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生與死的界限(合)
- 從樂園之塔開啟的妖尾人生
- 雪下月光
- 2245字
- 2024-03-14 22:00:00
明明在幻視出現以后,阿瓦隆就一直呆立在原地,可左眼所能看到的視野中心處,殘破的馬車卻在不斷放大著。
就好像自己的身體在擅自朝著馬車殘骸那邊靠近。
在這過程中,視野嚴重的不停上下搖晃,中途甚至還一度跌了一跤的樣子,最后更是撲在了馬車殘骸上。
視野當中又伸出了一雙手臂,開始在眼前的殘骸上胡亂扒拉著。
可隨著一張讓阿瓦隆無比熟悉的面孔出現,那雙手臂的動作驟然一停;與此同時,仿佛頑石般的沉重與壓抑徹底堵住了他的思考能力。
因為年紀關系而滿是皺紋的臉上此時再也沒有了往常的嚴厲。
甚至就連昨天晚上和艾露莎房間里對自己和艾露莎展現出來的難得溫柔也仿佛從未出現出現過一樣,只剩下了毫無反應的平靜。
像是睡著了一般的表情,然而,在看到希爾達婆婆身上那些個大大小小的傷口與血跡時,不管是那頭的她,還是這邊的阿瓦隆,兩人全身的知覺全都被短暫凍結。
隨即,混雜著翠綠與蒼藍的雙色魔力沖天而起,兩對形態各異的翅膀在阿瓦隆的背后徹底凝實而成,散發出遠超以往的特異存在感。
新出現的那對乍一看倒是和米拉杰的肉翅有些相似,與另外一對妖精之翼相比,整體造型更凸顯出一種暴力的美感。
呈蒼藍之色,森寒水霧圍繞周遭,連帶著周遭的溫度都降下許多。
最開始在發現阿瓦隆左眼里自行流淌出來的淚水時,米拉杰還一度表現出那種詭異的陶醉表情,甚至還說了些什么來調侃他。
直到看到他的眼淚里居然被滲入血淚,這才開始意識到不妙。
“喂!你這是突然咋么了?!”
可對于一門心思已經全都撲向左眼幻視景象當中的阿瓦隆來說,他此時已經暫時地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調侃也好、關心也好,米拉杰所說的話全都被他充耳不聞。
“等等!你要丟下我們去哪?!”
以米拉杰的驚叫聲為背景,兩對翅膀共同揮動著將他給帶起。
認準了感應到的東北處某個方位,就此極速飛馳而去。
“嘁,這個出爾反爾的混蛋,麗莎娜、艾爾夫曼,過來!”
與被阿瓦隆突然的行動而嚇得不知所措的弟弟妹妹們不同,米拉杰甚至連半點猶豫都沒有——
忿忿不平地通過啐罵發泄著不滿的同時,也抓緊時間趕緊一手一個將兩人給抱起,隨即便振開翅膀,循著阿瓦隆的方向跟著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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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對翅膀的共同作用下,伴隨著魔力的急劇消耗,阿瓦隆的飛行速度比起以往更是快了許多,周遭的光景飛速變遷。
與此同時,左眼當中的幻視畫面還在持續維持著,那頭的當事人這時正在竭力壓抑著心頭的情緒,小心翼翼地將希爾達婆婆的身體一點點從馬車殘骸中挪動出來,放置在旁邊的平整土地上。
隨即便再也沒有了別的動作,就那么癱坐在希爾達婆婆的身體旁邊,迎著飄落的雨滴仰望著天空。
哀傷、思念、委屈……不管再怎么壓抑,諸如此類的復雜情緒還是在其本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悄悄地涌入阿瓦隆這邊。
半小時不到,自己的身影出現在左眼幻視畫面當中的同時,阿瓦隆右眼的正常視野當中也順利發現了下方的艾露莎,以及希爾達婆婆。
“阿瓦隆……希爾達婆婆她……”
緩緩降落在地上,在看到他以后,少女甚至都顧不上詢問他怎么會突然出現,保持著哭腔無助地呢喃了一聲,整個人如琉璃般脆弱。
曾經是個愛哭鬼的艾露莎,究竟有多久沒像現在這樣哭過了呢?
不知不覺當中,左眼中的幻視畫面已然消失。
一條腿半跪在地,輕輕將艾露莎擁入懷中。
彼此額頭相抵,什么話也沒有說,就只是單純傳遞著自己的體溫,給予尋求倚賴的對方最基本的后援,之前全然喪失的理智也冷卻下來。
兩人就此依偎在一起,隨著時間流逝,艾露莎的情緒也漸漸穩定。
自從去年年底開始,阿瓦隆與艾露莎兩人在身體也不斷成長的同時,性別意識也徹底覺醒完善。
即使住處依然只有一墻之隔,平日的肢體接觸反倒變得日漸矜持。
像這樣的長時間親密接觸,今年以來這還是第一次。
因此,在發現艾露莎已經基本恢復冷靜以后,阿瓦隆中途本來是準備先放下她,去查看希爾達婆婆的狀況……
不過,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希爾達婆婆的逝去所帶來的打擊過于嚴重,今天的艾露莎遠比往常要脆弱。
他這邊才剛有準備要放手的跡象,就被少女給默默地反手鎖住。
就這樣,兩人就這么整整相擁了四十多分鐘,這才一齊默默放手。
分開以后,阿瓦隆連忙收拾好心情,檢查起了希爾達婆婆的身體。
正如他之前就已經察覺到的那樣,整具身體早已失去生命跡象。
“希爾達婆婆是今天什么時候出事的?”
“具體時間不清楚,只是因為婆婆遲遲沒有回來,我才出來找她的,剛發現她沒多久,你就來了……說起來,阿瓦隆你怎么知道的?”
既然提到了希爾達婆婆,少女方才因為她剛才的大膽表現而有些羞紅的表情就再度黯淡下去,勉強壓下的悲傷立即遍布臉上。
“放心吧,我不會讓希爾達婆婆就這么離開我們的。”
“誒?”完全無法理解阿瓦隆這句話的意思。
可正當艾露莎準備追問時,后方的天空上,阿瓦隆之前飛來的方向上,一抹紫紅色的身影恰在此時飛來。
“找到你了!”
伴隨著一聲粗魯的大喊,惡魔造型的米拉杰連同著抱在身上的弟弟妹妹一起,降落在阿瓦隆與艾露莎附近。
先是穩穩將麗莎娜與艾爾夫曼放好,米拉杰隨即便瞅準了已經被她鎖定好的阿瓦隆靠近過來。
見狀,艾露莎眉頭緊緊皺起,直接拔劍出鞘,攔住了這個一副正準備找阿瓦隆算賬的惡魔造型少女。
與此同時,阿瓦隆則是默默完成了接收魔法。
某種漆黑的魔力化成了云霧般出現在他身體左右,額頭更是依稀浮現出某種黃金的眼睛圖案。
與此同時,伴隨著魔力的劇烈消耗,左眼也切換成了寫輪眼,三輪勾玉高速旋轉起來,險些就要形成什么別的形狀。
而在額頭處的黃金之眼,以及劇烈轉動著的左眼寫輪眼的共同作用下,周遭漆黑的魔力云霧當中,一輪上方為圓環的奇妙十字符號緩緩出現……
“死者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