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在古都辦了個殺青宴，開開心心地玩耍一天就各找各媽。

來時蜂擁而上，走的時候大巴上差點姚遠孤零零一個人。

好在還有關懷備至的丁浩鍥而不舍的陪伴.......

“姚少，投資人什么時候能把其余工資結了？我現在窮得想買張機票，還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經常坐飛機的都知道，經濟艙單純只能摸空姐屁股三下，其余真沒什么。”

“這是飛機的問題嗎？我一個窮學生實實在在忙活了半年，老板不能光吆喝啊，再說了宇子那邊定下了第一個項目，哪哪兒都需要錢。”丁浩有些被逼無奈，頓了頓又嬉皮笑臉看著姚遠。

“真的可以摸空姐屁股三下嗎？”

姚遠雙手抱在胸前，閉著眼睛說道；“放心，這次回去我會把所有賬都算清楚，那兩個老板敢賴賬，以后我會把他們屎都打出來。”

輕描淡寫的語氣讓丁浩撓頭，姚大少總能沒來由散發一種讓人信服的逼氣。

時隔三月再次回到滬上，姚遠都還沒來得及好好休息，胡老板已經親自找上了門。

沒有飛揚跋扈的狗血橋段，反倒鞍前馬后像個看人臉色的跟班。

“我的姚大導演，做為作品的第一主創，你真就不擔心最終質量嗎？要知道我們連電視臺都定好了，央臺第一時間就買下了播出權。”胡老板又是倒水又是苦口婆心的勸著姚遠回心轉意。

“有胡老板你把關我很放心的，就真的不去看成品了好吧？”姚遠態度真切，端著涼白開平靜得讓胡老板心里火急火燎的。

反正他這輩子鐵定不會和錢過不去！也承認自己是錢養的崽子。

胡老板中途找經驗更加豐富的團隊，接手了《武林外傳》的后期，然后發現效果不大，情景喜劇的基調釘得死死的，連廢片都剪不出多少。

而且大概是有了《稟報掌門！》的前車之鑒，央臺以最快的速度開出單集27萬的價格，這可讓詢問過專業團隊的胡老板喜出望外。

央臺肯定有過專業評估才會那么迅速的報出底價，假如《武林外傳》收視率真的達到了央臺的預測，那胡老板不能說賺多少，反正肯定賠不了錢。

所以問題來了，作為第一主創的姚遠竟然還沒看過成品，這叫胡老板如何安心？萬一什么重要的細節被忽略掉了，從何導致口碑跌落，這可叫他胡某人如何是好啊！

“胡老板不是我小肚雞腸，你也知道的，我最近一直在忙王老板那個項目。”

一說這個胡老板就更他娘的來氣，安萱是自己先“認識”的，沒成想被老王撬了墻角，他已經決定了，必須要和那個混蛋來場割袍斷義的戲碼。

“姚大導演不看僧面看佛面，武林外傳可是您的處女作，多操點心天王老子來了都說有理！”

胡老板不愧是生意人，磨得姚遠還是答應了去看成品，看完了還好，事實證明同行是有眼光的，想給《武林外傳》換個調調根本無從下手的地方。

分別前，姚遠特認真的摸出一本賬單，公事公辦道：“好了胡老板，我這應該也不算趁人之危，關于答應主創團隊的報酬，你現在給算一下方便吧？”

“姚大導演這個日后再說，我最近生意上剛好一一”

姚遠沒有臉色驟冷或者胡攪蠻纏，只是重新收好賬本，頭也不回的朝著陽光底下趿拉離去。

年輕人有脾氣能理解，多遭受點社會上的毒打就懂事了。

這話胡老板還真擔心應驗在自己身上，秉著和氣生財，兩天后親自把錢湊齊給結了個清清楚楚。

姚遠有點撓曬頭，好不容易憋了個能裝逼的橋段，竟然開開心心解決了。

《武林外傳》上映前在進行了小規模宣傳，但姚遠并未出席過任何一次，主要是郭懷育帶著一眾新人演員露個臉。

他主要還是忙著《大話西游》的后期制作。

錄音棚，結束工作的安萱一一對員工表示了感謝，才悄悄留到某人身邊，看似不經意的詢問：“姚遠，我真的會被全網黑慘嗎？”

“現在網上黑你的還少嗎？”

“你是會安慰人的，以后別再安慰我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大多數時候都是安萱主動，她很快又有了新的關注點：“武林外傳今晚要開播了，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嗎？

姚遠只顧著埋頭工作，理所當然回答：“導演那欄標明了我表叔名字，擔心也無濟于事。”

安萱踩著高腳椅，眨巴眨巴眼睛：“唉姚遠你這樣就太虛偽了，你要誠實，要懂得擔當，要懂得為他人著想........”

“這些夸人的詞都是我愛聽的，多講點。”

安萱抬起手掌作勢要拍：“你是懂得氣人的，給我態度端正點。”

“我真沒騙你，與其發瘋自己，不如折磨別人。”

“嗯確實，很妙的道理。”安萱認真沉思，然后“噗嗤”一聲把自己逗得樂不可支。

央臺因為打著“繼稟報掌門！后，又一古裝情景喜劇爆笑來襲”的宣傳口號，開播當晚就直接沖上了收視率第三名。

但和表現優秀的收視率比較，網上對《武林外傳》潮水般的惡評嚇得姚遠手機號碼快被打爆。

“小姚導演，網上都在說我們跟風了稟報掌門！，這樣下去不會影響收視率吧？”

“這個，我就不敢保證了，只能說絕對沒有抄襲，那些網上列舉的細節都是牽強附會。”

胡老板才不擔心姚遠暗地里有沒有抄，他現在就想著怎么保住收視率。

網上對劇組的聲討不留遺力，一個行業老混子帶著三年前爆紅的點子，套用在一群新人演員上，只能說無恥之極。要不是現在還沒那種概念，甚至能讓人懷疑是不是洗錢。

然后第三第四集播出時候，《武林外傳》收視率持續上揚，順利沖到第一的位置。

對此姚遠心里明白怎么回事，這兒的網絡時代和自己記憶中的2007年并無二致。

甚至在劇情播到展紅綾出場時候，收視率直接來到峰值。

也不是展紅綾有多迷人，是呂秀才那段表白戳中了年輕觀眾的嗨點，當晚“愛你一萬年”就成了全網熱門。

熱度高到周末路過小巷子，都能看見系著紅領巾的小學生，如癡如狂的捶打著胸口。

“李婷，愛你一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