哥哥?莫非柳塵縈就是當初那個無條件與自己相依為命的哥哥嗎?
玄墨還是不可置信的大聲吼道:“柳塵縈,你是不是有病?我殺了你整個宗門你還來對不起我?誰是老子哥哥?你配嗎?”
柳塵縈也不知該怎么回答現在的玄墨,他到底是怎么從天真無邪變成鬼修玄墨的這些他都太清楚了,當初他被師門救回,那時候他無時無刻都想去找這個弟弟,可是自己是天機門最得意的最有天賦的弟子,所以關于玄墨的記憶都被抹掉。
可玄墨認為自己的哥哥已經死了,他看著那些人可惡的嘴臉,一路跟隨想找機會報仇可卻看到那些人卸下來了平民的偽裝轉眼間就變成了天機門弟子,玄墨不甘心孤身闖入天機門,但那時的他還那么小,那些人看他渾身上下臟兮兮的滿臉嫌棄,對玄墨不是打辱就是罵,玩開心了干脆直接將奄奄一息的玄墨丟進亂葬崗,這些天機門門主都知道但還是包庇自己的弟子。
玄墨隱忍那么多年蛻變成鬼修玄墨為的就是報仇給哥哥報仇給自己報恥辱之仇。
柳塵縈記憶被封卻在最后一刻天機門門主良心發現解開他的記憶為的就是讓他不要譴怪于玄墨這一切都是天機門罪有應得,他最驕傲的五個弟子其中有四個犯下大錯,他因為一己私心不僅害了天機無辜的弟子還害了柳塵縈,天機更對不起玄墨。
玄墨推開柳塵縈的手,柳塵縈還是再次撫摸上了他的臉,這次玄墨沒有推開而是靜靜的看著柳塵縈,或許他也認出來了這個是哥哥。
柳成縈哭著嗓子道:“玄墨,是天機門,是哥哥對不起你,當初師門找到我我卻要執意帶你一起,師父看你資質不佳死活不要,我就跟師父說不帶你去我也不回去了,我沒想到師父會安排人故意將你我二人分開后來將我的記憶抹掉,師門還將你打傷丟入亂葬崗,阿墨,對不起,是哥哥發現晚了造成了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