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聲音,這位老者停下了呼和的話語,轉(zhuǎn)過身來看身后的韓云。
上下打量了韓云一番,見是其一副道士打扮,便也回了一禮道:“小道長有禮了。”
兩人見禮之后,經(jīng)過了一番簡單的交談,韓云通過這位老者了解了情況。
這位老者姓殷,名字已經(jīng)多年沒人稱呼了,手底下的人多稱呼其為殷老。
他自幼便跟著家中長輩學(xué)習(xí)工匠手藝,什么建房鑄屋修橋鋪路,統(tǒng)統(tǒng)不在話下,算得上是方圓百里屈指可數(shù)的匠人了。
后來隨著其年事漸高,便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之后,也就不再自己做工了。
而是陸續(xù)收了幾個徒弟,又召集了一些人手,組建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工匠班子。
因為其多年來積攢的人脈,以及自己過硬的本領(lǐng),平日里倒也不缺少活計,所以日子過得也算是有滋有味的。
至于此次來在這里,卻是因為前幾日,有人登門拜訪,并斥下巨資委托他們前來終南山下全真派的遺址處,負(fù)責(zé)修繕山門以及山上的屋舍。
“殷老,可知委托之人的姓名?”
韓云大抵了解了情況之后,就有些疑慮的向著殷老詢問道,希望能從他的口中知道,到底是誰在與他爭搶終南山。
要知道自從全真派被滅之后,數(shù)十年來,整個終南山上,不說沒有人居住了。
但是至少這全真派的遺址是沒有任何人前來覬覦的。
如今韓云正打算籌集錢財再塑重陽宮,立志要完成守陽道長的心愿,在這終南山上重建全真派。
卻不曾想,被他人搶了先,在他之前被人占據(jù)了此處。
所以不由得讓韓云心中有了些焦急,想要問清楚這到底是何人所為,其目的又是什么。
“實在抱歉,老頭子我并不清楚對方姓甚名誰,只知道拿錢辦事,其他的一概不問。”
但是遺憾的是,這位殷老并不愿意說出這位委托之人是誰。
只是搖搖頭表示一概不知,然后就不再搭理韓云,轉(zhuǎn)身繼續(xù)指揮手下做事去了。
畢竟,不論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這種事都不可能隨意說與他人聽的。
何況對殷老來說,韓云還只是一個陌生人,自然就更不可能說與他聽了。
見這位殷老不愿意說出委托之人
韓云一時也不好再過多追問,決定先去鎮(zhèn)上給小徒弟采買生活物資。
順便去拜訪一下何可兒一家人。
昨日回來的匆忙,再加上自己著急趕回山上,于是韓云便沒有再去打擾他們。
今日時間充裕,無論如何都是應(yīng)該去拜訪一下兩位長輩的。
畢竟當(dāng)時,要不是因為自己要出門游歷。
可兒也就不會追著自己出門,這才平白害的兩位長輩好一陣擔(dān)心。
于情于理,韓云都應(yīng)該去登門謝罪的。
韓云腳程快,不消片刻時間,人已經(jīng)來在了太平鎮(zhèn)中。
今日恰逢趕集,往來的買賣的人群中,韓云不斷游走。
時而駐足觀望,時而近前問價。
有時候偶遇見三兩個熟人,也會停下來閑談上一兩句。
就這么逛了有半個時辰的模樣,韓云的背簍里面,就已經(jīng)被他裝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牧恕?
一只手里提著盒糕點,另一只手里拎著兩瓶酒,身后還背著一個背簍。
韓云顯得有些臃腫的走進了何可兒家的醫(yī)館。
“何叔,近來可還安好?”
韓云走進保濟堂后,看見剛好診治完病患,正準(zhǔn)備坐下來休息的何燕鳴,開口便打了一聲招呼。
每逢小鎮(zhèn)趕集的時候,何燕鳴總是會非常的忙碌。
可以說是腳不沾地也不為過。
因為他的醫(yī)術(shù)很好,同時為人也心善。
無論是看病還是拿藥,都要比別的大夫便宜很多,而且療效還好。
甚至有些時候,看見病人家里實在是困難,他還會免費的給人拿藥。
所以附近的百姓,無論是大病小情、頭痛腦熱什么的,都只會找他醫(yī)治。
剛忙活完手里的事情,正準(zhǔn)備忙里偷閑的坐下來歇息一下的何燕鳴。
聽見了韓云的問候,還以為是又來病人了,下意識的就要站起來詢問。
不過看清了來人是韓云后,他又坐了下來。
輕哼了一聲,什么都沒有說。
畢竟在他看來,自己家的寶貝女兒之所以會離家出走,都是拜了韓云這個臭小子所賜。
要不是因為他,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還害得自己夫妻二人好一陣擔(dān)心。
所以,在看清楚來人是韓云后,本來就對他有氣的何燕鳴。
自然是不會對韓云有什么好臉色了。
面對不想搭理自己的何燕鳴,韓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才好。
說實話,原本韓云就并不怎么會處理人際關(guān)系。
如果換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對他冷著臉的話,他也不去搭理那人就好。
可是現(xiàn)在,因為是自己有錯在先,韓云就只能老老實實的受著。
“韓大哥,你怎么來了?”
萬幸,就在韓云頗為尷尬的時候,從醫(yī)館內(nèi)堂中走出來的可兒打破了僵局。
“可兒,我買了一些酒水點心,特地來看望一下何叔和嬸子。”
松了一口氣的韓云,組織了一下語句,一邊說著一邊將手里的東西遞給走過來的可兒。
也許是看出了韓云的尷尬,知道他性格的可兒接過了禮品,對他抿嘴笑了笑。
然后轉(zhuǎn)身來在了何燕鳴的身邊。
“好了爹爹,你不是說好了不生氣了嗎?”
何可人對著自己的父親撒著嬌的說道。
經(jīng)過她好一陣的推揉,何燕鳴終于緩和了自己的態(tài)度,不再板著自己的臉了。
“一別數(shù)月,這段時間讓何叔擔(dān)心了,實在是晚輩的過錯。”
韓云見狀,連忙開口認(rèn)錯。
“知道錯就好,算了我也不好說什么,你去一旁歇著吧,來病人了。”
“對了,一會兒就別走了,留下了把午飯吃了。”
何燕鳴本來還想再說點什么,但一看門外來了病人。
就只能打住了話頭,讓韓云去一旁歇息。
同時又提議囑咐了一句,讓他中午就在自己家里吃飯。
說完,邊上前給病人看病去了,留下韓云與可兒相視一笑。
由此就可見這位何大夫是真的忙碌,同時也說明了他深受附近百姓的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