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水滸:曹操穿越小溫侯
- 俺是武二郎
- 3472字
- 2025-04-11 17:13:12
他為了榮華富貴,一手造成了我家族的災難。
在我及笄那天,未婚夫曾泰親自來退婚,還將聲勢弄得很大,人盡皆知,就是為了獲得新皇的信任與重用。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十年后,我咸魚翻身,帶領朝臣撥亂反正,成為掌控大渝軍政的無冕女皇。
而他與我的緣分遠未了結。
曾經的未婚夫曾泰,在我的扶持下,成了當朝文武雙全的能臣。
當然,他還有一個很特殊的職務——大內太監總管。
于是,我派他重啟航海之路,遠渡重洋,周游列國,讓公公曾泰威名遠揚。
你們說,這算不算是一種報復......
(一)噬嗑之卦
早在三年前,貴為當朝宰相的父親,與自己的心腹——遼東節度使曾閭聯姻。
父親對這曾閭寵信道極致,甚至還信誓旦旦地說,若曾閭是女子,吾必娶他為妻。
彼時將近十二歲的我,曾經在夜深人靜,于后院的銀杏樹下,對著當空皓月虔誠祈禱一番。
然后用三枚古幣,卜算了一番自己的姻緣。
得噬嗑之卦。
兇。
莫非所謂的世交故舊、郎才女貌、金玉良緣,最終不過是冤家碰頭、夫妻反目,不死不休?
我該信師尊傳授的占卜之術,還是信父親的眼光?
第二日,他從遼東回來,千里迢迢送來一襲白狐長裘。
看著他人畜無害的天真無邪笑容,我認為卦象當有多種解釋。
或許噬嗑之卦,也可以理解為婚后夫婦齊心,同甘共苦,一起面對各種磨礪。
愛是一種偉大的犧牲。
我寧愿將自己的青春與美貌,釀成沁人心脾的桂花糕,任憑他細細咀嚼,回味無窮——此即噬嗑。
我穿上他送的白裘,與他一起品嘗我親手做的桂花糕,一起踏月賞梅,一起渡過十二歲的生日。
隨后這三年,未來的公爹官職不斷高升。
先是榮升兵部尚書。
然后兼得太傅之職。
而我的未婚郎君曾泰,在去年的時候,僅僅23歲,就做了遼東節度副使。
遼東節度使一職,在父親及其朋黨的運作下,一直空懸著。
明顯是等待自己的女婿日后立下軍功,順理成章地扶正。
不僅如此,曾泰的叔伯及姑舅,以及這些親戚的晚輩,都通過我宰相父親的門路,被大肆安插到軍政要職的位置上。
我曾經委婉地勸過父親:“天下俊才多矣,何必獨重曾家?”
父親笑道:“日后便是一家!”
母親也笑道:“等你嫁過去,便也姓曾了!”
我禁不住羞紅了臉,轉身帶著丫鬟青鸞,去后院的銀杏樹下踏雪賞月。
少女情懷,未來可期......
(二)旦夕禍福
父親是遠支皇族,又是二十年太平宰相。
他只等著再過些年,將大權逐步交給未來的親家,就可以帶著母親退隱山林,安享晚年了。
至于他們的千金小姐,自然是在夫家做當家主母,降尊紆貴,風光無限。
直到昨日。
老皇帝突發宿疾,臥病在床,不能接見大臣的消息傳來。
荒謬至極!
皇帝老當益壯,前些日冬狩時,還親自帶著御林軍,用陷坑獵殺了一頭老虎,用鐵夾捉獲兩只大熊、三只小熊,還親手射殺了六只狐貍......
前日退朝后,皇帝還邀請父親道:“你我雖是君臣,更是同族。大后天是令愛及笄之日,明天你便帶著夫人與小姐,來宮中赴家宴,一起享用紅燒熊掌!”
老皇帝寶刀未老,對他親自帶領御林軍獵獲巨熊,頗為得意,也樂得與人分享。
單單過了一夜,昨日皇帝便病了,侍衛換了,宮門緊閉,不見大臣。
說好的紅燒熊掌、清蒸魚翅呢?
全部化作煙云了么?
對了,過眼煙云,遇到宮廷雪,如今又化著一頭霧水!
今日父親終于坐不住了,帶著母親和我一起入宮。
也算是奉旨入內。
只是稍稍過了時日。
宮中的禁軍,已全部撤換成新的面孔。
父親作為多年的官場老油條,僅憑那些新面孔的膚色與五官長相,就能認出他們是北方的邊軍,換上了禁軍的武器與鎧甲。
往日熟悉的大臣、太監,都不知去了何處。
父親急得像落入包圍圈的巨熊,東闖西撞卻不知道中了誰的套。
他隱隱感覺事情不妙,所以命令母親和我緊緊跟隨他,寸步不離。
“曾太傅,你可愿跟隨老夫,前去內宮見駕?”父親熱火攻心,終于找到了正在內閣大堂,向大臣們發號施令的曾閭。
原本,嗅到了味道不對的父親大人,好不容易找來幾個愿意闖宮見駕的普通官員,可惜都是些主事、拾遺、編修之內的小官。
至于他往日傾盡全力提拔的那些重臣——回頭一望,不是曾家親朋故交,就是攀附或歸順曾家的勢力,父親根本叫不動。
氣急敗壞的父親,只好去找未來的親家曾閭。
曾閭依然保持了幾分往日的恭敬。
他躬身跑到堂下來迎接父親:“修之,太子已經親自在榻前伺候湯藥。”
“萬歲發下嚴令,只因他雪中獵狐,中了邪祟,被狐妖半夜現身索命,威脅不許接見大臣,否則信命堪憂......”
我躲在父母的身后,悄悄看了一眼道貌岸然的未來公爹。
狐妖索命!
你他媽咋不說,老皇帝是遭雷劈了呢?
還有一句話,本小姐更說不出口:你老小子就算是振振有詞地說,老皇帝徹夜狂歡,暈倒在原本是他兒媳的曾貴妃肚皮上。本小姐也能捏著鼻子相信幾分!
父親還要說什么,曾太傅大聲喊道:“宮廷兇險,快送李修之及其妻女回府!”
于是,就有一大群平日對我父親阿諛奉承的大臣,冷著臉涌上來連推帶勸,將他請出了大堂。
混亂之中,不知道哪位登徒子,用大手狠狠地抓了一把我的臀部。
我心里一驚:本小姐十五年守身如玉修煉的清白神,就這樣被畜生給抓走了。
為了顧及臉面,我沒有做聲。
任憑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等淚眼模糊的我看向母親時,只見一只干瘦的手,在她豐腴的胸脯上揉捏了一下。
母親顧不得回頭看,趕緊向我奔來,將我護在懷里。
人長得太美,或許也是一種原罪,遲早要遭到報應。
(三)今晚吃熊掌
等我們出了皇宮,發現京城朱雀大街上,到處都是列隊戒嚴的士兵。
從他們的旗幟和服飾來看,顯然是遼東的邊軍。
京師的禁軍呢?對了,大部分被國舅爺帶去征伐南詔了。
剩下的八千人么,一半隨老皇爺的曾愛妃,及她的三個顏值逆天的姐姐,意猶未盡地去京郊打獵了。
剩下的一半,由兵部尚書曾閭的弟弟——禁軍副統領曾羽掌管。
不用猜了。
內外勾結,禍起蕭墻,宮廷政變。
唯獨做了二十年太平宰相的父親大人,后知后覺地,面對滿院宮廷雪,獨嘆世道多滄桑。
我披著未婚夫曾泰三年前送的白狐輕裘。
站在后院古木參天的銀杏樹下,腳踏兩尺千年雪,仰望漫天銀河星。
嘴里喃喃自語:“該來的,終究會來.....”
貼身侍女青鸞捧來一雙嶄新的白狐皮長靴,一臉虔誠地說道:“小姐,雪深地凍,換上長靴,免得腿腳受了寒氣。”
這狐皮長靴,還有我正圍著的白裘圍脖,都是未婚夫曾泰,前不久派人去千里迢迢送來的。
我攙扶著青鸞的肩膀,高高抬起修長的腿,任憑他脫下的長筒棉靴,換上純潔無瑕的白狐長靴。
嘴里冷冷說道:“院子外面那些兵,是遼東來的。說是看護李府,其實是軟禁。青鸞你此時離開,或許還能僥幸混出城去?!?
青鸞面不改色地說道:“奴婢聽說,今日乘亂卷了府中財物逃走的下人,都被姑爺派兵抓住,當場格殺了!”
我驚訝得瞪大眼睛:“跑出去的有二百多號人,全都都殺了?”
青鸞點點頭。
旋即又點點頭:“聽墻外的士兵說,有幾十個下人沒殺,都是先前曾府及他們的親朋送來使喚的。”
然后沒心沒肺地說道:“小姐,老爺說今晚紅燒熊掌,再不吃日后就沒得吃了。待會......”
青鸞還在喋喋不休,我已經直奔飯廳。
什么宮廷政變,禍起蕭墻,滅頂之災!
明天就是及笄之日,就是任何事情,都擋不住本小姐提前享用紅燒熊掌。
試問古往今來的千金小姐,幾個能有此口福?
試問又有哪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富貴女子,在京城血流成河,自家命運難保的時候,還能趕在及笄之前瘋一把,專心致志地享用紅燒熊掌?
雪廬里,一家三口圍坐在安置了暖爐的碧玉餐桌邊。
一邊欣賞后院的風花雪月,一邊品味疑似最后的晚餐。
下人所剩無幾。
胖廚師還在烹飪最后一道壓軸大菜——紅燒熊掌。
婢女青鸞在溫酒。
父親夾了魚鰓下胸前最肥美的一塊鱸魚肉,遞送到母親的餐碟里。
然后將清蒸鱸魚翻過來,將同樣肥美的另外一塊,遞給了我。
父親給自己斟了一樽酒,知足常樂地笑道:“從此之后,我們一家三口,就過著富家翁的日子——我再也不是當朝宰相了。”
我和母親今日在內閣大堂親眼所見,掌控朝堂大權的曾太師,高聲直喊父親的表字,壓根都沒有稱呼他宰相大人。
更是沒有容他多說一句話,就命人將他趕出了內閣——父親平時召集大臣處理政務的地方。
我們被一路“護送”回來。
眼下府外又有八百多遼東兵看管著。
說一句不要面子的話,我們如今已經被禁錮在府中,形同階下囚。
后院的竹林里寒風呼嘯。
天空的星月被翻滾的烏云吞噬。
我想起了三年前,自己算的那一卦:噬嗑之卦。
此卦有二虎相爭,客強主衰之意。
當時,我給父母都說了自己的擔憂。
母親數量再三之后,在家中設置了佛堂,潛心念佛,說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保佑女兒周全。
父親則是下士聞道,大笑之。
現在倒好,宰相的位置,被未來的親家鳩占鵲巢。
就連這一座御賜的府邸,也被未來女婿的兵給看管了起來。
所有李府的人,只許出,不許進。
如此下去,再過一個月,咱們恐怕只有喝西北風吃雪糕了。
開春之后,恐怕西北風與雪糕,都沒有了。
明天及笄之日,還不知道是狂風驟雨,還是血雨腥風。
今晚,誰也擋不住老娘吃紅燒熊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