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過港片繁榮的時期,也充斥了各種屎尿屁,但沒有系統的匯聚成一個類似周星星的人。
然而這并不意味著就可以毫無障礙的成為喜劇天王,因為周星星的大多數作品和自身相輔相成。
所以姚遠打算摒棄部分廢話連篇的笑點,讓劇情變得更緊湊。
問題是弱化了核心之一的搞笑元素,該怎么為新的劇情創造一個立足點?
“最新的稿,能堅持拍到第六十回嗎?”
姚遠趕到片場把劇本交給了丁浩,二弟關宇已經中途開溜,揚言去黑礦井做什么實地考察。
“你說會不會真埋礦底下?”
“只能說概率不小。”
丁浩多講究一人,聞言也撓著頭拿捏不準。
《武林外傳》的拍攝資金攏共八百萬,胡老板大概率是玩膩了,支付了三百萬過后直接消息都不回,搞得原定八十回的劇情,只能扣扣搜搜擠掉二十回。
斷斷續續折騰著呂秀才的戲份,姚遠又開始腦袋空空。
丁浩快笑死了,聽完姚大少計劃直呲牙:“就這破劇情你都想不明白怎么寫嗎?”
“你這樣我就不樂意了,我和阿宇好歹是真刀實槍的在弄,你那個口口聲聲無可挑剔的B級喜劇呢?”
“在搞了別急嘛,我學生。”矮個子蠢蠢欲動的回答,堵得姚遠有自閉傾向!拋開事實不談,自己不會真成了格局三人組的笑柄吧?
片場,姚遠也沒回租房打算。
摸出稿紙就繼續愁眉不展,身邊還圍著一群人,熊老師提著裙擺指手畫腳:“你這前世今生的概念鋪得太大了,電影標準時長根本講不完。”
大概是混熟了,”郭芙蓉“百無聊賴趴在桌上,天馬行空道:“候哥,要不別搞什么五百年前了,就搞個十年之期。”
然后大圣歸來十萬猴子猴孫?后世的流量屬實被你個小妮子玩明白了。
“滾!小心落得姬無命的下場。”
姚遠深深呼了口氣,抬起干凈修長的手指。
《大話西游》前后兩集是一個完整故事,拋開哪個部分都會稍顯單薄,問題的難點在于姚遠內心敲定了紫霞作為第一女主,現在苦惱該如何安排。
因為你不能戲都快看完了女主角才出場,觀眾都懶得鳥你。
古靈精怪的小麥子雙手拖著臉頰,忽然奶聲奶氣開口:“可不可以用時空交錯?我以前拍戲時候,有聽到過那些很厲害的導演老師講解過,拍電影可以用時空交錯的的方式重新布置時間線。”
講得很專業下次不許再講了!小麥子略帶好奇的眼神說明內心還沒理解這些名詞的含義。
到是邊上走神的丁浩下意識解釋:“利用閃回的拍攝手法大多是為了給劇情增添懸疑,或者說是安排沖突上的巧合,他的故事這樣搞死路一條。”
“丁副導醒醒,你和孩子較什么真。”扮演老白的沈洛眼疾手快,及時安撫了委屈的小麥子。
姚遠沒有覺得這幫人真的很煩,恰恰是被丁浩的話打開一些些思路,或許可以給劇情增添一些懸疑感。
“鑫兒,甚是想念。”
“想念可以,但你要和我保證,以后講兒化音時候必須字正腔圓!”
當聽完姚大少有意請自己出演新作男主角的意愿,許鑫想都沒想的拒絕:“客串可以,男主角真不行好吧,我現在手上有兩部戲撞檔期了,而且我們兩個想要合作肯定阻礙不小。”
“年紀輕輕就扎戲,你變了。”
“扎戲?”
時髦的詞匯讓許鑫誤以被夸,開心道:“我跟儂講,有個嬢嬢經常和我說,天賦不行得認但勤能補拙,怎么樣姚大少你哪個電視劇項目有我客串的角色嗎?”
“別別,已經拍得大差不差強行加不了戲”你小子真是不聽好賴話,姚遠確實心動當紅流量小生的客串演出,但一想到自己不是投資方頓時暗爽。
人與豬的悲歡本質上相通,反之人與人則不亦然。
在胡老板眼中惡搞沒眼看的屎尿屁,在王老板這兒簡直是太好了。
港片爆款無厘頭,再披上名著的皮!活該小姚導演沒畢業就順利上馬兩個項目。
“2000萬!絕不食言,只要能拿出最終劇本并且故事講得合理,我一分都不少直接打你賬上!”王老板拿著故事梗概當場許下豪言,甚至贊不絕口,表示兩人就是伯樂識馬。
牛頭馬面的馬兒是吧?姚遠敢肯定2000萬后面的單位絕不是刀了。
《大話西游》的制作成本約為6000萬港幣,雖然有分為前后兩集主演片酬不低的部分原因。但哪怕剪到只剩一半的量,不管道具服裝搭景特效乃至后續的宣發,2000萬肯定是遠遠不夠的。
而且原版制作年份算是上個世紀的行市,現在光人工成本價都得翻番。
王老板阿巴阿巴滿臉犯難:“這些都是可以商量的嘛,比如嚴格控制成本拉廣告商贊助,再不濟多找點制作投資方。”
“那就拜托王老板您多費心了。”
???
姚大少沒有乖張的成分,但眼睛不瞎都能看得出他真實熱情度不足。
把疑難丟給投資人后,姚遠繼續武林劇組大話劇本兩邊來回瞎搞。
直到跟逃難似的二弟沒精打采回到滬上。
“環境比我想象的還要惡劣,在礦井底下不用人為都隨時出事。”
丁浩摸著二弟黝黑額頭上的醫療包扎,樂道:“哈哈你這算福大命大了,我早說了為藝術獻身可以,但要等藝術已成才犧牲得有所價值。”
“浪子回頭金不換,你想拍的那些東西留給有格局有理想的后來者就好了,咱就有什么拍什么。”
姚遠并不笑話二弟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有些事只能指望老天爺賞飯吃,反正以他的觀察關宇應該不是那塊料。
然而這小子賊心不死,夾著煙自顧說道:“比我們大一級的那個老劉記得不?前段時間他和我說了段經歷,就他過年回家時候見到曾經的發小,整天樂呵呵的無憂無慮,碰上紅白喜事必會在場.”
“可能是我好像也認識這樣一個人,同樣是在我們村里見過兩面,明明是同齡人但有種形容不了的怪異。”
“大驚小怪,不就是守村人嗎?”
簡單平常的一句吐槽讓關宇脊椎骨發涼,下意識抬眼:“姚少你也見過那樣的人?”
“不是每個村都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