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不用管她，你是客人，我是服務員照顧你是應該的。”陳地山還是非常客氣的解釋。

陳地山自認對美女沒有什么抵抗力，尤其是這種上輩子都難得一見的甜妹，更是如此，認真給她介紹酒架上的酒，還沒動什么歪心思，完全是因為沒有弄清楚對方的身份。

不止因為門外被那位看起來十分嚴肅的司機提醒了一句，也因為宋紅柚的反常行為，一般的女大學生總歸是不會主動認不相干的人當男朋友的，而且表演起來還毫無障礙，以他積攢多年的監婊經驗觀察，還看不出什么端倪，所以不得不多留個心眼。

宋紅柚吐了吐舌頭，沒有說什么，繼續跟隨著音樂的節奏扭動著身子，她好似真的與來這里人都不同，單純只是為了獲得新的體驗，抓緊在這里的每一分每一，感受一切。

這段時間，歌廳里正播放著兩首當年最火的歌曲，一首是黑豹樂隊的《無地自容》，還有一首譚校長的《講不出再見》，把整個歌廳的氣氛都調動得十分高漲。

甚至陳地山覺得，也就是歌廳里還沒有唱歌設備，否則她非要上去一展歌喉，瘋狂一回。

“我剛剛之所以要承認是你的女朋友，不只是為了讓你找回面子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不想被那些人騷擾。”

陳地山明白她所說的那些人是葉曉叫來的這一幫朋友，笑了笑，問道：“那你就不怕被我打擾？”

“你會騷擾我嗎？”宋紅柚反客為主道。

“我覺得我會。”陳地山坦誠道。

“那至少被一個人騷擾，比被一群人騷擾好吧。”宋紅柚笑道。

大約到了接近十一點的時候，喝了不少酒的葉曉從酒局中退下來，把陳地山叫到了辦公室，將葉音交代的兩萬塊錢交到了他的手中，看到陳地山臉上絲毫沒有意外的表情，輕描淡寫的將錢放到了一張公用的辦公桌抽屜里，葉曉終于還是忍不住：

“葉老弟，我發現你這個人你很不簡單啊，要不是那天你在里面待的時間短，動靜還小，我都懷疑那天在包廂里你已經給我姐拿下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她這么爽快的答應給一個才認識不到十天的人這么一大筆錢，關鍵還他媽是用的我的錢。”

“小意思，這種場面你以后還會經常見到的，習慣就好。”陳地山非常牛氣道，心中卻想著，你要知道老子給你姐提供了一套龍服務，要把她下半生都伺候得服服帖帖的了，就不會在這說這種吊話。

不過想過相對這些，現在的葉曉還有更加感興趣的事情，方才宋紅柚看到的場景，他也看到了。

似趙青青這種出了出身的女人，除去了他們家這層關系之外，可以說是根正苗紅的傳統女性，這種女人和外面那些玩得開的女人不一樣，美則美兮，可就連近來被他叫過來的那些仗著自家老爸有權有勢，就自稱為“情圣”的富二代都不愿意碰的，怕手尾很長，陳地山竟然還敢目前犯科，當真讓他有些佩服，認真上下打量著陳地山，問道：

“兄弟，你這也太生猛了，剛招惹了趙妹子，轉過頭又把一個甜妹按在床上，撩的欲罷不能。”

“不都是你給我安排的？”陳地山白眼道。

自覺做了件大好事的葉曉當即反駁道：“我也不知道你發展這么快啊，前兩天在車上，你還說你們是清白的呢，誒，我說你是不是槍頭抹了蜜啊，怎么感覺是個女人都會對你感興趣呢？想嘗嘗甜頭？”

“滾他媽蛋，你這是要讓哥們成為男人的公敵？不過你這話說的不對啊，你家那女人就對我沒什么興趣，你沒看出來么？”

葉曉一聽頓時急了，摟住陳地山的肩膀就威脅道：“左手摟著個甜妹，右手抱著個知性大美女，心里還惦記著兄弟的女人，你這是人干的事？”

陳地山怪笑道：“這還真不好說，朋友妻，不客氣嘛！”

“大膽！”葉曉當即勒住陳地山的肩膀以示威脅。

“行了行了，沒時間跟你在這瞎搞，不然外面的妹妹看到了，還以為哥們性取向有問題呢，你他媽有心思還是多琢磨琢磨你自己身邊的女人吧！”

陳地山甩下一句話，出門去了趟廁所，重新回到酒局中去，看到宋紅柚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沒去打擾，而是開始轉戰中心戰場。

這個時候大伙都已經干了將近兩個小時，還是洋酒，再牛逼的酒量，都差不多了，心中的警惕也會降低很多，更加方便裝瘋賣傻順便套話。

現在他們顯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但畢竟雙方中間存在著葉曉這個交接點，在一定程度上來說，這些人也算得上是陳地山的社會資源了，日后拍上幾張照片，拿出去坑蒙拐騙都是完全行得通的。

了解他們家里的產業，在酒桌上留下幾分交情，對他日后的生意總歸是沒有壞處的，看到陳地山坐下后就開始來者不拒，不到半個小時，就開始面紅耳赤，假裝跑到廁所吐了一回，但回來后還是毫不怯場的跟人拼酒、抽煙、吹牛打屁，威士忌、紅酒、啤酒都被人灌了不少。

徹底“欣賞”完歌舞廳中的眾生相的宋紅柚，十分感興趣的看到陳地山走入了酒局，卻敗得酣暢淋漓，一開始還奇怪，覺得他不是看不出別人是有意灌他酒的人，越看越得其中深意，不知不覺中，自己也讓吧臺里的服務員給她倒了一杯酒。

是度數很高的威士忌。

很豪氣的拿起，張嘴，倒下，大半杯倒下，差點沒噴出來，被辣得整張臉都皺成了包子一般，還不肯放棄，跟隨著陳地山的步伐，又服務員加了一杯，酒再入香腮，臉頰很快浮上兩抹紅。

最終在臨近十二點的時候，陳地山以跑了三趟廁所的戰績，成功在這群富二代中留下了既不高大也不偉岸，只是酒品好、見多識廣的這個一個印象。

過了這個時間，大部分的人都已經失去了戰斗力，還剩下兩個養魚養到了最后的，跟酒勁上頭的葉曉打了個招呼，摟著妹妹的小蠻腰，一扭一扭的去了。

謝雅女也在其位謀其職，女主人的本分工作做得很好，幫著那些漂亮美眉一個一個地把她們的男人扛到門口，叫來他們的專車，把人送上車，等輪到陳地山的時候，才發現陳地山從去廁所的方向，把剛喝下去的洋酒通通風險給了廁所的宋紅柚扶了出來。

這位眼界高、手段強、還有點子智慧的大學生，終于開始對這位方才就坐在她身邊裝醉她卻一點都看沒看出來的陳地山感到好奇，以一個歌舞廳服務員的身份，跟葉曉這種稱兄道弟，在一眾富二代面前，不卑不亢，掌控酒局，這絕不是葉曉口中說的，只是打架厲害的牛人。

香腮兩抹紅宋紅柚從廁所吐完出來后，那張青澀妖嬈的臉蛋越發嬌俏動人，已經有些神志不清，昏昏欲睡，站都很難站穩，陳地山一手拉著她的手跨在自己肩膀上，一手扶著她的觸感溫潤暖和的小蠻腰，走到吧臺前，看了眼謝雅女，又看了眼趴在吧臺上吐著口水玩的葉曉，問道：

“現在怎么辦？”

這句話更像是讓她做一個選擇，這也讓謝雅女陷入了兩年，就這樣丟下自己舍友不管，還被清醒的陳地山看到，是不是太無情無義了？可今晚葉曉已經爛醉，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正當她準備引導陳地山去完成一個讓他們實現雙贏的計劃時。

陳地山突然說道：“要不讓你家司機先送她回去？”

“......我已經讓司機回去了，現在她喝得這么醉，要不讓葉哥的司機先送你們去酒店？”謝雅女靈機一動道。

“也行吧，這事我讓我們經理去辦。”陳地山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轉身便把人扶回到經理辦公室，把趙青青叫了出來，當著謝雅女的面，把事情原委說清楚。

讓趙青青去送人，謝雅女完全沒有意見，反正她跟這位舍友的關系也沒有那么好，有人負責她的安全就好，至于為什么白撿的機會陳地山都沒要，她來不及去細想，今晚她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叫來服務員幫著扶葉曉上了自家的奧迪徑直去了。

陳地山幫著趙青青把人扶到門外，看到站在路邊抽煙抽了一地煙頭司機招了招手，司機趕緊上車把那輛“滬”字開頭的大奔開了過來，還十分緊張的親自下車想要幫忙扶人，動作稍顯笨拙，最終還是選擇全權交給趙青青負責。

“不是跟你說了我家小姐酒量差？”

“大哥，你都勸說不了她，我就是一個小小的服務員，我有什么辦法？”陳地山很無賴地攤了攤手。

“你......算了，后面的事情不用你們管了。”司機無力反駁。

“你確定要獨自一人照顧你們家醉酒隨時都可能耍酒瘋的小姐？”陳地山問道。

司機愣了半天，對趙青青說道：“你跟我上車，我把人送回家后給你報酬。”

說完轉身往駕駛座走去。

陳地山拉住了準備跟著上車的趙青青，等到那位司機回到駕駛位上，才說道：“這恐怕也是個大小姐，路上注意點，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及時打歌廳的電話，我一直都在。”

趙青青往后退了一步，轉頭對陳地山露出一抹冷笑，好似在示意這種事情不用他說自己也知道。

陳地山忍著高跟鞋踩在腳背上的疼痛，硬生生還擠出了一抹笑容，送了她上車。

“山哥？！”

正當他送完人準備在門口兩位同事的異樣目光注視下走回歌廳時，身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說話的人是正是那天在宿舍要給齊衛東介紹發廊妹的孫大海。

“你怎么來了？”陳地山有些意外，摟著他的肩膀問道。

“我其實早就來了，就是進去的時候，看到你在喝酒，沒敢過去找你。”孫大海笑道。

“你來找我有什么事？”

孫大海湊近陳地山身邊，壓低聲音道：“你讓我們州哥查的......”

“跟我到里面去說。”

陳地山趕緊打斷了他的說話，將他帶到了歌廳里的辦公室，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就沒有一課功課及過格的孫大海，大抵也是初次受到被人在辦公室招待的待遇，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看著陳地山失聲問道：

“山哥你、你現在都混成經理了啊？”

“沒有，查到什么消息了，在這里說吧，以后再遇到這種事情，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孫大海撓了撓頭：“你讓我們州哥查的那件事情，我們兄弟昨晚都去摸了一遍，要不我們州哥說你料事如神呢，還真他媽有那事。”

“有幾間店？”

孫大海看了一眼門口，走到陳地山面前，小聲說道：“兩間，都是福田區那邊的，但就知道是賣貨，不知道具體是什么貨，好在山哥你們老板這邊的沒有什么發現。”

“行了，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回去跟立州說，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了，讓所有人都不要再參與了。”陳地山果斷道。

“好，我一會兒就回去跟州哥說。”孫大海一口答應下來。

陳地山用手指關節敲了敲桌子，繼續對他說道：“這樣，你回去讓你們州哥一下，后天下午可以帶人去我的宿舍那邊給你們安排任務了。”

“這么快啊？我這字還沒學全呢？”孫大海一臉擔憂道。

“一邊動手一邊學也是一樣的，過段時間我這邊忙起來就沒時間了。”陳地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他送出到大堂上，原本還想留他下來玩一會兒的，孫大海沒敢留下來，自去了。

一直到散場的時候，趙青青都還沒有回來，陳地山洗了把臉，帶著眾人把衛生搞好，只留了吧臺前一盞燈，曹尚飛也沒讓陪著，喝了很多酒，感覺腦袋刺痛，只好就著燈光點燃一根煙，掏出筆記本，看著門口怔怔出神。

啟動資金已經到手，下一步是指導歌廳改革運營，還得給自己搞一張名片。

陳地山想了想，把筆掏了出來，將煙放到了煙灰缸上，開始起草具體的行動方案和時間安排。

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他不可能事事都親自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