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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BJ初印象 與 北京電影學院考試

北京電影學院的初(面)試、筆試,在毫無懸念中雙雙落敗。但那十幾天的經歷卻是美好的值得一生去回憶……

老篆兒的老戰友——阿姨,是一名軍醫,叔叔在某部委任職,人品忠厚善良、平易近人,平日里因工作單位忙,且離家又遠,中午都不回家吃飯,我暫住的這段時間,每到中午,我都會做好飯等著叔叔或阿姨一起吃。

“哎呀,我還吃到閨女做的飯了,太好了。”每每看到我在充滿煙火氣廚房做飯,叔叔一進門總是笑意盈盈地發自內心幸福地說著,邊洗手邊過來幫忙……我能感受到叔叔是真心喜歡我這個嘴甜、愛笑、活潑開朗、又愛干活的小女娃。他膝下無女,還曾經與我媽媽通電話,自然是對我一通夸獎,還和母親提出想認我做干女兒,至于老媽在電話那頭是如何答復的?!我便不得而知,反正是既沒正式認女兒,也沒讓叔叔阿姨感到不快~哈哈,成年人的江湖智慧是當時二十歲的我所參不透的。

北影考(面)試前,阿姨還專程幫我找了北影的表演系退休老教授,帶著她為其準備的禮物登門請教,希望給我一些考前建議……依稀記得,老教授曾說過我不上鏡,入鏡頭后臉型有些歪,五官不立體等等中肯之言……

面試筆試全面失敗后,阿姨和老篆兒還陪我在王府井大街閑逛、購物,老篆兒為了安慰我還買了當時最流行的黑色過膝絲襪——90元人民幣!對小城市生活的我來說,簡直就是天價!奢侈品!黑色小絲襪搭配松糕鞋+紅格超短喇叭裙+收腰小馬甲~簡直就是現在版的“元神美少女”呀!哈哈,幾十、上千百年間!甚至上萬年間,估計青蔥少男都有俘獲這樣一妹子的心愿吧。

哥哥一定是理性與慢熱型人格的典型,因而“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BJ初次見面,就連尬聊也不過十余字……后來的半個多月,我們也只有短短的數面之緣而已,話,不曾多說。印象最深的便是哥哥有一臺古老的油墨英文打字機,這打字機現在只有在博物館中才可見,哥哥熟練且心無旁騖地敲打著一封英文信,咔噠咔噠咔噠……看得我心生敬佩又好奇,他怎么什么都會?英文還這么好!

記得,即將離開的前一天,外表冷漠不善言辭的哥哥(最初的印象而已,熟識后便是妥妥的BJ侃爺范兒了)送了我好幾件女孩子穿的套裝和紅色半高跟鞋(34碼!難得哥哥還有我能穿的碼),女士鵝黃半裙套裝在當時看來并沒入我眼,略顯老氣!我可是美少女戰士呀,活潑好動明艷動人型,與成熟穩重的職業套裝不太搭嘎呢。不過呢,總算不像“我愛我家”里的賈志新送了老傅一堆無用的真絲內褲!哈哈哈哈……

BJ,太多的美好都存于心底,與阿姨和小弟弟心亮在天壇公園放風箏,春風似剪刀~未間斷一線牽的風箏與思鄉之愁;心亮每日必練手風琴獨奏,在不覺中磨破了右腿膝蓋上方多條褲子,阿姨還為此納悶?這褲子怎么總會在此處磨破?百思不解之時,才發現是手風琴的緣故;丟鑰匙,丟在胡同旱廁中……拿之不得(有味),棄之不舍(無奈);這趟BJ之行,還初嘗人生中最貴的夢龍雪糕,¥12!1995年的冰糕都是塊兒八毛呀!

老BJ火車站正對面是皇城腳下,曾經王公貴族聚居的地方,現如今是東城區的一片低矮民房——四合院群(雜)居區,胡同連胡同,四通八達~由于地理位置特殊,早些年的滿清或民國式建筑早已隨歷史浮沉而淹沒消失殆盡,千瘡百孔,只留下各種修建,搭建、改建的雜亂無序的小平房和逼仄狹窄道路崎嶇且不平的小胡同,以及胡同中必不可少的京城特有的“胡同旱廁”!正如郭德綱相聲中,于謙老爺子如廁出恭名場面,老老年間天寒地凍要帶根打屎棍之類的器物。現如今,是不需帶如廁仆人隨侍左右,更不需大費周章更換如廁之專用服裝,與鄰居打招呼也可隨心情、天氣、內急程度自行而定……當然當然,廁紙一定要自備,否則真有可能蹲到天荒地老只為與人爭一張廁紙~

再有就是歌手王菲與竇唯住胡同平房時,一手捏鼻子,一手握夜壺為愛去旱廁的場景……

哥哥的童年和少年便是在這樣的大雜院環境中成長,戴著紅領巾,背著小書包,踢著小石子兒,唱著紅歌——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或許還拍著煙盒紙片,拔著老將(兩個有韌性的楊樹葉梗相互交叉、拖拽中看誰的葉梗先斷),與小伙伴們嬉笑打鬧著往返學校和家之間,很是快樂無憂……

記得北影考試后再來BJ,是受哥哥之邀,他則全程負責了我的衣食住行及吃喝玩樂。彼時的我正值桃李年華,哥哥是弱冠之年plus,長我4歲,大學剛畢業,比我這個小城市來的活波小女生見識和經歷過太多太多……第一次坐小型黃色出租面包車——俗稱微面,起步價10元,10公里后1元/公里。第一次去酒吧,喝的啥酒?忘了。第一次打保齡球,之后的幾年都是我最喜歡的運動,沒有之二,還為此買了專用的保齡球鞋。第一次收到黃金飾品——18k金耳環一對,早已不知遺落在哪里了。但哥哥的這份情誼我是永遠記得的。第一次知道牙刷頭上有個磨損指標,刷毛顏色變淡了就要更換。第一次吃用微波爐加熱的速凍漢堡。第一次吃正宗東來順炭鍋涮羊肉。第一次吃北京烤鴨,平民胡同正宗版。第一次與哥哥共處一室,躺在一張床上看通宵錄像帶,影片名兒早已遺忘~應該是好萊塢某個大片兒吧,哥哥當時就已經看英文原版影片了。那一夜還有多少的第一次?!我們有太多太多美好的事情是彼此人生的第一次……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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