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河東郡的路上,一切都很平靜。
平靜的柳冬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就這么順著道路,順利進入了河東郡。
而在趕路的這些時間里,達到先天的柳冬也開始嘗試靈氣入體。
也不知是被升級后的吐納功太差,還是靈氣入體本就這么慢。
三人行路快半個月了,柳冬也才將一半的真氣換成靈力。
現在的柳冬還不是練氣修士,只是個半步練氣修士。
但即便是這樣,他的各項能力已經達到了凡人極限。
力可舉鼎五百斤,踏步一息五丈遠。
配上登仙劍與油燈,根本就不怕普通練氣修士。
若是再遇上孫紅花,柳冬絕不會像上次那樣狼狽。
但可惜,一路風平浪靜。
河東郡,一座無名山下。
山下有一洞,洞口前立著牌坊。
其上刻著“渺然”二字。
這里便是渺然山的傳送陣了,通過這里便能去渺然山了。
山洞外,柳冬與梅之遠正與常仁道別。
常仁是一位好前輩。
他沒有到了河東郡就離去,而是特意將二人送到了渺然山傳送陣處。
柳冬對常仁行禮,“這一路,多謝前輩照拂了。”
常仁笑了笑,隨后意味深長的看了柳冬一眼。
“嗯,此一去,若此后覺得修仙無聊,可以來找我修儒……修儒可比修仙舒服多了。”
說完這句話后,常仁便踏步離開了。
不過幾步,他已走出百丈遠。
當柳冬再去看時,常仁的身影已消失不見。
“真是前輩高人。”
柳冬不禁感嘆。
告別常仁后,柳冬與梅之遠便入了洞內。
洞內并不黑暗,洞壁上有點點光芒,為二人提供光亮。
走過一段狹長的通道后,便來到一處寬闊的石室。
其中刻著無數浮雕,地上也印著許多符號。
“這便是傳送陣法了。”梅之遠說道。
柳冬觀察著,“怎么開啟陣法?”
梅之遠捋了捋胡子,掏出了龜殼與銅錢。
“陣法要站在對應位置才能開啟,這些位置每個時辰變一次,尋常人根本找不到規律……但好在我是個算命的。”
只見梅之遠搖動龜殼,開始算卦。
每算完一卦,便喊柳冬站到一個位置上。
柳冬不停挪動位置。
在他看來,這陣法好像一個密碼鎖,密碼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變。
而梅之遠算的,就是鎖的密碼。
看到這般場景,柳冬不禁去想。
穿越前的卦師能算出保險箱密碼嗎?
“最后一個了!”
梅之遠面露喜色,隨后用手指出方位。
柳冬快速來到對應位置。
當站好后,洞內發生變化。
只見那些符號迸發出金光。
在柳冬的感知中,洞穴內的靈氣濃度翻了幾倍。
“立成兄!快到中間來!”
梅之遠收起龜殼銅錢,跑到正中央處。
柳冬也跟著跑到正中央。
在中央向四周看去。
只見看似無序的符號,有序的排列了起來,將二人團團圍住。
接著,一道金光閃過。
二人已不在洞穴之中。
柳冬只感覺兩眼一黑。
當他視力恢復后,便看見了天空。
蒼天白云,微風陣陣。
柳冬來到了室外。
他感受著身邊凜冽的寒風,便知道自己已不在地面。
將頭微微低下,便看見了不遠處的高山。
那山漂浮于空中。
山腳不沾大地,浮云纏在山腰處。
唯有太陽,敢站在這山的頭頂。
柳冬看著山心中生出一股渺然的意境。
“這便是渺然山!”
梅之遠指著遠處的山。
他面如菜色,頭上還有虛汗流出。
顯然,剛才那一番算卦,對梅之遠消耗不小。
柳冬觀察起了自己腳下。
他現在所踩的地方,是一塊幾丈寬的浮空地面。
這地面與面容山不連通,且距離山體還有好些距離。
“我們怎么過去?”柳冬問道。
梅之遠回道:“會有人來接的。”
忽地,大風吹起。
柳冬即便是先天武者,也差點被風吹倒。
待風過去后,一道身影浮現于二人頭頂。
那人是一個少女,身穿湛藍仙裙。
她飛在空中,腳下踩著一把劍,一頭銀發隨風飄揚好不瀟灑。
“何故闖山門?”
少女開口問道,他的聲音清冷,宛若三九天的寒冰。
梅之遠對天大喊道:“我乃乾坤道人弟子!有事相告!”
聞言,天上的少女降下飛劍。
她掃過梅之遠,“你說自己是乾坤道人弟子,你有何證據?”
梅之遠伸手碰了碰柳冬,“立成兄,玉簡!”
柳冬自袖中口袋掏出玉簡來。
少女看向玉簡,眼中浮現出震驚。
“當真是乾坤道人的弟子!”
少女收回目光,隨后看向兩人。
“且隨我去面見長老。”
言罷,少女御劍飛起。
飛起之后又隔空掐訣。
忽地,柳冬感覺身子一輕。
他居然緩緩的飄了起來,那感覺十分奇妙。
梅之遠也飄了起來。
二人就這樣飄在少女身后。
少女御劍飛向渺然山,柳冬二人也跟著一同飛去。
飛在空中,柳冬向下望去。
下方沒瞧見地面,只瞧厚重的云層。
“行于白云之上,當真是逍遙啊。”
柳冬不禁感慨道。
同樣飛行的梅之遠抖了抖腿。
“媽耶,這也太高了,我有點恐高啊。”
就這樣,二人隨著少女來到了山上。
三人越過山腰,來到一處大殿前。
那大殿至少十丈高,看上去宛若一頭巨獸。
光是看著大殿,柳冬便感覺被壓的喘不過來氣。
到了大殿前,三年緩緩下降,最后落到了地上。
剛一落地,柳冬便感到眩暈,好在先天武者身體素質不凡,很快就緩了過來。
反觀梅之遠,先在原地轉了一圈,隨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面對緊閉的殿門,少女彎腰行禮。
“弟子樂正蘭,帶乾坤道人弟子前來拜見長老掌門。”
“進來吧。”
渾厚的聲音自大殿內傳來。
緊接著,緊閉的大殿門緩緩打開。
大殿之內分為兩層。
第一層很是空曠,什么東西也沒有。
在第二層則有許多座椅。
有十個人分別坐在第二層。
這些人的臉上仿佛纏著云霧,無論柳冬怎么看也看不清。
接著三人走進大殿內。
站在大殿第一層,柳冬只感覺后背發麻。
他感覺自己好像被扒了衣服,里里外外被這些人看了個透。
坐在第二層最中間的人開口道:
“說吧,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