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也一樣!”
聽到趙云這句話,魏牧頓時面上一樂。
但在開心之余,不免生出一點歉疚。
恩,對那位昭烈帝的歉疚。
沒了常山趙子龍,未來之蜀漢如何能組五虎陣容呢?難不成讓那后來的白毦兵主將陳到湊數嗎?
就是不知道陳到將來有沒有本事,在長坂坡上殺個七進七出。
想來是沒有的。
原因無他,因為來日真若是曹劉兩軍上演了長坂坡之戰,隨曹操南征的他魏伯治,定會派出自家的小師弟趙云進行阻擊。
陳到vs趙云!
如無意外的情況下,魏牧可不看好那陳到有本事殺出重圍,曹操估計也沒機會發出那句經久不衰的驚嘆了。
停下心中對于劉備,曹操二人的編排……
早就在師父童淵拍拍屁股起身后,隨之不動聲色站起來的他上前一步,徑直將手掌在張繡,張任,趙云的肩膀上依次拍了拍。
“諸位師弟如此信任于我!”
“牧,決然要帶領你們在亂世中闖出個名堂,讓天下之人皆聞你我兄弟之名!”
聞聽魏牧之言,張繡,張任,趙云三人在與魏牧相互對視一眼之后,四人忽然間默契的仰頭大笑了出來。
兄弟同出,共取功名,夫復有何求!
一側。
全程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的童淵,嘴角始終掛著姨母笑。
“伯治,你等師兄弟四人既然已經商量好了同投曹操,不知你們打算何時動身前往?”
自家徒兒四人笑罷收聲,童淵這才張嘴問道。
童淵可沒忘記之前魏牧對他說的話,言什么那曹操可能正處于生死逃亡之中。
童淵這番話一出!
剛才還朗笑出聲的趙云,張任,張繡三人面容上的神色頓時黯然,流露出濃濃的別離悵然。
三人很是清楚,他們與授業恩師的離別之刻即將到來。
下意識的。
他們將目光看向了魏牧,想聽聽自家大師兄的決定。
“師父!”
“擇日不如撞日,索性就定在今日吧!”
魏牧額頭微側,將目光平靜的看向了遠方。
他盡量的想要讓自己在分別時表現的不那么悲切,故而沒有選擇與等候著他回答的師父和諸位師弟對視。
“哈哈哈,好一個擇日不如撞日。”
“既如此,就定在今日好了!”
“仲錦,叔義,子龍,男兒大丈夫生于世,所行所為不光要無愧于心,更應不當重別離。”
“你們莫要做女兒家姿態,看看你們的大師兄,他就不似你們這般。”
起初,童淵極力想像魏牧一般,表現出臨別之際的豁達模樣,好用來安慰張繡,張任,趙云三人。
可說著說著。
不知怎的,他竟也紅了雙眼。
“即便……即便將來你們想為師了,那就回來看看便是。”
“為師吶!”
“無論何時何地,都會一直在這里守著!”
“只要你們回來了……”
“到了山腳下,遠遠的就能望見為師的身影!”
邊說著,童淵邊將趙云,張任,張繡三人的手掌握住,然后將魏牧的手拉了過來,覆蓋其上。
“伯治!”
“他們三人我就托付給你了!”
“有朝一日,為師希望看到,你領著你這三位師弟,完好的再出現在為師的跟前。”
似乎是生怕眼睛里的淚水滴淌而出,使得自己的丑態呈現在自己徒兒面前。
童淵在對魏牧交待完這番話之后……
不等魏牧應聲,他就擺擺手轉身,頭也不回的朝著遠處離開了。
忽然!
在行進了十余步之后,離開的童淵似乎是臨時想起了什么。
他頓住身形,背對著魏牧等人說道:“伯治!”
“雖然這些年來你隱藏的很好,但,為師遠沒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終歸是能感受到你心中充斥著一些困惑的。”
“呵呵,你若真想尋根問底……”
“此行下山之后,如有閑暇,去泰山走一趟吧!”
“你如果能在那里遇見一個牛鼻子老道,你之心中的疑惑,那牛鼻子老道或許能給你解答一二。”
“若是沒遇見……”
童淵的語氣停頓了一下,灑然的朝著后方擺了擺手,道:“就是時機還未到,你再等等便是!”
交待完這些,童淵再度向前走去。
不多時。
幾個邁步行進間,其就消失在了魏牧等人的面前。
山崗高處,魏牧乍然聽聞師父童淵分別時道出的這些話,他的臉上泛起苦笑。
“果然啊,還是瞞不過師父!”
魏牧顧盼向了東方青州之地,泰山坐落處所在。
“泰山嗎?”
呢喃一聲,魏牧將師父童淵的話,暗暗記在了心底深處。
打定了主意將來有機會要去登臨一下泰山,看看作為五岳之首的泰山,到底跟這方漢末三國世界的異變有何聯系。
將這個念頭壓下,魏牧回頭看向了身邊等待著自己發令的張繡,張任,趙云三人。
“三位師弟!”
“師父離開了,我們也該下山了!”
“不過在下山之前,我們還得去此地東南方向的隱谷一趟,把為兄這些年來借助河北甄家的人力物力訓練出的八百黑甲騎帶上。”
“既然是投效那曹操,我們手中沒有兵馬可不行。”
聽到這話,張繡立時幸災樂禍的笑了出來。
“即便師兄您不說,繡也要把他們帶上!”
“嘿嘿,真期待那曹操見到師兄您訓練出的這八百黑甲騎時,一臉震驚的模樣啊!”
“天下人皆知曉那天公張角訓練出的黃巾力士厲害,卻是哪里知道,不同的軍隊凝聚出的軍魂,也是有高下之別的。”
“師兄您訓練出來的黑甲騎論軍魂之強,比之其有過之而不及!”
“能化身十丈高的黃巾力士,對上同等數量的黑甲騎,下場只會是一面倒的屠殺。”
說著,急不可耐的張繡認清魏牧方才言說的隱谷所在方位,其腳尖在地上輕輕一沓,體內迸發出的血氣已然將其整個人籠罩其中。
下一刻,張繡的雙腳離開了地面。
其就好似傳說中的仙人憑虛御風一般,就那般穩穩的懸停在了半空之中。
“師兄,叔義,子龍!”
“繡先行一步去隱谷了,你們趕緊跟過來!”
懸空而立的張繡對著未曾動身的魏牧,張任,趙云三人言說一聲,然后,伴隨著其身上籠罩的血氣猛然一震,整個人徑直急速向著遠處激射而去。
眨眼之間,其人已經化做了一個黑點。
對此情景。
無論是魏牧,還是張任趙云二人,早已經是見怪不怪。
張繡作為武道一途上把煉體,淬臟,蛻血,聚勁,凝罡,融意,歸元七境修煉至圓滿,修為已然臻至超凡境,隱隱向著武道第九境至尊境發起沖擊的存在,若是還做不到迸發體內血氣,進而達成短暫的懸空而行,那才是真的笑話。
武道修為臻至超凡境的人,根本不能以常理視之。
也就是他們的師弟(兄)張繡未能突破到至尊境……
若是突破到了至尊境,體內衍生出的磅礴到近乎堪稱海量的武道血氣,即使讓其保持無休止的懸空下去,都不會有任何壓力。
至于最后的武道極境,武神之境……
其已然不是簡單的懸空而行能形容的了!
而是真正意義上的以強橫的體魄,做到破碎虛空而行。
一想到這兒。
張任和趙云的目光不禁望向了身邊的魏牧。
因為在二人看來,始終讓他們摸不清武道修為深淺的自家大師兄,很有可能已然達到了那個層次。
可惜。
自家大師兄太過深藏不漏了。
有時縱然是他們其余三師兄弟聯手對戰大師兄,大師兄都表現的毫無壓力。
張任趙云二人估摸著,除卻自家師父童淵可能對師兄的實力知根知底外,旁人根本不清楚。
“叔義,子龍,我們也跟上去隱谷所在吧!”
魏牧像是沒感受兩位師弟投來的目光一般。
在對著二人招呼一句后,他的身體無聲無息的騰空而起,飄飄然的緊追張繡而去。
原地。
張任和趙云凝望著自家大師兄遠去的背影,二人的瞳孔微微一縮。
因為二人發現:
在騰空而行的過程中,自家大師兄體內非但沒有一絲狂暴的血氣波動迸發,其身著的黑袍衣角,亦無一絲擺動。
“子龍!”張任忽然開口看向了趙云。
“武道修為初入至尊境的你,能做到這樣麼?”
聞言,趙云無奈的搖了搖頭,嘴角掛著淡淡的自嘲。
“三師兄,您太高看云了!”
“云懷疑……”
“哪怕我的武道修為來日達到了至尊境絕巔,都做不到大師兄這般輕松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