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用不著了。”
蘇林曄搖了搖頭,指著第一層跟第二層中間的隔層,在窗戶的旁邊不知多出了一個掛鐘,上面搖擺著時間。
“想要知道時間,我們只需要出來看一眼就行。”
“好,這就沒問題了,也不需要擔心誰錯過了時間,我們就先回去吧。”
在一聲聲應和下,他們向著自己來時的路走去。
每一層樓都會留下兩個人。
而當蘇林曄跟黃安民回到第三層時,蘇林曄突然抓住了黃安民的肩膀。
“安民,你之前說這是一個游戲對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有說過嗎?我應該……”
見蘇林曄這么問,黃安民身體一哆嗦,便打算找個借口把這個話題推開。
可蘇林曄直視著他的眼睛,看著看著……黃安民的聲音就弱了下來。
最后微不可查道。
“嗯,是游戲。”
“既然是游戲,那你作為玩家,有沒有得到什么道具?可以幫助你通關的道具?”
在問出這句話的同時,蘇林曄腦海里已經閃過了許多個想法。
如果有可以幫助通關的道具,他們就能憑借這個,利用這個,來為他們縮小范圍。
只要縮小范圍,那在他們手上的籌碼就很多了。
本來就只有四個人,縮小就意味著勝利。
意味著他們可以排除一個錯誤的選項。
讓四個人變成三個人,從百分之二十五的幾率變成三分之一,要是再有其他線索的輔助,那完全可以把三分之一變成二分之一……
這樣的結果已經足夠好了。
誰敢言明自己在遇到選擇權時有二分之一的勝算。
當然,蘇林曄現在唯一不明白的就是自己在選擇對了那個人之后,自己的記憶是否會回來。
按理來說,了解自己的他最清楚自己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他真的……真的會毫無保留的去愛一個人嗎?
越往深處想,蘇林曄就越疑惑……
但……這不是沒有可能的。
聰明人做久了,遇到了那個值得的人,他是真的有可能去做傻子的。
為的很簡單,不辜負這一場相遇,把自己赤裸裸的展現在別人的面前。
用盡所有的愛意,不管結果如何,他都已經贏了。
要是對方珍惜,選擇與他一起,那他得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
如果對方不珍惜,他已經把自己的愛意給了對方,認認真真的愛,他沒輸啊……他無悔亦無憾。
如果說愛人是一場問心局,那他從一開始就贏了。
珍惜也好不珍惜也好,他都用盡心意去培養了那朵玫瑰一段時間,縱使玫瑰不為他盛開,他也見識過一腔熱血的自己,滿懷期待的自己,最好的自己。
他也用力的去愛過……
做到無心無愧,給玫瑰澆灌了一遍。
在經歷短暫的陣痛后,他離開了這朵玫瑰,能夠不留遺憾的往更前方走去。
看啊……睜大眼睛看啊……
在那遠方是盛開的玫瑰叢……
那朵玫瑰跟那些花有什么區別呢?
它們都是一樣的……
可能有些地方長得不太一樣,但本質都是一樣的。
如若有幸,在他經過玫瑰叢時,其中一朵為他盛開,把自己最璀璨的一面展現出來。
如若他想要停留,也可以再將自己的真心灌溉一遍花朵。
以真心收真心……
如若不幸,沒有一朵花為他盛開,他還是那個聰明的智者,往后所有的玫瑰在他的眼里……別無區別,他會高高在上,偶爾會因為花朵的搖擺感到喜悅。
但他更是他自己。
再往遠處走,同行的路上多出了競爭者,他們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雙方是敵人……亦是同行者。
既然心中沒有玫瑰,那就把敵人當做自己的同行者,擊敗他們,成就自己。
到了最后,走到了人生的終點,亦可對自己說一句……
此生已無悔無憾,知足常樂,談何不甘。
真正該不甘心的永遠都不是去當傻子的人,而是那些從始至終都選擇當聰明的人,因為他們未曾見過自己最奮不顧身的那一面。
他們自認為聰明,勇敢,實則怯弱,膽小。
看見了一場會輸的局,故而不敢下場,只能遠遠的觀望。
自然也就從沒體會過,什么叫真正的愛……
不會輸自然不會贏……
而蘇林曄不確定的就是會不會出現這么一個人,讓自己心甘情愿的墮入愛河,成為一個傻子。
個人感覺不可能……但世界上永遠不缺意外跟偶然,有時你認為非常絕對的事,也會因為種種陰差陽錯而變得不那么絕對。
所能做的,無非就是竭盡全力后的順其自然,坦然接受一切的結果。
認真愛的人,不會為自己的愛所后悔,他只是會感慨一句……
錯誤的時間遇到了一個人,很可惜……要是換一個時間,換一種方式,讓對方為我心動,或許結果就不太一樣。
既然不能重來,那就把你葬在心底的土壤內,永遠的成為內心的一個墳墓。
坦誠的人輸得起,真心的人會滿懷笑意的走向自己的未來。
正當蘇林曄有些失神的想著自己會不會成為這么一個人時,黃安民開口了。
“沒有,游戲沒有給玩家禮物,也沒告訴我怎么通關,只是說這是一個真人的游戲劇本,一切都能改變……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自由度挺高的。”
“這樣嗎?”
蘇林曄呢喃著,眉頭一皺。
自由度高就意味著難度也高啊。
他捏著自己的眉心,不斷的思索著。
如果這個游戲有強硬安排人的劇情,反而可以通過它安排的劇情推導出通關的主線跟條件。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是讓他找到一個莫名其妙的另一半。
如果隨便找一個人就能通關的話……
想了半天,蘇林曄覺得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誰知道這游戲的尿性是什么。
“那我們先回去吧,等找到其他線索再說,我感覺你要真想通關這個游戲,那找到另一半應該只是……起點。”
蘇林曄認真道,他拍了拍黃安民的肩膀,獨自走向自己的屋子。
唯獨留下黃安民一個人站在原地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