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木無患，這個東西十分詭異，我在它身上感知到了大量復蘇靈氣，這些復蘇靈氣在兩個彼此獨立的循環系統中流淌，也就是說它同時具有兩個人的因果，它身上存在異能的數量甚至有可能超過四個。”

說話間從外面和控制臺中同時傳來幾聲槍響。

木無患看見車上的東西已經把兩把刀都拔出去了。

控制臺中傳來一陣換彈的聲音。

“你現在的異能只有三更的水平，安心呆在車上，在進城之前就可以看見夜行司的接應人員了。”

“你很有可能撐不到這輛車開出這條路。”木無患開口道“如果你死在這里，余家真的就這么讓給余年了？”

余窈窕笑了幾聲“你太小看我了，”頓了一下“執棋手不是我，是我的母親，我只是一枚已經殘缺的棋子罷了，生育對于余家的女人來說不需要付出太大的代價。”

這時控制臺中傳出一陣電流聲，連著余窈窕的聲音聽起來都有些失真。

“無患，你我都是棋子。”

是的，你我都是棋子，但當你意識到自己只是個棋子的時候，就說明你已經不甘心只當個棋子了。

余窈窕關了麥克風，看著從車上跳下來的怪物在十米開外的地方與自己對峙。

它的身體形態幾乎與人類一模一樣，皮膚呈青白色，四肢著地，看骨骼與人類男性更相近一些。

身高大概在兩米左右，肌肉發達，雙臂從肘關節處截斷，換成兩把三角形的開刃鐵器。

它臉上的五官都有著不同程度的損壞——嘴角撕裂，沒有鼻上軟組織，眼睛高度以上的半個顱骨被替換成了鐵片，那些替代顱骨的鐵片與頭骨相接的位置是一圈厚重的鐵環，眼睛被壓在下面。

從這個方向隱約可以看見它背后的脊椎上還細密的釘著一些鐵器。

只有活人的體內才會有靈氣循環。

為什么它已經變成這樣了，天道仍將它判定為一個活人？

余窈窕往身側移動兩步，試探它的動作。

其實說這個怪物是四肢著地并不是特別準確，畢竟它被替換成刀刃的前肢始終跟地面保持著大約五厘米的距離。

在這個姿勢下移動并沒有直立著移動方便，比起備戰，這倒更像是在保護胸腹部的什么東西。

思忖間只見那只怪物重心后移，余窈窕在它后腳離地，朝著邊沖過來的一瞬往旁邊跑出一段距離，同時瞅準時機向它的腹下開槍。

五發子彈，第一槍擊中它胸腹部時就聽一聲尖銳的慘叫從它腹下傳來。

這聲慘叫聽起來像是沒變聲的小孩子發出的。

接著只見那只猙獰的怪物像吃痛一般，在空中以一種別扭的姿勢轉身，調轉方向，放棄攻擊，甚至不惜以狼狽的姿勢著地以求迅速擋住暴露出的腹部，避免那一片遭受更多攻擊。

剩下的子彈都打在這只怪物的其它部位，子彈擊中它后只能勉強鉆進皮肉里，并沒有造成太大傷害。

這種特性再加上這強悍的體能速度，它的異能之一應該是常見的“肉體強化”。

趁怪物還沒起身，余窈窕一邊裝彈一邊后退，再次與這只怪物拉開距離。

想對它造成傷害，恐怕得幾槍打在同一個地方才行。

思索間，只見怪物再一次站起身來，飛身掠進旁邊的山林中，每隔一小段距離就蹬樹借力，以一種相當夸張的速度朝余窈窕撲來。

這個速度下的怪物難以命中。余窈窕皺眉，收槍逆著它跳動的方向往回跑，試圖躲開這只怪物的攻擊。

然而她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隨著一道勁風掠過，一股涼意伴隨著疼痛從左肩胛后傳來。

在受傷吃痛的瞬間余窈窕身體前傾，轉身朝背后開槍。

這幾槍確實止住了怪物繼續攻擊的勢頭，只見它在彈雨中抬起一條胳膊試圖擋下子彈，雖然用處并不大，反而使它的武器上多出幾個彈孔。

余窈窕邊開槍邊后退，但這只是一把手槍，彈匣中的子彈很快就會用光。

這個距離已經來不及后退換彈了，等子彈用光時……她思忖著瞄了一眼汽車遠去的方向，這一眼卻見那輛車居然就停在不遠處，幾乎這個怪物跳下來后，車再往前開個十幾米就停了。

而那個一身防護服的人正站在不遠處，舉槍瞄著這邊。

余窈窕表情復雜，在夜行司工作這么多年，木無患也應該明白在這樣的戰斗中異能的重要性。

現在這種情況讓自己留下墊后才是最優解。

想到這里，余窈窕手中的槍剛好沒子彈了，正當她看著身前的怪物，準備根據它下一步動作進行躲避時，只聽一聲槍響，怪物的頭因為沖擊力帶著上半身往前傾斜。

“解開防護服！”木無患沖這邊喊道。

……現在也沒別的選擇了，余窈窕邊后退遠離怪物，邊操控蠱蟲解開防護服外的封印。

封印一開，只見那只怪物從受擊狀態恢復后，竟在原地頓了一秒，然后放棄離它更近的余窈窕，轉身徑直朝木無患所在的方向撲去。

木無患右手握刀后退一步，把腳下礙事的防護服踢到一邊。

“它的第二套循環系統在胸腹部，目前已知的異能是肉體強化！”余窈窕沖這邊喊道，說到這里她忽然想起那只怪物腹部中彈時，里面的東西應聲發出慘叫，也就是說……

“它的第二套循環系統更脆弱一點！可能不受肉體強化的保護！”

說話間怪物已經落地，后腳直立，右手刀快速向木無患刺去。

余窈窕看見木無患的刀背點在那只怪物右手刀的刀側，一聲清脆的鐵器交擊聲響起，它的右手刀連著右臂都被彈飛出去。

鐵器交擊聲剛剛響過，唐刀刀鋒就從剛才彈開右手刀的地方順勢斜向下劃，隨著組織液飛濺，又是一聲小孩子的慘叫從怪物腹中傳來。

木無患矮身躲過左手刀的攻擊，在對方發動下次攻擊的空隙后掠一步撤出它的攻擊范圍。

怪物此時直立在此，胸腹部的情況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