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路途
- 落榜后我成了怪誕祖宗
- 寒山逢雪
- 2183字
- 2024-05-20 02:00:29
顧善仍對今天發生的事有許多疑惑,不論是成精的骷髏還是從天而降的人都大大超出了她的認知,更別提貍英還說自己是個能力者。
她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現在卻被告知世界有類似于鬼怪一樣的事物。
這種不真實感就和貧困潦倒半輩子結果忽然出來一個億萬富豪告訴你他是你的父親,這一切都是他對你的考驗一樣。
“這么比喻也算恰當,畢竟穢主不是普通人能解決的,能否覺醒能力,就是世界核心對你的考驗。”貍英說。
“世界核心是什么?”
“這個嘛。”貍英指尖點著下巴,“你可以把我們這個世界理解成一個有意識的生物,世界核心就是祂的靈魂。”
“世界有意識,因此產生喜怒哀樂,祂的情緒是能量和污穢的來源,正面情緒產生能量,負面情緒產生污穢……”
“總之,等你進入學校之后就會了解了。”
“學校?”顧善額頭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是的,聯邦有一所專門接受能力者的學校,在里面你會學習到關于能力和污穢的一切知識……”貍英想到她今天才覺醒能力,“過幾天你就會收到錄取……”
“那個學校是不是叫怪誕學院?”
貍英臉上的微笑瞬間僵硬。
通體漆黑的汽車在公路上如流星般劃過,唯有汽車前蓋上的蛇劍標志表示聯邦。
車內死一般的寂靜。
將顧善送回安置小區,邊渡提醒道:“今天的事不要說出去。”
顧善點頭,朝五人鞠了一躬,然后上樓。
一回家就把壓箱底的錄取通知書拿了出來,背后的幾個字又變了,上面寫著“加入怪誕學院,擁抱真實世界”幾個字。
或許這幾個字會根據人的愿望變化,至少她現在就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深深地懷疑。
看向窗外,昏暗的夜色里只有一點路燈亮著。
洗漱完后已經是凌晨一點,顧善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被恐怖骷髏追逐的后遺癥讓她的神經很敏感,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她回想起滿身尸水的怪物,然后全身的肌肉下意識緊繃,酸痛通過神經末梢傳到大腦,意識更加清醒。
“污穢……”
想起邊渡最后的告誡,她猶豫片刻,給通知書拍了張照片后發給宋夜竹。
既然邊渡他們是聯邦的人,那政府高層會不會也知道污穢的事?
畢竟自己去怪誕學院學習是板上釘釘的事,未來免不了與污穢打交道,提早了解這些也不至于兩眼一摸黑。
宋夜竹是個夜貓子,通常凌晨兩三點才睡。
沒等一會兒,對面就發來了消息。
金主:打不開,你連的干莫巴巴沙漠的網嗎。
干莫巴巴沙漠,是聯邦境內最大的沙漠,也是世界上最大的無人區之一。
?
顧善看了眼照片,她的確發過去了。
但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重新發了一遍。
金主:你究竟要說什么?
奇了怪了,難道有網管在監督?
顧善又想起貍英說的話:“污穢對于普通人來說是一種禁忌知識。”
她回了個早點睡覺的表情包,又跑到大同者論壇發布關于污穢的帖子,無一例外里面都是空內容,甚至引來一眾網友‘友好’交流。
另一邊,宋夜竹等了一會兒也沒看到顧善發來消息,退出去一看發現她已經下線了。
一個穿著藍色西裝,面容精致的青年拿著酒挨坐在她身邊,剛要說話,就被她不耐煩地推開。
粉紅色的液體在西裝上暈染出一片深色,他還沒反應過來,胸口就被塞了一把紙幣。
“乖,去找對面。”
……
顧善辭了飯店的工作,坐上了通往維多利亞的列車。
維多利亞是聯邦南部的一個二級城市,因著名的維多利亞公爵而得名。
未發生瑪瑙戰爭時,帝國尚且還是腐朽落后的封建帝國,維多利亞公爵承襲這片領土時這里是最貧困的土地之一,她不忍見自己的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力排眾議進行經濟改革,后羅路.阿爾弗雷德率領眾多革命者反抗帝國,她也是第一個響應的貴族。
人們為了紀念維多利亞公爵對這座城市作出的巨大貢獻,便將這座城市改為她的名字,意為她的光輝與這座城市永恒。
坐在位置上沒多久,身邊就坐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她似乎是想調整靠背的角度,但弄了半天也沒找到位置。
“奶奶,我來幫你吧。”
老人愣了一下,隨后讓了點位置。
顧善找到旁邊紅色的按鈕輕輕一按,靠背就弄好了。
老人動了動身體,終于感覺坐舒坦了,對著她喜笑顏開道:“謝謝你啊小姑娘,好久沒坐火車,都忘記怎么坐了。”
顧善彎著眼睛說:“其實您已經找對位置了的,只是按按鈕的時候要稍微旋轉一下。”
一番聊天,她很快了解到老人姓劉,這次是去首都謝考文市看望女兒的。
她原本和女兒一起住著,后來年紀大了就開始懷念家鄉,于是回到了埃蒙市住,偶爾去看望女兒。
“本來你文文阿姨是幫我買的飛機票的,結果不知道啥原因飛機延誤了三十六小時,我不愛等了,想著火車也挺快的,就改了火車票。”
劉奶奶握著她的手說:“不過幸好我選擇了火車,不然就遇不上你了。”
又問到她這次去哪里,顧善說自己去維多利亞上學,劉奶奶興奮地讓她加自己外孫的聯系方式。
“他就比你大一歲,在清苑大學讀書,等你到了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去接你。哎呦,你一個那么小的小姑娘,一個人去那么遠的地方上學多不安全,我給放放說一下……”
“哎不用——”
來不及拒絕,劉奶奶已經給自己的外孫打了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劉奶奶又問她上學的學校,顧善不可能說出怪誕學院的名字,于是說了一個普通大學。
電話對面傳出一個沉穩溫潤的男聲。
劉奶奶看了顧善一眼,將她眼里的尷尬想成了視為局促,拍了拍她的手,再三囑咐對面的男生一定要去車站接她。
顧善開始思考要是那個男生真的來接自己該怎么應對,她人生地不熟的也只知道怪誕學院的地址,不可能讓他帶自己去那吧。
從埃蒙到維多利亞的這段距離橫跨南北,一共歷時兩天一夜。
劉奶奶在謝考文北站下了車,身邊的位置一下子空了出來。
乘客們的目的地大多也在謝考文市,列車空了大半頓時安靜下來,只有零星打電話的聲音。