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好!”面具人的聲音冰冷而沉穩,透著一股不可陰冷的氣勢。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從王廟里偷東西。將太公占卜的龜甲和神鞭流下來,我留你全尸。”
公孫允裝作投降的樣子,舉手過頭頂輕笑道:“呵呵,你今天就見到了!”
“再說我取的是太公望的遺物,和你們遺周又有何干系。”
面具人聽見公孫允說的遺周,一時間面具之下眉頭緊鎖。
“哼!太公出山興大周八百載基業,助武王成就霸業,太公之物,自然是我周人之物。”
面具人一邊說一邊準備動手,那想公孫允和其想法一樣,只不過公孫允占得先手。
突然間公孫允就將木棒高高舉起,在面具人猝不及防下,將手中半截狠狠落下,砸向面具人的額頭。
砰!面具人迅速躲開,一個側身退至墻壁處,手腕翻轉,匕首向上一挑,將公孫允的木棒挑開,一掌上前將公孫允逼退。
公孫允沒想到對方反應這么快,看著對面全身散發的氣勢知道這是個難纏的敵人。身體迅速向后仰,同時雙手握住殘鞭用力上挑,想要壓制敵人。
砰!
棍棒和匕首再次對上,這次匕首改變了路線,斜向滑出,向公孫允脖頸劃去。
公孫允連忙收回木棍,擋住匕首,身體連連后退。
面具人在一擊未能建功后,也不急進,反而步步緊逼,不給公孫允一點喘息的機會。
他身體前傾,手腕翻轉,匕首貼在地面,向前快速移動,公孫允見此連忙伸手去擋。
砰!一聲爆響,公孫允的木棍擋住了匕首的襲來,只是其虎口處卻是一麻。
“糟糕自己還真不是這面具人的對手!”公孫允暗想。
“這人的動作好熟練,看來是個高手!”他心中一驚,不敢再與面具人硬拼,于是雙手握緊木棍,雙腳微曲,猛地向后一躍,跳了起來,同時用力把木棍橫于胸前。
唰!一縷寒光突然閃現,那面具人抓住公孫允跳躍的時間,匕首向上滑去,直襲公孫允胸口。
砰!公孫允手中的木棍擋住匕首,不過這一下還是讓他胸口震痛不已,嘴角更是溢出一絲鮮血。
面具人并沒有因為得手而有任何欣喜,應為他發現公孫允眼中并未有什么慌亂。
難道還有高手,這讓他心中微微一驚,余光掃視四周。并未發現還有什么其他人,準備直接了解了公孫允。
看見面具人欲下殺手,公孫允也只能高聲喊到“馬兄救命!你在不出手我可就性命難保了,你以后可就沒有好吃好喝的了。”
“唏律律”嘴中叼著龜甲的白馬,噠噠噠,馬蹄向著面具人狂奔而來,在面具人轉身正面白馬,滿眼詫異中,看見白馬側身踢腿。
面具人作勢防守,卻直接被擊飛數丈。摔在地上,胸口發悶,面色變得蒼白。
“好厲害的白馬!”
白馬仗著自己蠻力,橫沖直撞,一時面具人也不敢與其正面相碰。
公孫允在一旁也知道讓白馬直接擊敗面具人不太可能,于是向著白馬道“馬兄,我們還是先離開此地再做計較。”
“咴咴”
白馬也是靈智非凡,蠻橫沖撞開,來到公孫允身旁,將龜甲放到公孫允懷中,然后咬著他的衣服將其一擲,乘機扔到背上。
“馬兄夠意思,總算讓我騎上一回。”公孫允擦去嘴邊的血笑道。
白馬不爽的打著響鼻,抖動著身體,想將公孫允扔下去,公孫允看見白馬如此架勢,連忙賠禮認輸。
白馬噠噠噠馬蹄加速向面具人沖去。面具人竟然也不躲閃,運起全身元氣準備把白馬和人一起硬留下。
在元氣的調動下,面具人將周身形成壁壘,準備和白馬相撞。
一人一馬越來越近,二者相距不過幾尺間,面具人皺起眉頭,因為他分明看見白馬的臉上竟然露出擬人般的賤笑,長長的馬臉上他竟然看見,三分不屑,五分嘲諷還有兩分的可憐。
一個馬臉上不知怎么會有如此豐富的表情。白馬身上不知何時出現了黑白的圓點,這些黑白圓點組成一股玄妙之力。
就在一人一馬相距不過半尺的距離的時候,白馬“呵忒!”向著面具人吐了一大口口水,在面具人震驚的眼神里,直接在其身前消失不見。
“空間穿梭?”面具之下,眉頭緊蹙,臉上詫異不已。
“哼!即使有空間穿梭之能又怎樣,雖說九鼎已經失去,但王城有九鼎陣勢還未消散,是不可能直接穿到王城外的。我看你能往哪里逃!”
白馬帶著公孫允在王城穿來穿去,就是想找出路,卻怎么也沒能逃出去。每次一到城門口,都有一道薄薄的金光讓一人一馬不能再進,只能折返。
另一邊,李苦和申由甲站在偏殿的臺階上,兩人偏殿緊挨著一旁的明堂,一股神光陡然間從明堂發出,金色神力籠罩了公孫允和甲士所在之地,并且在不斷的收縮。
本來空無一物的明堂大殿凝聚出九個金色的虛鼎,非是實體,結成陣勢,恍若自己只是滄海一粟,李苦看那陣勢也暗自驚心,僅僅是虛影都讓人升起一股無力感。
隨后九鼎虛影出現在王城上空,明堂又重新變得空蕩蕩,安靜了下來。
李苦身邊的申由甲扶須道:“哈哈,這是有宗人出手啟動了九鼎陣勢。這下是甕中之鱉了。”
說著看了看李苦道:“先生既然認識那奔逃的小輩,為何不出手一助?”
李苦搖頭“所有心而無力,這九鼎陣勢我也無能為力,自保或可,救人也難以逃出。”
一道白影在王城穿梭,身后一道黑影緊追不舍,四處搜尋的甲士也越來越多。
已然到達北門的將軍,抬眼看向天空的九鼎之陣的虛影,面無表情。
“報!將軍大宗人說有人偷偷打開了九鼎陣勢。現在整座王城都被封鎖了。”
“哼!周朝都已經滅國了,這些余孽還敢如此放肆。還敢用九鼎陣勢,簡直愚蠢之至。”將軍的聲音在空曠的王城中回蕩,仿佛在宣告著公孫允和鬼面人都是蠢貨。
“起軍陣殺勢!”
隨著將軍令下,甲士的氣息逐漸相勾連起來,一股軍陣煞氣開始侵染每一條街道。并隨著士卒不斷擴展開來。
白馬帶著公孫允在王城內穿梭,但每到一處都被金光所阻,看著不斷逼近的軍煞之氣,白馬可以輾轉的地方越來越少,無法繼續前行。白馬擬人的馬臉也逐漸板了下來。
公孫允緊緊抓住白馬的鬃毛,心中充滿無奈自己還是太弱了,他知道現在的局勢已經是岌岌可危,一旦被九鼎持續收攏被抓住只是早晚的事,唯一的區別就是落在甲士手里還是落在面具人手里。
在明堂中,李苦和申由甲目睹著九個金色虛鼎的威壓越來越重,竟然有從虛化實的趨勢。李苦不經搖頭這下對于九鼎陣勢自己是真沒辦法了。
白馬和公孫允終是被逼了出來,公孫允看著前方騎著赤焰駒的將軍又回頭看了看全身籠罩在陰氣的面具人苦笑:“這下是前有狼后有虎了。馬兄這下我們是受了老家伙的騙,要栽了。”
白馬聽后也不爽的原地踏著馬蹄。將軍看著眼前的公孫允和他身后用陰氣遮隱身形的鬼面人。
“為了帝國的穩定,眼前的這些肖小,一個不留給我殺。”
“是!”
甲士結成陣勢,步步逼近,這是想將這兩人一馬統統鏟除。
鬼面人突然皺起眉頭,他竟然感覺到身若千鈞,是九鼎陣勢在影響自己。“不妙,九鼎陣勢的主導權竟然易主了。”
看著騎馬而來的將軍,鬼面人知道現在自己也是身在陣中了。
鬼面人看著包圍的甲士,也只能放棄繼續追殺公孫允,開始隱去身形,準備遁入陰影世界撤退。
“愚蠢!”
哪成想,將軍只是冷哼一聲,軍陣煞氣陡然間直撲而來,公孫允依著白馬堪堪抵擋。而鬼面人則直接被從陰影世界逼了出來。
公孫允這些是直接感受到軍煞之氣的厲害,拍著白馬道:“老家伙這卦象可是一點也不準!不是說好了可貞,無咎的嗎!”
看著逐漸逼近,殺氣騰騰的甲士,也只能收好太公的龜甲和半截神鞭,抽出寶劍。“只好拼一拼了。”
李苦和申由甲遠遠看著混作一團的人群,申由甲笑道:“先生你要是不出手,那邊的小家伙可就交代在這里咯!”
李苦無奈道:“這九鼎陣勢籠罩,且威勢不斷加強,我即使有心也無力啊!”
“哈哈,此陣勢易破耳。”
李苦感覺一陣詫異“申先生何出此言,我觀這陣勢凝結無比,恍若九州壓頂,除了主陣之人,陣勢之下其他各方人馬都越發動彈不得,最后恐怕只能是籠中鳥,網中魚。不知如何可破?”
“這九鼎陣勢其實并不完整,你仔細看那方的西北的金鼎虛影了嗎,那就是破綻。”
李苦將周身法力運于雙目,果然發現雍州鼎的位置又一絲不協調。
申由甲道:“禹王建國,將天下劃分為九州,以九鼎之象征九州,每只巨鼎上都寫上對應的州地,而你所看見那個位置的龍文赤鼎是雍州鼎,正對應這秦國所在之地,秦武王嬴蕩舉鼎而死,這雍州鼎又怎么會被放過,連實物和虛影都被秦人拿走了,你先在看見的這龍文赤鼎不過是凝聚的虛影罷了,遠沒有曾經的威力了。
“先生若是想救人,從此方位將人攝出來即可!”
馬兄我們要命喪此處了。”公孫允在這軍陣之中已左右支絀,難以抵擋了。
李苦見此也沒有猶豫,之前他就觀過公孫允的面像不是什么為非作歹的人。李苦揮動手中拂塵,萬千銀絲匯成一道白龍,從西北方的空中而來,直接將公孫允和白馬裹在其中。
“什么人?”
看見拂塵化作的白龍,將軍也是一驚,沒有想到還有人能輕而易舉的穿過九鼎的陣勢。
沒有絲毫的猶豫,將軍拔出佩劍,飛身向前,對著拂塵化作的白龍一點指,劍鋒之上煞氣凜冽直接往白龍的砍去。白龍稍一停滯,接著將將軍和周遭甲士都掃了出去,摔倒在地。
將軍見白龍欲裹著公孫允和白馬逃走,立刻大喊道“大宗人留下此賊”
收到命令,此時大鼎的金色光輝也開始快速變強,九鼎虛影也開始不穩起來。李苦感受到手中拂塵收到牽扯力量的加強,所化的白龍行動也開始遲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