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邀在寬敞的廠房里練著刀,被關在牢籠里的李志也在蠢蠢欲動,跟著他比劃起來。
看到這一幕,謝邀隨手在機甲堆里撿起一根鋼管扔給它,讓它也跟著照葫蘆畫瓢,打發打發時間。
“看我這一招橫掃千軍!”
他還想在李志面前顯擺顯擺,沒想到一刀砍在了旁邊的機甲戰士小腿上,頓時露出尷尬的神色。
“對不起對不起。”
謝邀很抱歉的雙手捧著道。
練習了一整個上午,基本的招式他已經銘記在心。
接著他又練起了劍,劍的基本原理與刀差不多,他也很快就掌握了。
直到約瑟夫給他扔來了槍。
不是熱兵器的槍,而是冷兵器的槍。
槍,百兵之王。
比起大刀,他更喜歡長槍。
每沒別的意思,純粹個人喜歡。
在這個喪尸與怪獸并存的末世,冷兵器確實比熱兵器更有用,比如打喪尸,普通的子彈一梭子下去都不一定打得死喪尸,用長槍刺中它們的要害即可消滅。
只可惜耍長槍太過于浪費體力,實在是不適合長時間戰斗。
當然了,要是把長槍安裝在機甲戰士身上,那就另當別論了,只要供給能源管夠,它可以無限戰斗。
不知道是不是他悟性太高的緣故,原本沒有武術功底的他,卻在約瑟夫的略微指點之下,竟然真在短時間內把十八般兵器都給掌握了,就連約瑟夫都不得不發出感嘆,這個謝邀,就是機甲駕駛員的不二人選。
為了鞏固之前的成果,謝邀又連續練習了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他什么都不用干,除了訓練就是訓練。
而關押在牢籠里的李志,也從原先的小矮個變成了如今的兩米大高個,謝邀要仰著頭才能看到它的那張硫酸臉。
這么丑陋的臉,看了晚上睡覺要做噩夢,不看也罷。
經過考察,約瑟夫判斷李志已經痛改前非,體內不再有吃人的習性,這才答應將它放出來,三個人一同前往食堂吃飯。
三個人好不容易又一次聚在一起,謝邀以為自己和師父吃的還是相同,李志吃著它的生肉,喝著它的石斑蟲鮮血。
沒想到在他即將動筷子的那一刻,卻被師父約瑟夫阻止了。
“你等一下。”
謝邀還以為師父要交代什么,沒想到他站起身來將自己餐盤里的食物倒在了他的餐盤里。
他正想問自己吃啥,師父卻給他端來了與李志一模一樣的生瘦肉和石斑蟲的鮮血。
之前李志一直吃這個,他早就習慣了這種惡心,只要不是自己吃就行。
“從今天起,你和李志吃一樣的東西。”
“啊!”
謝邀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可是活生生的人,骨子里可沒有吃生肉,喝生血的基因。
“師父,咱們能不能……”
約瑟夫猜出他要說什么,立馬出言打斷道:“休想,從今天起,你每一餐都必須吃這些,如果不吃就餓著。”
謝邀知道師父這是在訓練自己,可這種訓練,不僅僅是肉體上的,現在還是精神上的。
“在前線,補給跟不上的時候,很多戰士吃的甚至比生肉還差,有些甚至被活活餓死,你要是不吃,將來去了戰場,根本不可能活著回來。”
原來師父已經為自己考慮的那么長遠了。
為了不辜負他老人家的期待,看來自己只有硬著頭皮吃了。
可不辜負歸不辜負,當真正吃下生肉的那一刻,謝邀還是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這生肉也太難以下咽了,牙齒都不忍咀嚼,他甚至都不想讓這生肉的味道觸碰到舌苔。
生肉那么難吃,那就先嘗嘗這石斑蟲的血液吧。
他用鼻子在杯子端嗅了嗅,沒啥腥味,就是顏色看起來有點膈應。
端起杯子,慢慢往嘴里送去,接觸到舌頭的一瞬間,謝邀轉身將口中的鮮血噴了出來,表情扭曲的問李志:“這玩意太難喝了,你是怎么咽下肚子的啊?”
李志張開滿是石斑蟲鮮血的嘴唇,牙縫里都是血痕,看起來頗為嚇人。
謝邀第一次注意到,這個李志竟然沒有舌頭,難怪它從小就不會發音,但這有個好處,不知酸甜苦辣,什么都吃得下。
“你知道這石斑蟲的鮮血有多寶貴嗎?你剛才吐掉的那一口,抵得上你半個月的工資,你們之前去找的那些石斑蟲加起來,也只能提煉出半杯子這樣的血液。”
苦是真苦,貴也是真貴。
為了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成果,他心里憋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將整杯血液都強行喝了下去。
肚子里,石斑蟲血液里的那股惡心味在胃里翻江倒海,他略微打了個嗝,那股味道甚至沖到了鼻子,隨即喝下去的血液又反回到他嘴里。
感覺到自己快吐了,謝邀連忙把嘴閉了起來,將這反吐出來的血液集中在口中,沒一會兒他兩側的腮幫子全鼓起來了。
不能浪費,不能浪費。
他在心里默念著,一鼓作氣又將返回到嘴里的血液咽回了肚子,當真是二次利用的最佳典范。
整整靜止了十來分鐘,血液在肚子里的那股沖味才慢慢消失。
這時的約瑟夫和李志已經吃完飯了,只剩下謝邀還在呆呆的望著餐盤里的那一整塊生肉。
“趕緊吃完,可別浪費了。”
起身即將離開的時候,約瑟夫摸瞎的從衣兜里掏出一整瓶的小藥丸,放在他跟前的桌子上。
“從今天起,這個小藥丸你自己按時吃,我就不管了。”
言罷,帶著李志走出了食堂。
這塊生肉他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的,看著約瑟夫師父回到一個房間了,謝邀看了看旁邊的垃圾桶,還想著怎么毀尸滅跡,可真正要倒掉的時候,又覺得實在是對不起師父的用心良苦,想想還是算了。
既然吃不下,那就放回冰箱里保鮮吧。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一整天沒有吃到主食,只靠著那些石斑蟲的血液是挨不住餓的。
躺在床上的謝邀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好餓好餓好餓,我真的好餓。
他腦海中浮現出一段歌詞,可以恰到好處的反應出他現在的處境。
“不管了!”
他經過很長時間的心里建設,終于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偷吃。
反正師父現在已經睡去,自己去弄點油炒個小菜不過分吧。
想到就去做,他很快就溜到了廚房里。
這是他第二次背著師父來廚房偷東西,第一次是給李志找奶喝,結果給它弄成了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